時霄天性自由難受約束,若是太玄宗將它成功馴服守護祕境,它又爲何同自己說了這麼多關於大師兄的消息?

    阮穗穗試探性問道:“能將你困於此處的人定和我們剛剛問你的那個問題有關,是不是?”

    時霄沒有回答,只是趴在地上,用白嫩嫩的小爪子摳了摳地面。片刻說道:“你們很聰明,應該知道這一關的目標其實並不在我。眼下他們還未發現第二關真正的考驗,還對我虎視眈眈,你們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阮穗穗還想開口說些什麼,這時候溫衡同其他弟子趕了過來。他看了一眼被晏玄章壓制在地上半點都不動彈的時霄,不禁再次讚歎道:“兩位道友的智慧和膽識着實讓我佩服。”

    然而他的一番話卻讓其他弟子心中不太爽快。

    有人不滿地說道:“師兄,分明是我們同這時霄打得筋疲力盡。如今反倒是讓他們撿了便宜。”

    “是啊師兄。這兩個人方纔不是還說了對時霄沒有興趣的麼?怎麼現在趁我們沒有力氣了再出手,怕不是想得漁翁之利吧?”

    晏玄章對他們的話很是反感,他不由得鬆了鬆手中的力度。而時霄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迅速亮出自己銀燦燦的爪子,齜牙咧嘴十分激動地往那幾人身邊撲過去。

    晏玄章自然不是當真要害他們,不過是爲了嚇唬嚇唬他們罷了。於是在看到那羣弟子個個都驚恐地往後退去的時候,晏玄章再次將時霄捕捉了回來。

    時霄趁亂用只有他們能聽得到的聲音補了一句:“等會結一下出場費,謝謝。”

    阮穗穗&晏玄章:???

    這股痞態不正經的模樣真的是像極了大師兄時崇雲。

    溫衡那一刻也被嚇得不輕,好在他迅速反應過來,趕緊呵斥道:“不得冒失無禮!青林宗的兩位道友三番五次救我們於水火之中。若非他們的主意我們連第一關都過不了,方纔也是我們技不如人,兩位道友也是心繫我們存亡纔出手的。出門在外,謹記師訓,不可意氣論事。”

    說罷,他又轉過頭帶有歉意地同阮穗穗和晏玄章說道:“抱歉,我的師弟們第一次出門,年輕氣盛,有些冒犯還請你們見諒。我方纔離得近,看得也清晰。兩位道友用的是瞬息之術和千鳥訣。這兩項招數無需使用靈力,纔會讓那依賴於靈力辨別的時霄一時之間難以判斷。”

    阮穗穗心頭一緊。她知道溫衡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分析出她同晏玄章的意圖和招數,難保他下一刻就能察覺到異常。

    “瞬息之術和千鳥訣是基礎中的基礎。我們日常修煉便要求將劍術和靈術分開修煉再融會貫通,而天衍宗歷來都側重於對靈力的培養。”阮穗穗斟酌着回答道,“每個宗派的修行側重點不同罷了,只是這一次我們恰好碰到的是時霄。”

    “剛剛那是瞬息之術?”有弟子愕然,“那不是煉氣期就有的招數嗎?”

    “我想起來了,那招數就是爲了提升氣息捕捉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必學的東西,學這玩意還不如喫幾顆固氣丹來得快。”

    “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人去學。你說學這個有什麼用,平時用不上,也就這一次祕境大展身手,還是在我們消耗了時霄體力的基礎上。”

    天衍宗的弟子顯然都被這兩個招式吸引了注意力,不過他們討論的話裏話外依舊是掩飾不住的優越感。

    晏玄章自然也聽出來他們話中的意思,他心裏不太舒服。

    這時有人問道:“你們是怎麼想到練這種招數的?還怪浪費時間的。”

    阮穗穗其實很想回答,他們青林宗很窮,所謂的心法劍術全都依靠大師兄薅系統得來的。所以他們是有什麼學什麼。

    不過後來,她又轉念一想,整個青林宗的人都有上一世的記憶,在這場祕境比賽中自然是佔了一些優勢的。

    不同於阮穗穗的深思熟慮,晏玄章則是直接解釋道:“我們宗門沒有醫修也沒有固氣丹,劍術心法少而精。”

    得,這麼解釋聽上去更心酸了。

    天衍宗的弟子似乎對晏玄章的這個回答難以置信,他們再次困惑地問道:“可那種丹藥不是最低級的丹藥嗎?即便你們宗門沒有醫修,應該也能買得到吧?”

    晏玄章沉默了片刻搖頭,十分鄭重地問答:“我們沒錢。”

    阮穗穗不忍直視。

    我們青林宗不要面子了嗎?不要把沒有錢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啊!

    好在這時溫衡適時阻止,他用扇子分別敲了敲那幾個弟子的頭,聲音清脆嘣響還有帶了一絲絲溫怒:“所以一味倚靠丹藥助修行結果敗在時霄手中的你們有什麼可開心的?”

    人羣之中頓時噤了聲。

    阮穗穗拍了拍手從時霄的身邊站起來,他指了指另一邊還在流血的季檀說道:“溫道友,你師弟的手臂雖然斷裂了,但他好歹在此之前食用了很多都奢花,若是得到及時救治,說不定還能用靈力接得上。”

    聽到這話,溫衡隨即跟着阮穗穗站了起來,他似想起了什麼,看向花海的方向面露擔憂,喃喃道:“我方纔已經讓簌簌去尋了,她怎麼現在還沒出來?”

    這話讓阮穗穗捕捉了,她有些震驚。

    簌簌直接去了花海里面?而且許久沒有出來?

    阮穗穗知道雖然花海里沒有什麼危險,但那時霄丟下季檀手臂的地方距離湖泊很近。她擔心海光之珠很容易讓那個小姑娘尋了去。

    想到這裏,她趕緊往花海的方向趕過去,而誰知這時簌簌一身溼漉漉地從花海里小跑出來,她抱着季檀的斷臂,手裏還攥着一顆閃閃發亮的海光之珠。

    阮穗穗不禁心中涼了半截。

    見到溫衡,她趕緊甩了甩頭髮上的水滴,驚喜地說道:“師兄!我找到了季師弟的手臂,傷口沒有割裂可以接上!”

    然後她又拿出那顆海光之珠,興奮地說道:“師兄,你瞧我發現了什麼!”

    海光之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好看,寶珠之內映襯着花海,流光溢彩。

    阮穗穗呼吸一窒。

    不過溫衡並未留意海光之珠,他快步走上前去將那斷臂接了下來,然後來到季檀的面前蹲下。

    “忍住些,我且用靈力暫時將你的手臂縫上。”

    季檀咬着發白的嘴脣,喘着粗氣點點頭。

    阮穗穗將目光收回來,她看向簌簌手中的那枚海光之珠,不禁有些惋惜。

    簌簌留意到阮穗穗的目光,心下警惕。她將海光之珠立馬放置在身後,說道:“你要幹嘛?這可是我先發現的!我勸你別打什麼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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