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子倉要來青林宗?

    阮穗穗第一反應居然是他要叛變來青林宗當鎮派靈獸。

    可是天衍宗是僅次於太玄宗的第二大宗門,他在天衍宗待得好好的,爲何要來青林宗?

    難不成他受到宗門霸凌?

    忽然間,阮穗穗被禾子倉輕輕叩了一下額頭,水珠在她的面前浮現出來。

    “我是要去見你二師姐,莫亂想。”

    頓了頓,水珠又寫道,“讓時霄一同去吧,回頭我帶它迴天衍宗。”

    阮穗穗摸了摸剛剛被叩的地方,這動作分明很親密,可是她卻並沒有感覺到半分不適。

    阮穗穗偷偷看了一眼其他人,禾子倉和冼昭陽並沒有表現得異樣,兩人意外和諧地在溝通交流,反倒是晏玄章,他看向禾子倉的眼神裏含了一絲絲溫怒和羨慕。

    好端端地,他生什麼氣?

    總不至於在惱怒她剛剛沒怎麼幫着說話吧?

    想起剛剛晏玄章同挽月爭論的模樣,他吐詞清晰,邏輯通暢,幾次緊逼讓挽月喫虧低頭,甚至讓劉一鳴都打消了警惕,阮穗穗的確佩服。

    但這次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雖然劉一鳴自持孤傲,或不願計較,但不代表挽月不會。更何況看她那般會遷怒人的樣子,今天在這裏吃了虧,他日必然會想辦法報復回來。

    倘若挽月當真要報復青林宗,她又該如何是好?

    晏玄章是個不定時炸彈,雖然目前尚且看着沒什麼威脅,但是不保穩他又會向上一世那般背刺青林宗。師父是合體期,縱觀整個修真界也不一定有人樂意同他挑戰,而師姐是元嬰期,也尚能自保、唯有她和師兄,兩個“拖後腿的”。

    雖然這一世阮穗穗的腦海裏還有上一世修煉的記憶和知識,但是她的修爲漲得非常緩慢,還停滯在築基期。她猜測,這是自己上一世散盡修爲,重塑時間的後遺症,若要恢復只能一步步地來,急不得。

    那師兄呢?

    阮穗穗摸了摸白甫梅送來的那個藥瓶。既然白甫梅敢當衆給師父,那說明她對這個藥有一定的自信。

    或許師兄的靈脈也不是完全沒有救。

    而這一邊,冼昭陽沒有拒絕禾子倉去青林宗的請求,晏玄章似有一些不太開心。

    冼昭陽瞭然晏玄章所想,決定點提他:“你覺得禾子倉和穗穗長相如何?”

    晏玄章不太懂冼昭陽的意思,他轉過頭頭一次認真打量着他們倆。

    “自然都好看。”晏玄章乾巴巴憋出這句話。

    冼昭陽忽覺好笑,他拍了拍晏玄章的肩膀。

    “我倒是覺得他們倆長得很像,像親人。”

    冼昭陽的話不假,阮穗穗和禾子倉乍一看區別很大不像一個人,然細細研究起來,兩人的眉眼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晏玄章錯愕在原地。

    師父這話是什麼意思?像親人……夫妻相麼?

    師父很中意禾子倉?

    突然輕輕一聲“砰”響,禾子倉原地消失。他方纔站的地方冒出了一大團白色的煙霧,緊接着煙雲翻涌之中出現了一條龍。

    禾子倉居然直接變成了全形態!

    他似乎毫不避諱,水珠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句話。

    “我帶你們會更快一些。”

    禾子倉是一條青藍色,渾身碧透如玉的龍,他不像是山川野史中描述得那麼兇惡。

    他很溫順,還十分漂亮。他的龍鬚在半空中漂浮着,宛如一個波浪號。

    看到阮穗穗眼中對禾子倉的驚訝,晏玄章心裏不太舒服,自然也不太情願坐在禾子倉的背上。

    冼昭陽催促他莫多想,晏玄章很難阻止這種奇異的嫉妒心,他就這般懷揣着心思回到了青林宗。

    時崇雲似乎很早就在門口等了,他懷裏抱着劍,正在大門邊的百年桃樹上撐着瞌睡。似是感應到了有人接近,在阮穗穗他們距離地面還有數百米的時候,時崇雲瞬息睜開了眼睛。

    時崇雲只在禾子倉身上打量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他看向阮穗穗和晏玄章,確認他們無恙後,這才舒了一口氣。

    “我聽說你們這次比賽一波多折,你們狀態還挺好的,看來還遊刃有餘啊。”時崇雲摸了摸下巴讚許地說道,不虧他那幾日天天被晏玄章拉着切磋。

    “此次祕境之中,用到劍術的地方有很多,還多虧了平日裏師兄的教導和訓練。”晏玄章不矜不伐地回答道。

    阮穗穗摸了摸乾坤袋,裏面的時霄噤若寒蟬。從他們準備回宗門的那一刻起,時霄就變得異常安靜。

    阮穗穗自然知道時霄這是真的害怕了,但她更想看熱鬧,她索性直接將乾坤袋的口袋打開,趁時霄不備揪出它的小腦袋。

    “阿對了師兄。我們在祕境裏還見到了時霄,它非說和你是舊識,想來看看你,同你切磋切磋。”

    時霄聽到這話,整個身子都跟着顫了一下。它趕緊否認:“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亂說。”

    而這時時崇雲已經注意到了時霄,他鉗住它的後頸將它十分順滑地從乾坤袋裏取了出來,時霄的尾巴上還夾帶了好多都奢花的花蕊還有種子。

    時崇雲將時霄倒過來,抖了抖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頓時噼裏啪啦掉下來一堆種子。

    他驚訝道:“你哪來的這麼多種子……薅來的?”

    阮穗穗點點頭,忙不迭蹲下去撿。

    “那你怎麼不薅整朵花,薅這些種子光是種就得等許久,而且這玩意兒在我們青林宗也不一定能養得活啊。”時崇雲有些惋惜。

    而阮穗穗卻搖了搖頭,用着十分自豪的語氣說着十分無恥的話:“師兄,目光短了!我把那一片的種子都薅來了。薅幾隻花算什麼,要薅就得薅大的。”

    時崇雲肅然起敬,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一回清秀賽的確讓阮穗穗成長不少,尤其是在缺德上。

    “那你是做什麼的?守關靈獸麼?”他搖了搖時霄,將它身上的束仙鎖解開,又覺得不太對勁,“你我相見,你怎麼這麼冷漠?”

    時霄身子顫了顫,此時此刻他哪敢看時崇雲啊。

    “他是被挽月掉包換成了第二關的守關靈獸,我同師姐順手將它救了下來。”說話的是晏玄章,不過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然而第三關它卻引誘我們進入它的識海幻境,還企圖給穗穗師姐降下毀髓釘。”

    聽到這“毀髓釘”這三個字的時候,時崇雲嘴角的笑容凝固了,他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