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這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着實驚到邊朵了,她啥時候想不開……

    不過人家也是好心,就是這一摔倒,身下感覺流得更洶涌了,好在總算瞄到自己有多魁梧,估計150斤是有的了。

    面前這人黝黑瘦削,不苟言笑的面容愈發嚴肅,大概剛剛來的急用勁兒又大,明顯感覺他有些喘。

    “謝謝你啊!不過我剛剛真沒有想不開,就是想看看河裏有沒有魚啥的?”

    總不能說想看自己長啥樣吧!

    “這河裏哪裏有魚,你啥時候見人來弄過,倒是有人來抓青蛙。

    今天聽說你離婚搬出去了,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好歹我倆還做了幾年同學。”

    印象中齊寬也是獨來獨往慣了,他母親在他小學時便生病去世,前年父親和哥哥在挖礦時又不幸遭遇礦難,本來應該讀高中且成績優異的他驟然跌入谷底,也不得不回到大隊參加生產。

    “嗯嗯,謝謝老同學,我這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齊寬看着邊朵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畢竟男女有別,也不好多待,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孃親,明天的任務是清理院子裏的雜草,不能假手於人,任務時限1天,完成可獲得50積分。”

    “我這身體還沒好吶!”邊朵一陣哀嚎……

    “經蘿蔔檢測,這已經是比較輕鬆地活計了,孃親能夠勝任。這也是爲了調整孃親穿越的生物鐘,早日適應七十年代的生活樣態。”

    等到邊朵回家,路過曲家院子時,只聽見裏面謾罵吵鬧得很。說來曲葉還是原小說女主了,不過剛來那會,邊朵真沒精力去仔細觀察。

    好像當時簡介也只說了曲葉在家裏是個沒人愛的小白菜,爹媽重男輕女,哥哥嫂嫂也是壓榨,所以哪怕顧邵封和曲葉兩人早就有了苗頭,但是顧家拿不出彩禮,曲家也是不會同意的,何況顧家也想邊朵帶着嫁妝嫁過去,曲葉更是不可能有多少嫁妝了。

    所以在原作中,邊朵縱使做好了妻子兒媳的本分,卻也成了攔在男女主間的絆腳石,作者只讓她活了兩章就安排失血過多而死了。

    此時走出院子的曲葉,憤恨的目光與路過的邊朵來了個對視,眼中來不及收回的狠辣被邊朵看了個正着。

    邊朵不清楚這目光是對着她還是對着曲葉的家裏人,她雖然不想和原書男女主有過多瓜葛,但若實在是要黏上來,她也不懼就是了。

    就是可恨自己只看了兩章,後期走勢實在是不清楚啊……

    邊朵無視,虧心的又不是自己,一路慢悠悠地走回家。

    燒了熱水,簡單泡了個腳,又給自己衝了一杯紅糖水,然後換了個綿軟一些的衣服就躺着睡覺了,睡前,意識沉入空間,又去和NPC唸叨了幾句,不過看着牆上的肌肉線條,再看看自己,邊朵有了緊迫感。等到自己小產恢復了減肥大業也要開啓了。

    想着蘿蔔說得每天有一滴泉水,本着可能泉水有着奇異功效的心態,邊朵在牆壁上鑿了鑿,用了一根空心的草根插了進去,下面放了一個白瓷碗,這樣就不怕浪費了,接幾天就可以喝了試試看。

    一夜好眠。

    邊朵小產,大隊給放了3天假,這幾天不用上工,邊朵早早起來,喝了藥,又吃了兩個麻餅,就着一杯紅糖水,匆匆忙忙喫完,就走着去了鎮上的供銷社。

    想想兜裏沒有啥票,但要採買的東西一大堆,原主記憶裏是知道黑市的點位的,以前也跟着村裏的嬸子悄悄去過。所以今日邊朵帶了一件藍布的黑褂子,這是以前邊父唯一留下的一件遺物,邊朵也沒覺得有啥膈應,這個年代布料緊張,現在倒是方便了邊朵。

    等到了鎮上,邊朵找了個廁所,悄悄進去換了衣服,又用紙包裏的鍋底灰在臉上抹了抹,用碳把眉毛描粗,再包了個頭巾連帶着口鼻也捂住。

    今日的黑市和印象中的差不離,裏面賣東西的人並不多,大概是這邊地處偏遠,人口本就不多,自然而然消費的人就少了。

    轉了一圈,邊朵還在角落裏看到了熟人,雖然帶了個瓜皮帽,遮住了口鼻,但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邊朵裝作沒看見,買了些需要的玉米麪、白麪、糧油、調料、碗筷啥的,但是轉了一圈也沒看見賣鍋的。

    “嬸子,你想找點啥”一個衣袖上滿是補丁的十多歲小男孩圍了過來,悄聲問道。

    “有鍋嗎?大小都可以。”

    “有大鐵鍋,不過沒在這裏,而且鍋價格有點高,要25塊錢一個,有工業票的話算你便宜點。”

    “除了鐵鍋還有沒有別的鍋?”

    “砂鍋也有,夠四五個人的分量,要嗎?”

    “要,一起多少錢?”

    “你要得多,給你算便宜點,兩個一起45塊錢。”

    “行。”

    “那待會我們在前面左手邊的那個小巷子裏交接,我先回去拿鍋。”

    邊朵既開心又憂傷,東西買到了,就是待會自己怎麼搬回去,總不能讓黑市的人送回家吧,那簡直是自己送死。

    等了約莫10分鐘的樣子,剛剛那個小男孩便扛着一口大鍋,旁邊還有一個小蘿蔔頭端着一口砂鍋走了過來。邊朵快速給了錢,便讓他們放在了路口,把東西拿到廁所,趁着沒人快速換裝卸妝,出來就有點發愁,別說回去一個小時的路程背不動,拿都拿不下啊!

    “孃親,空間可以儲物哦!”

    “除了大鐵鍋放不進去,別的都可以放進去。”腦海中蘿蔔的聲音簡直就是及時雨。

    邊朵把東西收進去,就扛着一口大鍋,走走歇歇,走到半路,身後的齊寬便追了上來,看到邊朵那笨拙又心酸的動作,齊寬便伸出了援助之手,一路幫忙扛回了家。

    邊朵不好意思,給齊寬拿了幾顆糖塞到了手裏,齊寬便趕着去上工了。

    邊朵把買回來的東西歸置好,又發好了麪粉,待會中午蒸幾個饅頭,後面早餐就省事。

    然後便開啓了今天的任務-除草。

    前世邊朵也是個農村女孩,對於農村的活計倒是不陌生,只是大學畢業後就在城裏工作,倒是闊別勞作很久了。

    邊朵拿起鐮刀,先把院子裏的草割了一遍,然後纔拿起鋤頭,將草根全部挖出來,院子裏的地不像種莊稼的地那麼鬆散,邊朵有些喫不消,一用勁兒就感覺下面一股熱流。

    邊朵對於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愛護的,便也稍稍散了些力氣,一上午沒弄完,中午簡單吃了饅頭和清炒白菜,喫完午飯纔想起來,早安問候被自己遺落了。

    乾脆把自己意識沉入空間,點完早安之後便靠着牆壁睡了起來,所以睡着的邊朵沒有看見牆壁上的頭像,脣角微微上揚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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