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不過不用擔心。”鳳仙很淡定的說。
“可是,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今天該回來了,爸爸,去派人去找找他們吧!”
“再等等。”
“我怕他們會出事啊,尤其是神威,他才7歲,又是第一次出去,沒有經驗,如果出事了,怎麼辦!”
鳳仙看了女兒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不要忘了,你從小貪玩,從5歲到現在,已經離家出走了幾次,每一次我們都這麼擔心你,現在你能體會到這種心情,也是好事,以後就不要再離家出走了!”
鳳神張了張嘴,無言以對,要她答應不出去玩,怎麼可能,外面的世界那麼精彩,她實在抵抗不了誘惑。
這也不能怪她,父親他們第七團作爲宇宙第一海盜團的“雷槍”,別人做不了的重要任務都要他們去做,團裏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們還會接私活,賺些外快,每日裏除了做任務還是做任務,根本沒有時間消遣遊樂,這讓鳳神很鬱悶。
她的人生追求跟其他人不同,世界那麼大,她都想去體驗體驗。
艙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父女兩人的對話,隨後阿伏兔一行人魚貫而入,情況是說不出的悽慘,每個人都身負重傷,被鮮血染紅了衣衫,相互攙扶纔可以勉強走路。
鳳神用眼睛迅速掃視了一週,其他人都在,獨獨不見了阿伏兔和神威,她心裏猛然揪緊,顫聲問道:“阿伏兔和神威呢?”
“我們在這兒呢,鳳神不用擔心,我們沒事。”隨着聲音傳來,阿伏兔揹着神威最後從飛船上走了下來。
神威已經昏迷,趴在阿伏兔背上不省人事。
“怎麼會受了這麼重的傷?”鳳神焦急的問阿伏兔。
“一會兒再說吧,得把神威先送去醫療室治療。”阿伏兔喘了一口氣回答道,顯然他也受了不輕的傷,但他更關心神威的安危。
這邊鳳仙已經命人把傷員都送進了醫療室,宋慈親自操刀爲傷員治療。
團員們受傷雖重,但是沒有生命危險,夜兔體質不是一般的強大,又有快速癒合的能力,接上斷肢,縫合傷口,塗上藥物,包紮之後,再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這種事,對於刀尖上舔血的他們來說稀鬆平常,包紮好後,他們甚至開起了玩笑,又聊了幾句,就各自回到休息的地方。
宋慈來到第七團也有幾年,做過的手術沒有上千次也有幾百次,見到受傷的神威還是皺了皺眉,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也離死不遠了。
渾身上下像個血葫蘆,沒有一處好地方,肚子上破了一個大洞,腸子都快被翻了了出來。
鳳神急的快要哭出來,受重傷的人她見過不少,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見到神威這樣她就是莫名心疼。
看到旁邊跟她一樣密切關注宋慈手術動作的阿伏兔,她小聲問:“阿伏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是答應過我要保護好神威的嗎?”
阿伏兔看着鳳神心疼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顯然鳳神誤會他了,誤會他沒有盡力去保護神威。
“神威他怎麼會這樣做?”鳳神喃喃自語,想不通箇中關鍵。
“昏迷前,神威說,‘□□的疼痛果然能減輕精神的痛苦,阿伏兔,我感覺好多了!’”
聽完阿伏兔最後一句話,鳳神恍然大悟。原來,神威對於上次在家裏發生的事情,對於父親母親,一直沒有釋懷。他想通過折磨自己的□□,減輕精神上的壓力。
阿伏兔顯然也理解了神威所作所爲的意圖,又深深的看了鳳神一眼,一臉認真道:“鳳神,你以後一定要多陪陪神威,多開導開導他,我真怕這孩子走上歧途,再作出什麼不得了的事。”
鳳神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鳳神幾乎衣不解帶,承擔了大部分照顧神威的工作,她本來就聰明,跟了宋慈這幾年,耳濡目染,大部分醫療工作都能勝任,除了還沒有操刀做過手術,其他的基本難不倒她。
除此之外,她還擅長食療之法,把一些中藥材加入食物中,以達到治療的目的,另外,又發明出了一款平時可以喝的補充氣血的養生茶,連宋慈都誇她,此舉甚妙。
三天之後,神威終於悠悠轉醒,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屋頂,吸了一口氣,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顯然自己還躺在醫療室,神威動了動身子,卻感覺被子被什麼壓住了。
神威眼睛掃過去,卻發現鳳神趴在自己牀上睡的正香,神威不想打擾她,又慢慢閉上眼睛。
回顧這幾天的事,神威就像做了一場夢,一場死裏逃生,鬼門關裏走了一趟的夢。
那些壓在心裏的巨石,已經悄悄轉移到了某一角落封存了起來。
神威又把眼光轉向鳳神,不知道看到自己受傷,她有沒有哭鼻子,雖然比那個愛哭鬼妹妹好一些,但畢竟是女孩子。
午後,鳳神給神威換好藥,包好傷口,覺得有些疲憊,就趴在牀上小憩了一會兒,她不敢離開太久,怕自己離開的時候神威醒來發現身邊沒人,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她也做了一個夢,一個可怕的夢:神威滿身是血,告訴自己解脫了。
鳳神身體打個激靈,哭着醒來,大聲哭泣:“神威不要!”
然後茫然的睜開眼睛,發現了是自己做夢,而神威此刻正看着她,關心的問道:“鳳神,你做噩夢了?”
看到神威的眼神,鳳神頓時安下心,抓住了神威的手:“神威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神威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很好。
然後鳳神又緊緊握住神威的手:“以後不要在做傻事了!”
神威看着鳳神緊張的樣子,心裏一暖,道:“我沒有做傻事。”
“那你什麼這麼折磨自己?”
“爲了變得強大,”神威目光堅定,“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殺死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