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麼老?”
薄脣輕啓,散漫玩味。
鬱維玲嚥了咽口水:“不老。”
“小可憐的,乖,叫一聲哥哥來聽。”
這聲‘哥哥’像是珠玉相撞,猶如天籟之音,他的嗓音如醇,在幽暗的車廂裏,像極了曖昧不明的調情。
下巴處的指腹冰冷,讓鬱維玲腦殼卡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她貌似被人當寵物來逗了。
這一幕落到旁邊那羣壯漢眼裏,皆是一臉不可思議。
七爺這是頭腦開竅了?
畢竟高冷禁慾二十幾年了啊。
可他這口味也忒重了。
那個少女髮絲凌亂,滿臉鮮血,嘴脣發白……
活脫脫跟山間的女鬼一樣。
倏地。
“哥哥,是要帶我離開吧。”
鬱維玲笑了,抹去小臉上的雨水和血水,露出一張姣好的容顏,眉如新月,鼻孔飽滿,細巧挺秀。
她引頸期盼,一雙美目如若秋水。
對付男人,還是美人計最管用。
盛律低頭看她,墨色的瞳仁極黑,像漩渦,能讓人沉溺其中。
他動作輕薄,用手指一一描繪過她秀氣的五官,最後停留在她飽滿性感的脣上。
“帶你離開,有什麼好處?”
盛律漫不經心的眉眼仍是不近人情,可話裏話外都意有所指。
看來男人就跟那魚一樣,沒有魚餌就不上鉤。
鬱維玲秒懂。
“好處自然是多多的。”她伸出一雙手,透過車窗,柔弱無骨地摟上男人的脖子,把嘴脣湊了過去。
這小傢伙還真是膽大。
盛律慵懶的眼眸閃過一絲玩味,轉眼即逝,伸指緩緩抵住她的動作,“哥哥可不是好人,你要想清楚。”
“能帶我離開,就是好人。”
鬱維玲嫣然一笑,看着面前白皙修長的手指,男人的指尖還留香,是香菸的那種淡淡味道。
挺好聞的。
男人輕笑一聲,“你究竟是人是鬼?”
鬱維玲也笑,明豔動人,嬌俏地反問,“鬼有我長得這麼好看?”
“那真是可惜了,我只渡鬼不救人。”
跟她浪費了那麼多口舌,敢情都是在逗她?
狗男人。
枉費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鬱維玲氣急攻心,一口氣卡在胸口,身子一軟,倒在地上,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突發的狀況讓壯漢們面面相覷,想立馬上前帶走鬱維玲,又懼跑車上的男人。
盛律看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狼狽少女,眼底涼薄的光更甚,手指輕敲着車窗,誰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打算。
莫名的,氣氛凝重了起來,壯漢們大氣不敢喘。
冗長的安靜。
壯漢們聽到男人一聲似笑非笑,“還不滾去自首,是想等着我親自動手?”
……
鬱維玲再次悠悠醒來。
男人帶着溫熱的體溫貼過來時,她還是懵的,直到一隻白皙修長的大手毫無感情地握上她的肩膀。
“臥槽……”
她猛地炸了起來。
什麼情況?
鬱維玲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小野貓,條件反射地一腳踹去。
而她踹的地方正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那兒。
“呃……”
盛律猝不及防捱了她一腳,痛哼出聲,雙手捂住受傷地方,痛苦地倒在牀上。
鬱維玲迅速轉身,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過份帥氣的臉龐,雖然扭曲,但仍然不防礙他長的好看的事實。
難道他最終還是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鬱維玲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乾淨的浴袍。
是誰幫她換的?
——難道是這個叫七爺的男人?
“你這恩將仇報的小東西,早知道我就把你扔給那夥壯漢。”
男人的聲音夾着痛苦的悶哼聲,咬牙切齒傳來。
他還真的救了自己。
鬱維玲意識到這點,忙不迭爬了過去,“哎,不好意思,你怎麼樣了?誰叫你招呼不打,突然靠過來,我那是下意識的正當防衛。”
就在鬱維玲準備攙扶起盛律時,忽然就聞到周遭冷淡的好聞氣息,獨特又具有侵略感。
緊接着。
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一拉一拽,一個天旋地轉就倒在了一個溫熱的胸膛上!
“你事先說好的好處呢,現在就兌現吧。”
男人調侃的戲謔聲傳來,鬱維玲恍然大悟,我靠,原來他痛苦的悶哼聲都是裝出來的。
隔着對方薄薄的襯衫,鬱維玲感受到了男人炙熱的溫度和心跳,無一不讓人面紅耳赤。
她是說過有好處,但沒說要以身相許吧。
更何況,連眼前這狗男人是哪位,她還沒搞清楚。
鬱維玲臉色微變,下意識用胳膊抵住男人的胸膛,“……別急啊。”
這着急忙慌的反應,讓男人眉眼染上一點愉悅。
“哥哥有沒告訴過你,我不是好人。”
鬱維玲聽到盛律慵懶的嗓音,勾着戲謔和不懷好意。
“額……”
她一時語塞。
“現在可是怕了?”男人把玩着她的頭髮,像是隨意一問。
怕,那是不存在的。
她穿過來,就是要搞事的炮灰女配呢。
鬱維玲眼珠子轉了轉,斟酌着臺詞,正想回答。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騷動,以及一道嚴肅死板的告誡聲:“葉小姐,你不能進去。七爺在休息。”
隔着一道房門,鬱維玲很快又聽到一聲大發雷霆的嬌怒聲,“許特助,讓開,我是七爺的未婚妻,我爲什麼不能進去?”
喲嚯,門外的女人這是來捉姦啊?
劇情這麼刺激麼?
爲毛她想不起來書中有這一齣劇情啊。
難道是發生在後面的事?
鬱維玲吐血,爲什麼當初不多看幾頁……
門口的人還在爭執着,動靜蠻大的,隨時都有可能破門而入。
旁邊神容俊美的男人卻淡定的不像話,彷彿門外的動靜跟他毫無關係。
鬱維玲好奇,從男人手裏扯回自己的頭髮,忍不住問道,“哎,你不怕麼?”
盛律沒有回答,反倒是目不轉睛盯着她,意味深長。
鬱維玲被他那雙狹長上挑的鳳眼緊盯着,莫名覺得心慌意亂,後背更是詭異的冒出了一層汗。
這狗男人,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一瞬之後,她看見盛律那雙湛黑如墨的眼睛微眯,薄脣噙着抹邪氣的笑容,“不是該你怕麼?”
對哦,現在他們躺在一張牀上,雖然什麼事也沒做,但不能阻止別人多想啊。
要是人家的未婚妻破門而入,看見她穿着浴袍躺在人家的牀上。
豈不是誤會大了?
鬱維玲後知後覺,立馬跳了起來,“我……我去廁所躲躲吧。”
雖然她很想搞事情,但目前的劇情完全跳出了她熟悉的範圍內。
還是先避避的好。
沒等她下牀,男人一把拽住她手腕,將她重新推倒在牀上。
盛律滿眼促狹,“怕什麼,有哥哥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