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梁韻音率先回過神來,激動的朝路燈下的少女跑去。
她邊跑邊喊,“小鈴鐺。”
那是真激動,衝過來的時候差點摔了。
鬱維玲趕緊扶住好友的身子,輕聲詢問道,“阿音,你沒事吧,他爲難你了麼?”
梁韻音搖頭,“我沒事。小鈴鐺,倒是你……”
她欲言又止,眼裏都是擔憂,瞧見快步走過來的盛明宇時,肩膀微微顫抖。
鬱維玲眉心一皺,靠,盛明宇就是個不要臉的死變態。
顯然梁韻音已被他刺激到了,她心生愧疚,把人拉到自己身後藏好,又低聲寬慰了一句。
這才擡頭看向盛明宇,目光如炬,厲聲質問,“姓盛的,你發什麼瘋?有種衝我來。”
這般衝他大喊大叫,倒還是第一次。
鬱維玲這個女人,今晚給他太多不一樣的刺激了。
真是稀罕。
盛明宇求之不得,冷笑招手,“好啊,你跟我走。”
今晚在悅華宮,鬱維玲讓他在衆多小夥伴們面前丟盡了臉面。
這口惡氣不出,他就不姓盛了。
“我憑什麼跟你走?”鬱維玲嗤笑,雙手叉腰,盛氣凌人:“給你兩分鐘,有什麼不滿就在這裏說。”
盛明宇愕然,完全沒料到,平時懦弱無能的人也敢這麼跟他說話,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反了她了。
可又不得不承認,她這種小辣椒的脾性目前很合他的胃口。
要是她一會兒趁機提起和好的要求,他就答應她。
想到這,盛明宇口氣軟了幾分,“維玲,你過來給我跪下,只要說一句對不起……”
“呵……”鬱維玲不等他說完,冷笑着打斷他的話。
盛明宇這渣男還真敢想。
要她跪下,癡人說夢。
鬱維玲臉上赤裸裸的嘲諷讓盛明宇嘴角瞬間拉了下來,惱羞成怒,“你笑什麼?只要你給我下跪道歉,我可以原諒你今晚所做所爲。機會只有一次,別說我不給你。下次你要再想跟我和好,休想……”
“停。”鬱維玲無語地挖了挖耳朵,“盛明宇,你知道麼?每次看到你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在做噩夢的時候的感覺一樣。”
咳,小鈴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大了?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出來,也不怕盛明宇發瘋麼?
梁韻音是挺害怕盛明宇的,生怕鬱維玲的話把他激怒,忙小心翼翼扯了扯鬱維玲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偏頭又偷偷看了眼盛明宇。
只見盛明宇嘴角抽搐的厲害,半響才抖出一句狠話,“鬱維玲,你最好別逼我動手打女人。”
相比這邊的劍拔弩張,不遠處的勞斯萊斯車內依舊安靜。
離得不遠。
都聽見了。
李助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封巖,眉眼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他提心吊膽問了一句,“封巖,要下去幫二小姐麼?”
那邊,好像要打起來了。
女人終究不是男人的對手,真發起衝突,恐怕二小姐只有捱打的份。
呸,盛家那個嫡長孫,長的就不像個好東西,連女人也要打。
封巖撫摸着扳指,面無表情,“不急。”
別說鬱維玲沒注意到這邊,就連梁韻音跟盛明宇也沒發現,這輛低調的勞斯萊斯不知何時停在了路邊。
“少在我面前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能動手就別嗶嗶。來啊,有種你就動手。”
“呸。賤人,這是你自找的。”盛明宇徹底被激怒了,擼起袖子就要往前衝。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清咳聲在幾米外響起,“咳,盛少爺,請慎重。”
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慎人。
看着梳着大背頭的高大挺拔男人從豪車裏出來,鬱維玲有些意外,拿不準這人今晚是不是衝她來的?
畢竟在盛家的時候,她把胡芊麗從二樓樓梯口推下去了。
雖然沒死成,但一條腿卻骨折了。
這時候出現在這的封巖是直接來找她算賬的麼?
鬱維玲拿不準,所以安靜站在原地,不動聲色。
封巖的出現倒是讓梁韻音十分開心,有他在,這說明有人能給鬱維玲撐腰了。
盛明宇也就不敢亂來了,她捅了捅鬱維玲的後背,悄悄示意道,“嘿,小鈴鐺,你大哥來了。”
鬱維玲不作聲。
誰知道這人是敵是友呢?
這其中,也就只有盛明宇臉色極其難看。
雖然他不懼封巖,但對方身份和地位擺在那裏,由不得他撤潑。
夜色下,封巖五官被燈光染得更顯立體,眼窩深邃,眸光幽深,只往那麼一站,無形之中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
他不給任何人機會,也懶得去猜衆人的心思,冷聲吩咐,“帶二小姐上車。”
待人上了車後,封巖淡淡看向盛明宇,眸光冷若寒星,“盛少爺,無論鬱維玲做錯什麼,我會親自教她。至於你,沒有資格動手。況且,你倆早已分手,日後請不要再糾纏她。”
~
書房內,封巖揮退了衆人,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襯衫端坐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看着鬱維玲,厲聲喝道。
“跪下。”
鬱維玲眼裏和心裏都是不滿,口氣也倔:“我爲什麼要跪?”
莫名其妙的,她爲什麼要跪下?
別以爲你是男主,我就怕你……
鬱維玲的念頭還沒轉完一圈,在她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突然就見封巖站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朝她膝蓋狠狠踹了一腳。
“讓你跪就跪,哪來那麼多廢話!”封巖神情冰冷,“找死。”
“額……”鬱維玲猝不及防,膝蓋一軟,整個身子直接往前倒去。
她是真沒料到,封巖會直接動起手來。
書中雖然說了他是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主,連女主文紫靈也怕他。
但沒寫他也是個連女人都打的變態啊。
鬱維玲眼看自己的腦袋就要瞌在書桌一角上,頓時大驚失色。
這一記下去,舊傷加新傷,她額頭上的傷口就更加沒法好起來了。
突然,頭皮猛地一痛,有人抓住她的馬尾,將她狠狠扯了回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渾蛋乾的事。
鬱維玲是真的想殺了他的心都有,奈何此刻受到雙重摺磨,膝蓋疼,頭皮發麻,渾身還無力,眼淚接着飆了出來。
雖然還不了手,但動動嘴皮子,罵罵髒話還是可以的:“我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