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鬱維玲跟盛律通了電話之後,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來了。

    她其實在這件事上也很矛盾。

    一方面是恨不得盛明宇死了,這樣的變態留在世上只會禍害更多的人。

    可一方面又希望他不要死了,要不然,她就逃脫不了關係。

    唉,真是矛盾。

    鬱維玲煩躁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又不得不思考另一件事起來,就是封巖把她帶來公司究竟是想要幹嘛?

    她站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被保安禮貌的勸退了,“小姐,你不能出來!”

    嘿,這還變成囚禁了?

    “我想見封巖。”鬱維玲不滿,蹙起了眉頭。

    “封總在開會。”高挑靚麗的女祕書捧着杯奶茶過來了,恭敬地將奶茶遞給她,並微笑着說道,“小姐,您需要什麼,我可以幫您。”

    鬱維玲:“我想見封巖。”

    女祕書很無奈,“小姐,您稍等一會兒。這次的會議很重要,所有進入會議室的人,都不能中途離開。包括封巖,他也是不能輕易離開的。”

    鬱維玲沒辦法,只好退回了辦公室。她等得實在是百無聊賴,最後竟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然後,她做了一個夢,夢見盛律在一個大海灘上向她求婚,那枚戒指上的鑽戒足足有十幾克拉。

    盛律說:“你願意嫁給我麼?”

    鬱維玲:“我願意。”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不合時宜且十分煞風景的話:“蠢貨。”

    誰在說話?

    說誰呢?

    鬱維玲茫然回頭,空蕩蕩的沙灘上就她跟盛律兩人,哪有什麼第三人。

    可她偏偏就聽到有人說了一句蠢貨。

    正當她納悶的時候,脖子上突然一痛,瞬間整個人就甦醒了過來。

    鬱維玲睜開眼睛就看到回來了的封巖跟李助理,而砸在她脖子上的東西正是封巖辦公桌上的文件夾。

    李助理趕緊過來撿文件夾,略帶歉意地朝她笑了笑,“二小姐,醒了?”

    鬱維玲嗯了一聲,她爬起來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睡得痠痛的胳膊,眼神落到站在窗前的封巖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李助理不敢朝她身上扔東西,砸她的人肯定是封巖。

    而那句蠢貨絕對也是他說的。

    鬱維玲恨恨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正要開口,封巖好似背後生了一雙眼睛,知道她的心思,封巖轉過了身子,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看着她。

    他默不作聲,就那樣冷冷盯過來。

    鬱維玲被他毫無溫度的眼神看得悚然一驚,不明白他在發什麼脾氣,但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局,她挺起了胸膛,直視着他,“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我想走了。”

    “走,你能走去哪裏?”

    “回家啊。”

    “你有家麼?”封巖冷笑,慢騰騰拿起桌上的香菸,也不抽,就那樣拿在手裏把玩着。

    他在嘲諷她,如今的封家根本就不是她的家。

    鬱維玲默了默,臉色微變,但還是倔強地頂嘴,“你這話什麼意思?自從我六歲跟着我媽進入封家,我就是封家人。雖然我不姓封,但封伯伯早就把我戶口上到了封家。”

    “你也知道你是封家人。”封巖拿過打火機點燃上香菸,深吸一口才嘲諷道,“出事了,爲什麼不給我這個封家人打電話?”

    鬱維玲怔然,原來他是爲了這事生氣麼?

    “出事地點就離封家幾百米,打個電話或者跑幾步的事,就能隨便找到封家一個人。結果你卻捨近求遠,寧願找一個不知底細的外人?”

    封巖緩緩走了過來,一把捏住她下巴,陰沉沉地看着她,“嫌棄起了封家人,覺得封家人沒能力幫你還是怎麼的?”

    “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封巖咄咄逼人。

    她之所以不找他幫忙,還不是覺得兩個人的交情沒達到那種深厚的地步。

    他們倆不像別的繼兄妹倆相親相愛,畢竟之前的恩怨那麼多。

    再加上他向來那麼討厭她,又何必向他求救呢,不是在自取其辱麼?

    面對封巖的質問,鬱維玲無法解釋。

    封巖冷笑一聲,鬆開她,“既然那麼看不起封家,還留在封家做什麼?”

    鬱維玲抿了抿嘴,“我會離開的。”

    再給她一點點時間,等她攢夠了錢,有了在外生活的底氣,她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蠢貨。”封巖咬牙怒罵了一聲,目光落到鬱維玲修長的脖頸處,倏地一寒,“你這裏是哪個人留下的痕跡?”

    “什麼?”鬱維玲不解。

    封巖修長的手指用力摁過她脖子上的某處,鬱維玲的膚色很白,在白熾的燈光下,白的能發光,於是,那一個被人刻意留下的印記就顯得特別的顯眼。

    封巖的眸光深不可測,“是盛明宇還是盛律?”

    他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裏帶着隱忍的怒意和妒嫉。

    鬱維玲心裏咯噔一下,其實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當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望着那個大大的吻痕,很是無語。

    她仔細想了想,也不知道是盛律昨晚留下的還是今天早晨的傑作。

    更讓她不理解的是,他留下這麼一個曖昧又顯眼的吻痕,到底想幹嘛?

    封巖跟了過來,雙手抱臂站在門口,用一種很兇的眼神看着她。

    鬱維玲飛快撇了他一眼。

    封巖身材高大,西裝剪裁得體,再加上常年鍛鍊,渾身上下的肌肉裹在襯衫裏隱隱勾勒出噴發的力量,整個人就像是行走的荷爾蒙。

    她心想,難怪文紫靈最後還是選擇了他。

    有資本也有能力,人也長的不差。

    “沒用的蠢貨。”

    “你罵誰呢?”

    “這裏還有別人麼?”封巖嗤笑,黑眸冷冷看着她,“你以爲把自己身心交出去,就有人會疼惜你?幼稚!盛律是答應讓你做他女朋友還是說娶你?他不過就是玩弄你而已,還蠢得巴巴的倒貼過去。”

    鬱維玲臉一白,盛律好像什麼也沒有說。

    “被我說中了?”

    鬱維玲實在受不了封巖的陰陽怪氣,還有左一句蠢貨右一句蠢貨,真當她沒有脾氣啊。

    她洗了把臉,冷哼,“我的事不用你管。”

    封巖磨牙,“你以爲我想管?還不是老頭沒死之前留下的遺願,讓我多照顧你。”

    “盛家的人已經來過家裏鬧了一次,如果不是他們來,我還不知道你闖了這麼大的禍。”

    “這幾天以防盛家人找你麻煩,必須每天都得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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