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律的臉一下子變得精彩極了,又黑又冷,不管是誰,都能看出他在生氣,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俊朗的眉峯緊緊下壓着。
一股冷氣壓瞬間入侵整個珠寶店,店員們都瑟瑟發抖了起來。
鬱維玲旁邊的於慎南也嚇得夠嗆,注意力全在盛律身上,亞根兒就沒怎麼注意聽他說的話。
只聽到一句冷冰冰的嘲諷,好像還說他是垃圾玩意兒。
其實罵他垃圾啥的,他不會介意,也不敢介意。
畢竟跟盛律比起來,他的確是連垃圾都不如。
想到這的於慎南,偷偷摸摸的扯了扯鬱維玲的衣袖,想以眼神暗暗示意,奈何人家亞根兒就不看他。
於慎南嘆了一口氣,深感今晚狗命不保,爲了躲避盛律,他小心又謹慎,低聲向鬱維玲詢問道,“鬱維玲,我們走吧。”
鬱維玲滿臉不耐煩地扯回自己的衣袖,終於落了一個眼神給他,“要走你就走,不要管我。”
兩人之間的拉拉扯扯落到盛律的眼中,只覺得無比的礙眼。
他眼中積攢起來的怒火是越來越多,俊臉黑沉的好像可以滴出水來。
店裏有敏感的人已經能感受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窒息感。
而這些人當中,唯有兩個人不怕盛律,一個就不用說了,也知道是文紫靈。
另一個,當然就是鬱維玲了,她看着黑沉着臉的男人仍然笑靨如花。
只是笑意未達眼底,仔細一看,甚至還多了幾份不怕死的挑釁。
文紫靈摘下口罩,又把紫色墨鏡拿掉,然後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弧形很美的杏眼,一雙長長翹翹的眼睫毛將她襯得更可愛美好。
她長了一張令所有男人都喜歡的初戀臉。
單是仗着這張臉,她便可以什麼也不用幹,就有無數男人願意爲她彎腰,敗在她的石榴裙下。
妥妥的小白花一枚。
鬱維玲望着長着這樣一張臉的文紫靈,心裏受到的衝擊跟震撼就像海邊突然發生的海嘯,澎湃洶涌。
不得不承認,文紫靈的確有做女主的資本。
難怪她能將封巖跟盛律兩大霸道總裁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且這兩個男人都心甘情願。
鬱維玲這邊肆無忌憚的打量着文紫靈,心情是有點難以言喻啊。
殊不知,一旁的文紫靈也在偷偷的打量着她,見對方長相絲毫不輸給自己,又見她跟盛律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心底頓時冒出了強烈的危機感。
她故作親暱地摟着盛律的胳膊,更過份的是將整個身子倚靠在他的身上,嘴角帶着燦爛的笑容看了眼鬱維玲,爾後收回目光,眨巴着眼睛問男人,“盛律,她是誰啊?”
文紫靈的詢問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盛律,包括鬱維玲。
鬱維玲瞥一眼掛在盛律身上的女人,目光似笑非笑落在她那隻握着盛律胳膊的蔥白手上。
盛律被她這抹別有含意的笑整得身子一僵,腦子裏下意識就反應慢了一步,渾然忘記了要回答什麼。
他的沉默讓文紫靈暗喜不已,心中很是得意,暗想,看來這位長得不遜於她的小妹妹,也不過如此嘛。
“盛律,她到底是誰嘛?”文紫靈故意又笑嘻嘻地問了一遍,邊說還邊搖晃着他的胳膊,像個嬌滴滴的小女孩撒嬌一樣。
盛律微微蹙眉,握住她的胳膊不讓她亂動,然後不動聲色的收回看向鬱維玲的目光,聲音冷淡又疏離,“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好一句普通朋友,鬱維玲氣得直咬牙。他要是說一句朋友也好,爲什麼偏偏要加上一個普通,是怕文紫靈誤會麼?
盛律說完,一臉寵溺地攬着文紫靈,柔聲道,“你喜歡的首飾也買好了,不如我們回去?”
文紫靈嬌俏地回答,“好啊,那我們走吧。”
臨走前,她看了眼鬱維玲鐵青着的臉,心情大好,於是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鬱維玲纔不會讓她得意呢,那麼盛律那麼在意文紫靈,那她偏偏就要讓她好好清醒一下。
盛律不讓她好過,那就大家都不要好過了。
文紫靈帶着一股香得能薰死人的香水味從她面前經過,鬱維玲突然出手,直接搶走她剛看中的首飾。
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不可置信。
文紫靈眨巴着眼睛,故作迷茫,“你幹嘛搶走我的首飾?”
鬱維玲沒理她,轉頭看向盛律,見他臉色不太好,於是笑得越燦爛,當着他的面甚是囂張地打開了首飾盒。
盒子一打開,一股耀眼的光芒直射人眼,鬱維玲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鑲了無數碎鑽的手鍊。
好傢伙,一看就是價格不菲。
鬱維玲一臉心動的捧着首飾盒,看着男人笑得七分甜美,三分討好,“盛律,我突然也喜歡上了這條手鍊,怎麼辦?”
扮可愛,誰不會啊。
她話鋒一轉,語氣直白又乖張,“要不,你送我吧!”
盛律還沒開口,文紫靈已經可不幹了,一臉堅定,滿是敵意地看着她,“那不行,這是我看中的手鍊,誰也不能給。你想要自己去選,我讓盛律送你就是。盛律平時最聽我的話了,是不是,盛律?”
她像是在衆人面前宣告主權似的,從摟着盛律的胳膊改變成握着他的手,還是直接當着衆人的面。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就看中了你這條。”鬱維玲笑嘻嘻地對着文紫靈,晃了晃首飾盒,“你眼光好,你選的也是我想要選的。既然你也說了,盛律很聽你的話,那你再選一條,他付錢就是了。”
文紫靈氣死了,“你怎麼能這樣?”
鬱維玲仍然笑嘻嘻,“我怎樣?”
文紫靈感覺自己好像在跟一團棉花使勁,望着笑顏如花的鬱維玲,氣的肺都要炸了。
她從小到大,被衆星捧月哄大的。
從來就沒有哪個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氣她,還是當着最喜歡她的盛律的面。
文紫靈越想越氣,一張紅脣直哆嗦,“你媽沒教過你,不要搶別人的東西麼?”
這一刻,鬱維玲聽到自己牙齒咬得咯咯響,差點想爆粗口。
最後她忍了下來,冷笑:“那你媽就教過你專搶別人的男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