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建凱家在廣寧算是頂有錢的人家,這棟中式別墅面積很大,大概六七百個平方,榮建凱自己家裏的人確實不多,所以,房間很空。
喫過晚飯,榮建嶽回房間的時候,陸青檸知道,他住在二樓,就在陸青檸和褚遂寧住的那間房的樓上。
這是陸青檸自從休假以來,第一次住在別人家裏,在南疆的時候,他們住的都是豪華酒店,蠶絲夏涼被冷冷的,滑滑的,現在這種天氣,還不需要開空調,總之非常舒服,洗過澡,她窩在褚遂寧的懷裏,目光純淨地盯着他,然後她就笑了。
“你看什麼?”褚遂寧問陸青檸,他緊緊地抱着陸青檸。
今天晚上,褚遂寧覺得心裏很不安。
“看你啊。你這麼好看。我看不夠。”陸青檸眼神發亮,看着褚遂寧。
“一輩子看不看得夠?”褚遂寧問陸青檸。
陸青檸噗嗤又笑了,“等你老了,可就沒這麼好看了。”
“好看不好看,你將來等着看看不就知道了?”褚遂寧對陸青檸說道。
“那我等着看。”說完,陸青檸便攀住了褚遂寧的脖子,“我喜歡和你一起去旅遊的感覺,這次去南疆,我終身難忘。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最近褚遂寧一直陪着陸青檸,陸青檸心情很穩定,在逐漸恢復平和。
“今天累了,睡吧。”褚遂寧說道。
陸青檸便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很快,兩個人便睡着了。
陸青檸是迷迷糊糊醒來的,褚遂寧還在睡,外面的天光黑漆漆的。
她竟然也有比褚遂寧醒得早的時候,她聽到一陣很遙遠的、斷斷續續的笛聲傳來,聽不太真切,陸青檸豎着耳朵聽了好久,好像是《故鄉的原風景》,吹得如訴如泣,代入感還挺強的,吹得陸青檸的一顆心好像在懸崖峭壁上懸着,瑟瑟發抖。
她腦子清醒得很,突然想起來今天榮建凱說過的榮建嶽九歲被過繼的事情,想到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樣,覺得心中挺不忍心的。
那陣斷斷續續的笛聲還在,陸青檸又睡過去了,再醒來,天已經很晚了。
褚遂寧正坐在牀邊叫她。
“起來了,人家讓去喫早飯,喫過早飯,咱們走吧?”
陸青檸惺忪着雙眼,點了點頭,起牀後,她收拾了一下行李。
“你昨晚上有沒有聽見笛聲?”她問褚遂寧。
“笛聲?你是不是做夢?不過廣寧這種地方,也有可能。”
陸青檸便沒再說什麼了,對昨天晚上的事兒,她有點兒半夢半醒,不曉得究竟是夢裏還是真實發生的。
兩個人去了客廳之後,榮建凱一家人,還有榮建嶽,都在等着了。
榮建嶽只是打量了兩個人一眼,便低頭喫飯了。
褚遂寧和陸青檸進入餐桌以前,他們好像在聊什麼。
“老三,昨晚上你又去吹笛子的了?”榮建凱說道,“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隱隱約約聽到了笛聲。”
陸青檸心想:原來昨夜真的不是她的錯覺,竟然是真有人在吹笛子,就是眼前這個“老三”。
“嗯。”
“又去後山了?”老大又問。
“嗯。”
榮建凱嘆了一口氣,全家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