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莫里克憤怒地斥道。

    雖然突然出現的騎士讓他心驚不已,但是對方也就那麼兩個人,還不足以讓他自亂陣腳。

    “我是米婭的上司,我來是讓我的士兵歸隊的。”

    不做人事聲音平靜,但那只是火山爆發之前的沉默。

    米婭望着大門口心心念唸的人,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她完全想不到不做人事會爲了她專門跑到小鎮一趟,而且還以身涉險想要將她就出去。

    “大人……”

    她捂着嘴,情不自禁地喊出聲。

    不做人事瞅了米婭一眼,見她狀態還好便也放下心來,注意力集中到接下來的戰鬥之中。

    院子裏一共有三十二個民兵,平均等級最高也就八九級。

    那個叫莫里克的老頭倒是實力還行,是一個大騎士。

    但二十多級對他和一刻悠閒來說依舊是不夠看的。

    他屏氣凝神,手中的長劍驟然握緊。

    莫里克慶幸自己今天穿了盔甲,而且爲了彰顯自己的財富,他還穿得是最好的那一副。

    手中的武器也是經過多年來精心保養的烏鋼長劍。

    他放下面罩,抽出佩劍,目光死死鎖定在不做人事的身上。

    “今天你們誰也別想把我莫里克的媳婦搶走!”

    庭院裏已經讓出一片空地來,被宴請的賓客都躲得遠遠的,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

    只有莫里克麾下的民兵站着沒動。

    他們舉着橡木盾牌,長劍橫在身前,虎視眈眈。

    “你們還在等什麼?”莫里克瞅了身邊的民兵一眼,聲音輕得嚇人。

    然而那門口的騎士已經騎着戰馬率先發起了衝鋒。

    不做人事當先一步殺到莫里克的面前,在戰馬的衝勢之下他顯得更加勢不可擋。

    莫里克差點就來不及舉劍格擋。

    騎士的長劍又快又狠,莫里克擋下一記照着他脖頸斬來的揮砍,那劍身上傳來一股巨力震得他虎口發麻。

    交手的瞬間他便暗道不好。

    眼前的騎士實力遠在他之上。

    對方連鬥氣都沒用光是力量就已經講他完全壓制。

    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只能咬着牙順着那股力道就地一個側翻,隨後長劍向上撩起,砍向騎士的戰馬。

    不做人事早就洞悉莫里克的進攻軌跡,他擡腳踹在莫里克持劍的右手上,隨後一記側劈砍中莫里克的肋骨,加六鋒銳的長劍削鐵如泥,莫里克家傳的鎧甲被瞬間撕開,同時被撕開的還有他胸口的皮膚。

    火辣辣地疼痛讓莫里克悶哼一聲。

    這時候莫里克麾下的民兵終於反應過來上前幫忙,但是他們卻被另外一名騎士攔住了去路。

    相比起和莫里克纏鬥的騎士,眼前這位騎士明顯更加不講武德,上來就是一個灌注着鬥氣的劍光十字斬。

    幾個靠前的民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鋒利的鬥氣斬切成了均勻的幾塊。

    反觀庭院的中央,莫里克已經被不做人事大力一揮砍中了頭盔。

    不得不說這頭盔的質量是真不錯。

    哪怕不做人事把這頭盔當成鈴鐺敲也沒能將其砍破。

    倒是當事人莫里克已經眼冒金星,頭昏眼花。

    不做人事趁機彎腰一劍掃中莫里克的膝蓋,鬥氣護盾在鋒銳度極高的長劍面前形同虛設,膝蓋骨破碎,莫里克慘叫一聲跪在地上。

    下一刻長劍已經毒蛇一般刺進了他的脖頸。

    不做人事輕描淡寫地將長劍拔了出來。

    哪怕不用鬥氣,對付這種低了十多級的小角色還是非常輕鬆的。

    莫里克這位東道主一死,庭院裏頓時響起一陣騷亂的驚呼聲。

    不做人事坐在戰馬上,冰冷的劍尚未入鞘,劍尖上還有未乾的血液滴落在被戰馬踩得面目全非的草地上。

    周圍的賓客畏懼騎士殺氣凜然的眼神,不敢與其對視。

    不做人事也不會亂殺無辜。

    這些人只是莫里克請來的賓客罷了。

    包括那些跪地求饒的民兵他都讓一刻悠閒沒有繼續動手。

    不做人事策馬來到米婭的身邊,他翻身下馬,擡手輕輕掀開米婭頭上戴着的面紗。

    面紗下是一張清秀可人的俏臉,此時正梨花帶雨,那雙秋波縱橫的眸子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其中包含着太多的情愫。

    以前他只以爲那是仰慕和尊敬。

    現在米婭換上女兒裝,他就是再遲鈍也看懂了。

    不做人事怔了怔,覺得臉上有些發燒,不過他還是立刻神情一肅,故作冷靜地吼道:

    “士兵米婭,歸隊!”

    “是!”米婭破涕爲笑,擡頭挺胸,就像不做人事之前教她的那樣。

    ……

    ……

    半個小時後。

    兩匹戰馬在荒野上悠閒奔馳。

    馬背上載着狗糧喫飽的一刻悠閒和米婭的父親。

    另一匹馬上是一臉淡定實則心裏慌得一批的不做人事。

    他身後則坐着俏臉緋紅的米婭。

    此刻米婭正把俏臉輕輕倚靠在不做人事的背後,兩隻小手自然地環抱在不做人事的腰間。

    米婭的大伯,那個酒鬼是在小鎮的酒館裏發現的,當時那個老頭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嘴裏還在念叨着酒和女人,不做人事幹脆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至於莫里克的兒子,那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殺這樣的人沒有任何意義,沒有了莫里克,那些僕人自然會將這個癡傻的年輕人處理掉,貪婪永遠都是最邪惡的魔鬼。

    “米婭,你可以不要摟那麼緊嗎?”

    感受着腰部逐漸收緊的小手,背後的女孩簡直要把她自己揉進他的身體裏,他的身體立刻就變得僵硬了。

    “可是大人,我怕掉下去,我不會騎馬……”米婭埋在不做人事的背後,發出悶悶地撒嬌聲。

    反正她現在是女孩的身份已經被知道了。

    本來想給不做人事一個驚喜的。

    現在才讓不做人事知曉倒也不算太遲。

    “對了大人。”她怯生生地詢問道:“我不應該騙您的,但是我怕告訴您我的性別,您就不要我這個隨從了……”

    不做人事嘴角抽了抽。

    像米婭這樣的隨從,跟那些玩家的隨從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堆R裏冒出來一張SSR,哪有不要的道理?

    不過雖然事實是如此,但是他還是故作氣惱地迴應道:

    “欺騙上司,你的罪責可不小,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

    “大人想怎麼懲罰米婭?”

    不做人事思索片刻:

    “就罰你把我的盔甲什麼的擦洗乾淨吧。”

    “嘻嘻,樂意效勞~”

    女孩銀鈴般的笑聲傳得很遠。

    逐漸揉碎在荒野的微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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