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戰鬥久久僵持不下,溫酒逐漸失去耐心,心一橫,縱身而起。
身後命帖光芒再現,添字成三!
感受到身後驟然蓬勃的文道氣息,錢肆略微有些驚訝,添字,他也是第一次見。
但錢肆卻沒有猶豫,丹田內的武道氣息瘋狂涌向雙手,長劍之上黑光更盛。
“環夜!”
錢肆輕喝出聲,一道飽滿的劍弧圍繞着溫酒的形成,將四尊傀儡石像擊退半米。
與此同時,添字成三,“細雨亂”再現。
空氣瞬間潮溼起來,雨幕自半空中形成,但卻沒有噼裏啪啦的落下,而是都向着溫酒的方向而來。
隨着一滴滴雨水落進體表,那道極薄的“雨衣”變得越來越厚重,直到所有的雨滴全部落下,雨水在溫酒的身體外圍形成了一具足有一掌寬的“雨甲”!
溫酒冷然出聲:“錢肆先生,請退出內圈!”
錢肆眼中閃過一絲驚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戰鬥方式!
天地元氣形成甲冑,這一般是修行佛門功法的武道修行者才能用出的招式,最爲典型的代表——金鐘護體!
可一名文道修行者竟然能夠用出這樣的招式,着實令人驚奇!
但錢肆還是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退出內圈,而是向秦扶蘇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退出內圈代表着他放棄了這次試煉,雖然溫酒身上的文道氣息十分恐怖,但讓溫酒一人對付四尊傀儡石像,風險太大!
秦扶蘇略微猶豫,很快便做出選擇,他輕輕點頭:“可!”
錢肆立馬退出內圈,本來與錢肆對戰的那名傀儡石像突然失去了錢肆的氣息,微微一頓,但很快便將目標轉向溫酒。
四尊傀儡石像高高躍起,四雙石拳向着溫酒轟來。
溫酒的身體突然蜷縮起來,雙拳於胸前交叉,而後如同蓄力完畢的強弓一般驟然爆發。
“轟~”
“水甲”猛然爆發出一股巨大的氣浪,將四尊傀儡石像齊齊轟飛。
“這招還不錯~”
看着已經在空中跌出內圈範圍的四尊傀儡石像,溫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剛剛“水甲”所爆發出的氣浪其實並不是“水甲”本身的威能,而是溫酒先將“水甲”內的力量全部壓縮到體表,當其到達一個峯值之時再猛然外放,方纔形成了這道威力十分驚人的氣浪。
但四尊傀儡卻並未落入地面!
半空中的四尊傀儡石像的雙臂突然變化,各自伸出了一道石鏈,插入了處於對面的石像體內,而後同時用力,四尊本來向後飛去的傀儡石像突然詭異的改變了方向,向着溫酒的位置衝來。
溫酒眉頭一皺,怎會如此!
剛剛與四尊傀儡石像的戰鬥當中,它們雖然動作一模一樣,但卻都是各自爲戰,現在怎麼會如此默契!?
彷彿心神相通一般!
“溫公子,問題在這尊石像上!”
就在溫酒疑惑的一瞬間,錢肆彷彿發現了什麼,指着後方的巨石雕像提醒道。
溫酒轉頭看向分裂出四尊傀儡石像的那尊巨石雕像,瞬間明白了錢肆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
四尊傀儡石像即便再靈活,力量再大,也只是死物,不可能生出靈智,更不可能默契的同時伸出石鏈防止自己跌出內圈!
秦扶蘇之前說過的話突然出現在腦海之中:“傀儡石像乃是清水宗弟子所操縱!”
只有這般,才能夠讓四尊死物默契的同時伸出石鏈!
明白了一切的溫酒瞬間後退。
“去!”
“雨甲”與溫酒脫離開來,但仍然維持着人形,向着四尊傀儡石像而去。
“轟~”
對轟聲音再次響起,“水甲”瞬間化作一灘流水,但是四尊傀儡石像卻也是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退後了一步,陷入了短暫的僵直狀態,不過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再次向着溫酒衝來。
但兩個呼吸的時間,足夠了!
溫酒背後命帖光芒亮起,第四個格子憑空出現。
添字成四!
“細雨亂心”,現!
文道氣息調動天地元氣,瞬間沒入後方那尊巨石傀儡的頭顱之內。
四尊傀儡石像已經到達溫酒身前,一齊出拳!
但四道石拳在距離溫酒面門不到三寸之時突然停下,傀儡石像身上的武道氣息瞬間消散,身上的光澤也暗淡下來,徹底變成了真正的石像。
“成了!”
溫酒暗自心喜,剛剛的“細雨亂心”他其實有很大的成分是在賭——賭操縱傀儡石像的清水宗弟子在那尊巨石雕像的頭顱之內!
所幸賭對了!
就在四尊傀儡石像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之後,巨石雕像的頭顱突然打開了一道石門,一名清水宗弟子緩緩走了出來,形貌有些狼狽,嘴角還有着淡淡的血跡!
那名弟子出來之後,輕輕向着下方招了招手。
之前那名引路弟子走上前來,向幾人行禮:“恭喜三位成功通過石心洞第四層的試煉!”
秦扶蘇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嘴上卻是說道:“傀儡石像還在圈兒內,這就算贏了?”
撤去命帖的溫酒走了過來,沒好氣的說道:“怎麼着?我還得把那幾個石頭扛出去?”
這時錢肆也走到了溫酒身旁,略帶一絲歉意的抱拳行禮:“剛剛溫公子讓在下退出內圈之時,在下有所猶豫,沒想到溫公子竟然可以添字成四,我爲剛剛的質疑道歉!”
“哈哈~”溫酒扶起錢肆:“沒事兒,剛剛那種方法的確有些冒險,錢肆先生有疑慮是正常的,怎能怪罪!”
這時那位清水宗的引路弟子再次開口:“三位是休息片刻,還是直接前往第五層?”
“看你們!”秦扶蘇望向二人。
“休息一會吧!”
雖然這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是一場戰鬥下來,二人的氣息多少也有些凌亂,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恢復到最佳的狀態!
畢竟下一層可就不是試煉了,而是真正的生死搏鬥。
沒有人會給他們縮減難度,更不會有絲毫的留手!
......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二人起身。
溫酒踟躕片刻,還是對秦扶蘇開口道:“扶蘇,你還是別下去了,我怕你拖我倆後腿!”
“不行,二位因我而來,如果真有危險,我自然要跟二位一起!而且我有自保的方法!不用擔心!”
秦扶蘇當然明白溫酒的意思,直接拒絕了溫酒的提議,然後對着清水宗的引路弟子說道:“請開啓第五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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