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卻是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道:“殿下,請您再往後看!”
殷聿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副官,難不成還有比“多貼添字”更重要的信息?
翻過“多帖添字成三”的記錄,是兩張畫像。
殷聿看了看第一張俊朗青年的畫像,並沒有多做停留,伸手翻開了第二張。
一位揹着木盒的少女肖像躍然紙上。
殷聿的呼吸瞬間加重,不可思議的看向那名副官:
“這是......未名山上的那位小女孩?”
副官點頭:“啓稟殿下,正是!屬下如果沒有記錯,她應該叫做小知了!”
殷聿立馬翻回到前一張畫像,仔細端詳後,驚訝的喃喃自語:
“五先生竟然獨自進玄雍城了!”
副官俯身行禮:“殿下,我們是否要立馬拔營返回玄雍城?”
多年的朝堂鬥爭的經驗讓殷聿冷靜下來,思考片刻後,問道:“五先生的身份可曾暴露?”
副官搖頭:“據傳回來的信息,太子和七皇子應該還不知道,否則也不會生出那麼多事了!”
“好!”
殷聿攥緊手中畫像,目光幽深,沉聲道:“拔營,去海角天涯!”
副官露出一抹驚訝的神色,道:“殿下,四先生可是向來不見人的!”
殷聿微笑:“無妨,這次四先生會見的!”
......
第二日一大早,溫知茶館纔剛剛開門,便有許多茶客蜂擁而至。
名義上是來飲茶,其實都是爲了見一見這位可以“多帖添字”的茶館老闆。
溫酒被衆多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便上了二樓書房翻看着閒書。
不多時,一位容貌秀美,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郎一腳踹開溫知茶館的門,看着茶館內的茶客道:
“你們,現在離開!”
有些眼尖的茶客認出了殷玉瑤的裝扮,默然離開,但也有些不認得當朝九公主的人,不屑的叫囂起來:
“我們在這喝茶,礙你什麼事了?”
“啪!”
一塊純金打造,雕刻着五爪金龍的令牌被丟到茶桌之上。
衆位不願意走的茶客定睛一看。
乖乖,御令!
衆人雖然不太情願,但也只能乖乖離開。
聽見窸窸窣窣的離去聲音,小知了立馬從茶房內走了出來,想要看一看爲什麼人突然都走了。
剛一出來,就看見了殷玉瑤,小知了一眼便認出了這人正是昨天宮宴上的九公主。
想到她昨天打自家少爺的情景,小知了態度冷冷的道:“你來幹嘛?”
殷玉瑤同樣冷冷的回道:“那個大淫賊呢!?”
“不知道,沒在家,你趕緊走~馬在門前拴着,自己牽走就行了!”
看着小知了這般敷衍,殷玉瑤氣不打一處來,叉起小腰便大聲喊道:“大淫賊,溫酒,你出來!”
“你喊什麼呀!”
小知了就手便將殷玉瑤往外推,殷玉瑤見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小丫頭竟然敢推自己,針鋒相對的和小知了頂在一起。
待到溫酒下來的時候,兩個僅僅相差三歲的小女孩已經快要扭打在了一起。
“小知了!”
溫酒喊了一聲,小知了立馬跑回來告狀:“少爺,她把我們的茶客都嚇跑了!”
溫酒無奈一笑,將小知了拉回到身後,而後向着殷玉瑤鞠了一躬,道:“在下參見九公主,當日事出緊急,真不是有意冒犯!”
“你......你還敢提!你閉嘴!”殷玉瑤氣沖沖的羞紅了臉。
溫酒尷尬的笑了笑,道:“好,我不提了,九公主今日來這裏是取馬的吧?”
殷玉瑤啐了一口,但緊接着就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馬被這個大淫賊騎過了,自己不也......
騰得一下,殷玉瑤耳垂都紅了起來。
溫酒道:“那九公主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一枚粉紅色的荷包被放到溫酒的面前。
“大淫賊,你說,送我這個荷包是什麼意思,繡上我的名字又是什麼意思?”
溫酒脫口而出:“這不是我送你的......”
“別編了!”殷玉瑤直直盯着溫酒,道:“我都問過了,這個荷包就是你送的,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我,那天......那天在馬上是不是故意的!?”
“你別癡心妄想了,我可是當朝公主!你一個大淫賊還敢對我有非分之想?”
說完,殷玉瑤傲嬌的別過頭去。
“.......”
溫酒愕然無語,腦海一片空白。
這都哪跟哪啊,這丫頭什麼腦回路。
自己喜歡她?
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溫酒也大致明白了殷玉瑤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陌生男子送給自己一個粉紅色的荷包,還一針一線的繡了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的確很容易讓人浮想翩翩。
想到這,溫酒更加無奈,這九公主是個傻子嗎?看不出來那麼細密的針腳不可能是一個男人繡出來的嗎?
其實這個誤會很好解釋,溫酒只需要告訴她這個荷包是露姨送的就好了。
可問題是,他能說嗎?
說完殷玉瑤再追問露姨爲什麼送給她荷包?怎麼解釋?
溫酒思考片刻,只能用小知了做擋箭牌:
“這不是我送給你的,這是我家小知了送給你的!”
“呸!”剛剛差點和殷玉瑤打起來的小知了,連忙啐了一聲:“我纔不會給這個煩人精送禮物呢!”
溫酒:“......”
家有蠢侍,三生有“幸”!
“你纔是煩人精!”
殷玉瑤回罵了一句後,再次看向溫酒,依依不饒的追問:“你說,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
溫酒滿頭黑線:“我.......”
沒承想小知了這個時候再次跳了出來:“呸,我家少爺怎麼可能喜歡你這個煩人精!假小子!太平公主!”
這一聲“太平公主”直接把殷玉瑤說的愣住了:“什麼太平公主?”
溫酒暗道一聲不好,伸手就要去捂住小知了的嘴,沒想到小知了罵的興起,直接躲開了溫酒。
“扶蘇哥哥說到了十五歲的女孩子,胸小的話就是太平公主,我家少爺把你從馬上抱下來,都沒摸出來你是女孩子,你說,你不是太平公主你是什麼!?”
殷玉瑤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小知了在說什麼,但是就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立馬變得抓狂,隨手抓住一個茶杯向着小知了扔了過來。
但卻被溫酒在半空中攔了下來。
殷玉瑤的俏臉被氣的青一塊紫一塊,眼淚都在眼圈打轉,氣急敗壞的大喊了一句:“我要讓父皇殺了你們!”,而後憤然跑出茶館。
小知了再次補刀:“太平公主,你的令牌不要啦?”
殷玉瑤跑走之後,溫酒無奈的搖了搖頭。
秦扶蘇啊秦扶蘇,這可不是我欺負你-妹妹!
讓你不要亂教我們家小知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非不聽!
這也算自作孽不可活了吧!
......
玄商王朝,東境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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