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的聲音在這空蕩的別墅裏顯得格外清晰,“既然你這麼說了。周軒,請趙小姐回去喝茶。”
趙歡歡沒聽出來路遙的意思,傻不愣愣地靠近路遙說:“我不喝茶,天都已經黑了,你們什麼時候結束?”
周軒無奈地搖搖頭,“趙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和邵泉是怎麼認識的?”
趙歡歡臉色一變,“這和你沒關係。”
“趙小姐,邵泉這兩天來過這裏嗎?”路遙隨手打開鞋櫃,看到裏面那雙沒有清洗過的小孩拖鞋問。
趙歡歡點頭,“前天他來過一次,不過很快就走了。”
路遙:“他回來以後做了什麼?”
趙歡歡努力回憶,“他換了衣服,在去實驗室裏拿了東西就走了。”
路遙:“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趙歡歡搖頭,“沒有,我從來不過問他的事。”
主要是問了也不一定聽得明白。
路遙說着,打開客廳裏垃圾桶,在裏面發現兩個菸頭,將東西裝起來。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除此之外呢?”
趙歡歡似乎是在努力回想,大約過了十秒鐘,她堅定地搖頭,“沒有了。”
垃圾桶裏還有用過的尿不溼,見狀,路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裏還有孩子?
撥弄了兩下尿不溼,尿不溼上面還有水漬,路遙本想徒手將那東西拿起來。
想想還是算了。
萬一上面還有其他東西的話,比解剖屍體還要難受。
活人的排泄物,比死人的噁心。
靈光一閃,路遙脫掉手套,擡頭的瞬間問:“你生過孩子?”
趙歡歡瞳孔一陣緊縮,哆嗦着手指,指着路遙說:“你胡說八道什麼,小心我告你誹謗!”
還知道誹謗。
看來,趙歡歡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傻。
“你垃圾桶裏的尿不溼還沒處理。”
趙歡歡立刻解釋:“那是邵泉用的,小時工三天來一次,我這雙手這麼漂亮,怎麼可能自己處理垃圾,明天小時工纔會過來。”
路遙差點沒崩住自己的表情。
本以爲邵泉之前的行爲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更變態的在這裏。
雖然他的身體停留在這個高度,可他的年齡和智商一直在成長。
一個二十八歲的成年男子,竟然還用尿不溼?
開什麼玩笑?
路遙不想再耗下去了,最後問一個問題,“地下室裏有什麼?”
趙歡歡:“我不知道啊,地下室平時都是上鎖的,只有邵泉有鑰匙。”
不對。
之前周軒通知她們的時候,可沒說地下室是上鎖的。
路遙立即看向一旁的周軒,“地下室是上鎖的,那你怎麼知道里面是實驗室?”
周軒一臉無辜地看着路遙,“她說的,我提前通知你,想着你來的時候,地下室應該已經打開了,可我沒想到你來這麼快。”
“這麼說,還是我的責任?”路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周軒冷不丁打了個冷戰,“我……”
趙歡歡點頭如搗蒜,“我確定以及肯定。”
路遙笑笑,沒做回答。
算了,現在糾結這些也沒用。
既然已經知道這裏有一個實驗室,對接下來的偵破工作也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趙歡歡能提供的線索有限,他們慢慢查就行了。
想到這裏,路遙也不多說,衝周軒揮了揮手,“帶趙小姐回去。”
聽到這句話,趙歡歡終於意識到路遙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小姐姐,我沒犯罪,你爲什麼要抓我?”
路遙嘆了一口氣,“不是因爲你犯罪,我們只是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不是,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還帶我回去幹什麼?我不去!”
路遙對照歡歡身後的警員使了個眼神,“還愣着幹什麼?”
兩名警員瞬間明白,一人架着一隻手,將趙歡歡強行帶走。
趙歡歡和這個案子是否有關係,還是一個未知數。
他們有的是時間,和他好好聊聊,也有的是時間來查。
周軒已經習慣了路遙的處事方法,喃喃自語道:“這也不怪我啊,是你自己來太快了。”
路遙無奈的笑笑,一巴掌打在它頭頂,“別說那麼大聲,我聽見了。”
周軒一臉委屈,“打人不打頭。”
“你要是再廢話,我用的就不是拳頭了,趕緊跟上,磨磨唧唧,越來越不像男人了。”
聞言,周軒有苦在心不能言。
周軒將收集到的任務交給其他人之後,和路遙一起來到地下室門口。
地下室位於別墅外面的雜物間旁邊。
地下室的入口在雜物間旁邊,周圍覆蓋着樹葉以及一堆雜物。
常人從這裏經過,根本就發現不了真理,還有一個隱藏的地下室。
周軒挪開擋住入口的雜物,看着面前這道鏽跡斑斑的鐵門,疑惑出聲:“這麼多遮擋物,邵泉是怎麼搬過來的?”
路遙晃動一下門上的鎖,“你猜趙歡歡是怎麼知道這個地下室的?”
周軒反應過來,“他每次進地下室,都是趙歡歡幫的忙!”
路遙咧嘴一笑,“你真聰明。”
腦子轉不過彎的傻子。
路遙正思考着該怎麼打開這道鎖。
周軒左看看右看看,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塊木頭,“路姐,你先讓一下。”
路遙識趣地讓開,周軒將那個木頭放在鎖上,使勁往外一撬。
咔嚓!
不出意外,木頭被攔腰折斷。
路遙四處看了看,轉身在雜物間門口撿起一根鋼管遞給周軒,“試試這個。”
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周軒腳底抵着門,猛地往外一拉。
鎖斷了。
門打開一個縫隙,路遙一把扯掉門上的殘留物,推開這扇鐵門。
一股淡淡的化學藥品味道從裏面傳了出來。
周軒拍拍手上的灰,聞到這味道的瞬間,他臉色一變,迅速從懷裏拿出口罩遞給路遙。
“路姐,別聞,這味道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