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我們怎麼辦啊?”恭敬的跟在南宮清身後,邱博實問道。
“簡單,先去找這山華樓的東家。”走在前面,南宮清並未回頭,說道“這酒樓的東家叫什麼?”
“山華樓東家周文賦,實力乃是九重玄士修爲。”邱博實很清楚現在南宮清需要自己對豐安城的瞭解,立刻答道“也是豐安城中周家的家主。”
“周家?”兩人一前一後走着,南宮清問道“這豐安城,就他周家一家?”
“對。”點了點頭,邱博實答道“之前還有過兩個家族,只是後來都被王分門主壓迫,被迫搬去了附近的城池了。”
“看來這王華皓和這周家多少是有點勾結的。”南宮清淡淡說道。
兩人上樓間,不多時就已經到了山華樓的頂層,這裏是山華樓的辦公地點,一般的客人是不允許上至頂樓的。
所以,立刻就有人前來想要驅逐南宮清。
“去叫你們東家過來。”南宮清也不廢話,直接亮出了本門弟子的腰牌,說道“立刻,若是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讓他準備承擔後果吧。”
來驅逐南宮清的人自然是認得出他手中這枚弟子腰牌,瞬間嚇得亡魂直冒,自家酒樓居然住下了個本門弟子,連忙連滾帶爬的前去通知東家。
山華樓正中間的房間中。
房間修飾華貴,處處可見鬆軟的玄獸皮毛,此時正有一名中年男子站起身來,聽着手下的彙報。
“本門弟子?”中年男子正是山華樓東家周文賦,聞言眉頭緊鎖,說道“他王華皓不是說只是一個普通弟子嗎?”
“東家,我們要通知王分門主嗎?”手下問道。
“通知……”周文賦正想下意識去通知王華皓,但是瞬間又將手下叫了回來“不,不得走漏風聲。”
左右踱步,周文賦顯然正在猶豫着到底相信哪方。
“確定是本門弟子嗎?”周文賦突然問道。
“東家,小的就算瞎了也認得出那本門弟子腰牌啊!”手下急忙道“那少年說了只有一炷香,現在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東家!”
“你怎麼不早說!”聞言,周文賦怒吼道,隨即抓起一件披風就衝出了門去。
“本門弟子腰牌,我這輩子居然還能見上一次……”手下則是彷彿沒聽見周文賦的怒吼一般,回憶着剛剛南宮清手中的那塊冰藍色花紋的腰牌,喃喃道“真是漂亮……”
周文賦快步衝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遠處的南宮清和邱博實兩人,急忙衝上前來。
“周文賦來遲,請少俠恕罪。”人還未到,周文賦先是單膝跪在了地板上請罪道。
“無妨。”南宮清說道“周東家,尋個說話的地方吧。”
“好。”站起身來,周文賦恭敬的說道“少俠這邊請。”
帶着南宮清和邱博實往方纔的房間去。
進了房內,南宮清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之前周文賦的靠座上。
“你來說吧。”南宮清示意道。
“哎好嘞。”邱博實點頭道“是這樣,少主瞭解到兩個月前有一隊人馬下榻了山華樓,想問問周東家。”
“少主?”聞言,南宮清不由得笑了笑,心道“倒是挺上道的。”
“少主?”周文賦此時才注意到南宮清身旁的這人,驚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你……你不是邱博實嗎?你個混跡街頭的哪兒來的少主?”
“我家少主是本門弟子,勸周東家還是別妄圖矇混過關了。”邱博實一臉驕傲,說道。
“相信周東家是聰明人,分得清是非大小。”南宮清淡淡說道。
“這……”周文賦心中苦澀,既然邱博實在南宮清身旁,恐怕兩個月前的事他已經知道個大概了,只是需要找自己確認一番而已。
若是現在自己還隱瞞下去,恐怕過幾日就會被本門派來的人以妨礙本門弟子行事的罪名扔進牢中了。
到時候別說當這山華樓東家,恐怕性命都會不保。
只是此時周文賦還在考慮的是那日王華皓的警告。
“不必在意王分門主。”南宮清一眼看出了周文賦的心思,提醒道“本門弟子和分門門主,對於本門來說,這種抉擇不需要猶豫。”
這倒也不是南宮清誑他,畢竟對於本門來說,一個常年在本門之外,潛力接近枯竭的分門主和一個潛力無窮的本門弟子,這種抉擇根本不需要考慮。所以明面上本門弟子和分門門主同級,但是實際上誰都知道本門弟子更加尊貴。
“少俠,可否給在下看一看本門弟子腰牌?”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周文賦還是決定穩重一些,想再看看南宮清的本門弟子腰牌。
南宮清自然是知道對方已經倒向了自己,從儲物戒中取出了本門弟子腰牌。
“在下死罪,求少俠恕罪!”看着面前腰牌周身華貴優雅的冰藍色花紋,周文賦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單膝跪地道。
“站起身來說話。”南宮清神色不變,說道。
見周文賦不願起身,南宮清眼神示意了一旁的邱博實。
“周東家,你先起身來說話吧。”邱博實自然是人精,連忙上前將周文賦扶起來,說道。
“所以,兩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南宮清死死盯着周文賦的眼睛,問道。
“兩個月前,那隊人馬來到我山華樓下榻。”周文賦答道“因爲是分門長老,所以我山華樓都竭盡所能招待。之後,王華皓想宴請這隊人馬,被領頭的徐長老拒絕了。”
“徐長老?!”聞言,南宮清瞳孔微微一縮,方纔還穩重的神色都有了些變化,問道“爲什麼拒絕?”
“聽說是因爲徐長老認爲時間不足以去本門了,所以才拒絕了。”對於這一點,周文賦也沒有消息,搖了搖頭答道。
“然後呢?”南宮清雙瞳依然鎖定着周文賦,問道。
“王分門主態度強勢,一定要宴請他們,所以就在我山華樓中包了一整天。”周文賦連忙說道“王分門主實在是盛情難卻,所以那隊人馬也就應了下來。”
“但是那天,王分門主令我往酒菜中下藥。”周文賦說道。
“下藥?”南宮清神色劇變,說道“毒藥?”
“不,不是毒藥。”周文賦答道“是催眠的,所以宴後,那隊人馬都暈了過去。”
“然後呢?”南宮清再也難以壓抑心頭的緊張,一把抓住了周文賦胸前的衣服吼道。
“然後王分門主令我出去,不得走漏風聲。”想起那日的情形,周文賦彷彿還有些懼怕,說道“我們的人離開山華樓之後,樓裏面一陣陰風,甚至還有如同鬼叫一般的聲音。”
“過了一日,我們返回山華樓的時候,徐長老那些人都消失不見了,場面就像是山華樓剛剛開張一樣乾淨的可怕。”周文賦說道。
“陰風?鬼叫?”聞言,南宮清瞬間就想起了之前最後一次見到的侯英豪。
“剩下的,在下就真不知道了。”周文賦弓腰行了個禮,等待着南宮清。
“呼……”南宮清強行冷靜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都出去吧。”搖了搖頭,南宮清說道。
“是。”聞言,邱博實和周文賦異口同聲應道,隨即退出了這間裝飾尊貴的房間。
“呆子,你別急,一定有辦法的。”見兩人走了出去,錦兒急忙跳出來安慰道“我們找那寒風門的人來,一定能把徐爺爺救出來的,你先別急。”
“不。”搖了搖頭,南宮清說道“時間不夠了。恐怕我們進入豐安城起,那王華皓就會開始着手收拾了,要麼毀屍滅跡,要麼轉移徐爺爺他們。”
“清兒,你準備怎麼辦?”雲老也是現身,說道。
“沒有辦法了,只能用最快的辦法。”南宮清瞳底一陣雷光閃過,顯然是動了殺心“打到他服爲止,一個五重玄魄巔峯,我們全力以赴能解決。”
“嗯。”雲老自然是沒有意見,別說南宮清這是爲了救親人,只要是南宮清的事,他就會全力出手。
這事刻不容緩,南宮清隨即站起了身來。
而就在門外,邱博實正和周文賦交談着。
要是以前,打死周文賦都不信,他有一天會求着邱博實教他該如何和南宮清相處,但是形勢比人強,現在周文賦也只能低頭,請求南宮清的饒恕。
“我家少主性情溫和,周東家你……”邱博實面上一喜,正想長篇大論,就被開門走出來的南宮清打斷了。
“走。”關上房門,南宮清渾身殺意瘮人,淡淡說道“去豐安城地牢。”
“少……少主。”被南宮清嚇了一跳,和周文賦一起,邱博實連忙跟在南宮清身後。
“爲什麼去地牢啊?”縮在南宮清懷中,錦兒一邊安撫一邊問道。
“周文賦沒理由騙我,既然王華皓在山華樓設宴,人也在山華樓中消失。”南宮清解釋道“那麼人一定還在豐安城內。這豐安城能正大光明羈押人的地方,只有豐安城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