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清當然是懶得管,直接扔給了盧護境處理。
盧護境自然是很有經驗,要說抓出躲在商隊中的蠻族人他無能爲力,收拾這些人還是手到擒來的。
看着被押解下去的人,盧護境也不由得後怕的看了看南宮清。
若不是面前這少年把守,自己光是今天就會放過去最少十幾名蠻族人潛入寒風域中,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會因此遭殃。
服服貼貼的跟在南宮清身後,盧護境也不是一味狂傲的人,此時的他已經明白南宮清乃是真的身懷絕技,至少在探查蠻族人這方面是,比起前些年來的本門弟子不知道強出多少,心中對於本門弟子的偏見也逐漸糾正過來。
“差不多了,明天繼續吧。”看了眼逐漸落下的夕陽,南宮清說道。
“哦哦。”盧護境點了點頭,說道“對了,你還沒有住的地方吧,不如住臨北城分門中吧?”
“嗯。”南宮清答道“我無所謂。”
“好嘞!”聞言,盧護境面色一喜,帶着南宮清向着臨北城分門的地址策馬前往。
兩人一前一後,分別騎在兩匹戰馬之上,不多時就返回了臨北城分門。
此時的盧志勇正在分門門口等着消息,直到看見盧護境帶着南宮請一同返回,心中終於是長出了一口氣。
“老夫代萬民,謝南宮小友出手相助。”盧志勇自然是早就得知了南宮清在城門處的手段,眼見着南宮清縱馬而來,躬身謝道。
“盧分門主,您這就折煞我了。”南宮清輕輕一躍從馬上下來,扶住盧志勇說道。
“南宮小友,犬子沒給你添麻煩吧?”被南宮清扶住,盧志勇問道。
“沒有,盧分門主說笑了。”搖了搖頭,南宮清答道“盧兄可是幫了大忙。”
“這還差不多。”盧志勇看了看盧護境,說道“來,南宮小友,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臨北城分門中休息吧,也好讓老夫儘儘地主之誼。”
“嗯。”南宮清跟着盧志勇走了進去。
順着盧志勇手指的方向,南宮清終於是找了間客房作爲今夜的休憩之地。
和初見這臨北城分門一樣,臨北城分門的客房也是樸素得有些奇異,甚至給南宮清一種盧家家道中落的錯覺。
“鎮守邊境,也不容易啊……”感慨了一句,南宮清推開門去,前往臨北城分門內部。
雖然南宮清不過是第二次來,但顯然這分門中樸實的可怕,實在是沒什麼房間,所以南宮清也是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盧志勇的辦公房間。
還沒來得及推開門進去,南宮清就聽見裏面盧志勇正在訓斥盧護境。
“今日就是十餘人,從翻過年關至今,你想想有多少人?”盧志勇一番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叫你不要居功自傲,要腳踏實地,今日若不是南宮小友來了,你豈不是放過去十餘名蠻族人,自己更是毫無察覺?”
“是,父親。”出乎盧志勇意外的是,盧護境今天反常的沒有頂嘴,而是默默接受着父親的訓斥。
“你……”盧志勇見狀也無奈的長出一口氣,說道“你這般毛毛躁躁的性子,爲父怎麼放心在臨北城交給你?我死後,我和你娘,怎麼放心你鎮守這邊境?”
南宮清則是趁機推開門走了進來,也算是救了盧護境一次。
“晚輩南宮清,見過盧分門主,盧兄。”推開門,南宮清行了個晚輩禮,說道。
“嗯,既然小友來了,那就開始用膳吧。”見南宮清到來,盧志勇也不再訓斥盧護境,隨即呼過傭人將飯菜端了上來。
果然不出南宮請所料,今夜的飯菜樸實的令人可怕,更可怕的是,父子兩人加上南宮清三人居然就在盧志勇辦公的地方喫飯,甚至連像樣的用膳廳都沒有。
“小友喫不習慣嗎?我吩咐他們重新做一點吧。”見南宮清沒動嘴,盧志勇還以爲南宮清喫不慣,說道。
“沒有。”搖了搖頭,南宮清答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盧分門主不必在意。”
“別盧分門主了,日後叫我一聲叔父就行。”盧志勇說道。
雖然飯菜簡單樸實,但味道着實不錯,比起南宮清前些日子住的酒家味道好上不少。
喫着飯,終於是將三人間的隔閡消除了去,氣氛開始活躍起來。
就在這時,南宮清發現了掛在牆上的一幅畫像,隨即起了好奇心。
畫像上的乃是一名女子,看上去溫柔嫺靜,彷彿正在淺笑着看着畫外的人一般。
“叔父,這是……”南宮清指着那一幅畫像,說道。
隨即南宮清也明白過來這畫中女子的身份,一時間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我來說吧。”一旁的盧護境沉默後說道“這幅畫裏面的女子就是我的母親,景悅。”
“嗯。”點了點頭,南宮清答道。
至於面前這女子爲什麼只是在畫像上,南宮清也很清楚,恐怕是遭遇了不測。
“你應該也猜到了,我母親已經去世十年了。”盧護境看着那幅畫像,說道。
“嗯,抱歉。”南宮清答道。
本還好好的飯局在南宮清這一句話之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多時盧護境就率先告退,他還要前往去城內巡視。
看着兒子遠去的身影,盧志勇並未阻攔。
“你一定很好奇吧。”等到盧護境離開後,盧志勇說道“我的妻子,十年前是怎麼去世的。”
“多少能猜到一點。”南宮清答道。
“十年前,小悅帶着一隊護城軍離開臨北城,前往剿滅蠻族,但是半路上被埋伏,最終戰死。”盧志勇神色並未有太多變化,看起來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般“我連她的屍首都沒能迎回來,最終只留下了這幅畫。”
“……”南宮清也一陣無言,雖然已經猜到了原因,但聽到盧志勇親口說出來時,還是感覺心頭微微一痛。
“十年了,她都已經走了十年了……”看着畫中嫺靜的女子,盧志勇一時有些出神,手中捧着的飯菜涼掉了都未曾發掘。
南宮清也不打擾,悄悄退出了房內。
“呆子,那女子……”錦兒也是聽的眼淚汪汪,說道。
“……”南宮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緊了緊衣衫,把錦兒擁入了懷中。
推開房門,南宮清靜靜坐了下來,開始了每日必須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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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北城內,一處偏遠小宅中。
“我們該怎麼辦,出不去了?”一名中年男子說道。
“怎麼出不去了,昨天不都還好好的嗎?”另一男子答道,看上去年輕不少,但這其中的衆人卻顯然以他爲首。
“今天已經有十幾個兄弟被發現了,他們好像來了個能分辨我們和常人的弟子。”中年男子答道。
“十幾個?”聞言,年輕男子面色一驚,問道“都死了?”
“沒有,蠻曄被他們抓進了地牢之中。”搖了搖頭,中年男子答道。
“地牢……”沉吟了一番,年輕男子來回踱步,隨即下定了主意“準備劫獄。”
“今夜嗎?”中年男子應了一聲,隨即問道。
“不。”年輕男子思索了一番,說道“今夜他們剛剛發現我們,恐怕戒備會格外森嚴,過幾日再劫獄。”
“是。”中年男子躬身應道。
“另外,吩咐兄弟們,這幾日不要出城了,不要冒險。”年輕男子補充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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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北城分門。
靜坐着修行的南宮清當然想不到蠻族的計劃,此時的他正在準備着突破的事。
經過幾番大戰,尤其是豐安城戰王華皓,南宮清體內的玄力早就瀕臨突破,而顯然,突破之機就在今日。
匯聚玄力,南宮清就開始催動起渾身,準備衝擊三重玄者的桎梏。
雷霆在體內瘋狂奔涌,南宮清深吸了一口氣,狠狠轟擊在了三重玄者的瓶頸之上。
雷霆轟然而至,如以往一樣,這般小境界的瓶頸對於南宮清來說就像是脆弱的木板一般一擊即碎,南宮清也終於是突破到了三重玄者的境界。
長出一口氣,南宮清周遭的玄力氣息逐漸平靜下來。
睜開雙眼,南宮清就看見了趴在牀上縮成一團的錦兒,此時的錦兒彷彿是做了什麼噩夢一般,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時不時還輕聲叫喚一聲,有時是南宮清的名字,有時又是其他的。
看的南宮清一陣心疼,輕輕將錦兒抱在了懷中。
小獸時不時的一顫讓南宮清心中也有些不安,隨即也就放棄了今日修行的想法,只是靜靜看着錦兒的面容。
小獸彷彿是剛剛在夢中哭過一場一般,還有幾滴淚掛在眼角,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南宮清也是輕輕將眼淚擦去。
好在錦兒睡的夠沉,沒有被南宮清這一動作給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