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公公爬起來就應了一聲，然後迅速的退了下去。
“你們，有什麼想跟朕說的……都說吧。”皇帝雙手撐着桌子，眼神陰惻惻的掃視衆人。
戰棠整理了一下衣袖，漫不經心道，“侍中什麼時候失蹤的啊？本王一點消息也沒有。”
“昨晚。”皇帝道，“早朝以後，起居舍人跟朕稟報了。”
“當真是勤快呢。”戰棠笑了笑。
“那是自然，這起居郎啊，比本宮還有權威呢。”齊衡沫輕輕挽耳，眼尾微微上挑，“一個從六品，在皇宮那是橫行霸道，說一不二呢，這仰仗的，都是左相大人的威嚴，誒？本宮記得，左相和容貴妃，甚是交好呢。”
她看似無意，句句不提，實則句句不離容貴妃的疑點。
“可笑，本宮和左相是交好，但是那是爲了督促左相好好輔佐陛下，怎會讓和起居舍人有關係。”容貴妃恨的咬牙切齒，瞪着齊衡沫。
真是個賤人，這分明是要本宮難堪，這該死的齊衡沫！
蘇傾離的目光，在她們二人的面部表情上轉來轉去，甚是有意思。
“本王聽說，這起居舍人，是左相的堂弟還是表弟來着？確有此事吧？”戰棠笑盈盈的問道。
“那可不！”齊衡沫似乎是來了興致，蘭花指放在膝蓋上，故意高聲說道，“這都說血濃於水，左相不推薦別人，盡把自己的親屬都帶進來，那灃京有一家賣水墨丹青，老闆也是左相的人，年年給皇宮進貢墨水呢。”
戰棠饒有興致的撐着下巴，細細問道，“撕……那這麼說的話，左相還真是一個富有親情的人啊。”
“可不是嘛。”齊衡沫笑容陰鷙，餘光瞟向容貴妃，“還是容貴妃調教的好，是吧？容貴妃。”
這一聲一聲的稱呼，把容貴妃叫的頭皮發麻，她儘可能的保持自己的情緒，處變不驚的迴應大家。
“也沒有那麼誇張，只不過是左相家裏人才輩出，你們看看宮裏的石墨，哪個不是上好的，千年不凋，而且起居郎把陛下照顧的妥妥帖帖，有時候不本宮還要細心呢，雖然說此人嘴巴有點不饒人。”
“有點不饒人？”齊衡沫可不聽這些話，陰陽怪氣道，“這要是也叫‘有點’，那本宮也要效仿此不傷大雅的行爲，不知道容貴妃受不受得住。”
容貴妃強顏歡笑，目光陰冷的看着她，“齊貴妃想怎麼樣都好，最重要的是莫失了規矩。”
沉默有時候的確是好東西，蘇傾離在她們二人爭執不休的期間，觀察了屋裏的每一個人，笑容狡黠的戰棠，沉默不語的湘妃，若有所思的皇帝，還有一臉冷漠的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