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離沉默不語,提取自罌粟的毒,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見她不說話,太后繼續闡述着,“原本哀家準備清芙宮等陛下醒來再離開,誰知道司天監的人突然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告訴陛下,既然陛下沒醒,那哀家自然是要代替處理了。”
她沉重的語氣讓人不禁對此事更加嚴肅,話未完。
“這中毒之人第一次出現就是在蘇家藥鋪裏面,哀家不知道這是什麼毒,但蘇家所說症狀可怕,甚至整個灃京大夫無計可施,哀家知道蘇家大夫的能力,不亞於皇宮的太醫院,有過之而無不及,竟不知他們都沒轍,而且這樣的毒…還在逐漸蔓延。”
“是這幾天的事情嗎?”蘇傾離心情不太美妙。
“大抵是吧,一開始蘇家以爲自己可以治好,便沒有稟告此事,卻沒想到,不過三日,事情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蘇傾離沉下心了,這一定不是爹爹爲了接我出宮想的辦法,這件事情恐怕也在他們意料之外,而且他們是傳給了司天監,應該是方寸大亂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這樣明目張膽的告訴朝廷司天監和蘇家是一夥的。
爹爹不會犯這種錯,可見他們真的慌了。
“太后如何想?”她冷靜的問道。
太后凝視着她,半晌後纔開口,“哀家準備派太醫院的人去協助灃京的大夫,最起碼要找到毒藥的根源。”
“您心裏明白,他們沒有那個能力。”
“您心裏更加知道,除了我,整個灃京乃至整個凌月都不一定有人可以解決此事,對嗎?”
“阿傾。”
這一聲是警告,也是挽留。
蘇傾離充耳不聞,大放厥詞,“太后若是因爲一己之私害死了灃京百姓,您覺得自己的良心會安心嗎?或者說……懸壺濟世的蘇御醫會安眠嗎?”
頓時,太后的瞳孔都瞪大了,一臉不可思議。
掌事嬤嬤神色一慌,連忙快手快腳的關上了門,心跳聲都急促起來。
“蘇小姐,您說什麼呢?!”
蘇傾離看見她們倆的反應,更加胸有成竹了,“我這無師自通的醫術興許就是從蘇御醫身上遺傳的呢,而我既然繼承了他的天賦,便要替他去做他應該做,和他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太后的氣息開始不穩。
“我知道,蘇楚懷嘛。”
“…誰告訴你的。”
蘇傾離看着她突然冷下的表情,不時垂下眼眸,“太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和你一樣會這麼做。可我不會否認這重罪,我不愛陛下我愛他,這是事實,我不會把他藏在暗處,我會告訴世人,他就是我的選擇,至於世人要怎麼議論我是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而陛下要如何斬殺我,我不在乎,死對我來說,亦是一個開始。”
她輕狂的一番話說的言辭鑿鑿,太后不禁笑了笑,帶着些許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