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允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話,他細心的擦乾淨的長槍便把他擱在了架子上,還用一匹漂亮的鏤空白紗蓋在了架子上。
可以看出他無比珍惜喜愛這把武器。
良久,站在門口的蘇傾離聽見屋內的他背對着自己緩緩說了一句話。
“難道我們曾經不是夫妻嗎?”
這遙遠的聲音讓蘇傾離恍若隔世,記憶不可避免的從此刻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她在王府的種種畫面皆盤旋在了腦海裏。
往昔,他們並不恩愛,卻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蘇傾離低下頭望着自己的腳尖,“夫妻是一回事,有名無實…是另一回事。”
“有名無實。”戰允重複道,回首認真的看向她,“這一次,本王定要我們的夫妻頭銜實至名歸,明白嗎?”
實至名歸?
到底是一個誘人的承諾,叫蘇傾離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已經是真正的湛王妃了。
可是她這幾日總是有一種冥冥之中的預感,那就是她會看見自己最不想看見的人、事、物。具體是什麼她說不上來。
“別站在門口了。”
戰允主動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屋裏帶,還順便關上了門。
“你若是着了風寒,本王纔是真的無用之人了。”
“我百毒不侵不說,還時常空口嚼藥材,身體比你們強多了。”
她傲嬌的一挑眉,有意無意的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嗯?”蘇傾離一陣意外,本能的看向屏風後的裏屋,“你什麼時候搭的?那你是打算自己睡外屋嘍?”
對方溫柔一笑的微微頷首。
這個辦法是稱心如意的,蘇傾離朝裏屋走去。這屏風後的確是一張柔軟的牀,雖然不似蘇家府邸裏那麼豪華寬敞,但睡自己一個人那是綽綽有餘。裏屋三面是牆壁,獨一面是一面屏風,屏風後就是外屋了。
睡在這那是真的太安全了,唯一的出口便是戰允。
“這裏吹不進風,你可以安心的休息了。”他說着,把一件大氅掛在了屏風上,遮住了透光的部分,“傾傾,早些休息。”
他離開後,蘇傾離望着大氅,對他細緻入微的動作表示格外的心悅。
透過一些大氅沒有遮住的透光部分,蘇傾離其實可以看見外面戰允的身影。可以瞧見他此刻走到了窗邊,關上了窗子,隔絕了外面大雨的瘋狂。
而後,戰允便也躺下了,他睡覺倒是喜歡平躺着,雙手擱在胸口壓着被子。蘇傾離原本是側躺着的,結果瞧見他的動作,也不知不覺的平躺了。等她意識到自己居然無形中模仿戰允動作行爲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嘲弄了自己一番。
隱約聽見外面一直不停的大雨,蘇傾離祈禱着快些停下,讓他們平平安安的去往邊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