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家問診把脈連着藥材一塊賣的醫藥館,坐北朝南,採光極好,洛靈芝的目光從眼前鋪了一整面牆的藥櫃掃過,心中震撼,這好多藥材她都沒聽過的,本以爲就那麼幾種卻不想這家藥店裏就有不下千種的藥材,不由得稱讚道:“掌櫃的,你這裏的藥材種類真多,我都挑花眼了,你經營這藥鋪想來對藥材熟悉,單子我就不列了,你看着幫我拿,尤其是治療外傷的,要效果好的。”

    洛靈芝對藥材不甚瞭解,也不裝懂,直接將問題拋給掌櫃的。

    掌櫃樂了,“姑娘直爽!外傷的話,成藥有傷害的的金創藥,單獨的藥材也有白芨、三七等,都給姑娘你拿最好的。

    “另外還要些滋補身體的,先前失血過多受過傷。”

    想到快要醒來的顧懷義,之後總不好直接就喝靈泉水調理,若是有合適的滋補藥品自然更好。於是洛靈芝在掌櫃寫單子的時候又加了句。

    掌櫃點了點頭,“從海外運來的燕窩可以潤肺調理身體,我們這裏還有兩株靈芝,最是益氣安神,姑娘再加上食補想來那位傷者不用半月就能生龍活虎了。”他也有分寸,只對症開藥,至於什麼人受傷了這些私密問題卻是一概不問。

    畢竟他們洛都城往來商客甚多,什麼人都有,他家開店數百年,除了秉承誠信外另一切記之事便是不該問的絕不多問。

    “那就都給我裝起來。”

    之後又林林總總地加了好幾味藥材,除了傷藥外基本都是以調理身體爲主。

    “好嘞,姑娘看看可有什麼不妥?”

    掌櫃的擱下毛筆,將長長的單子遞給洛靈芝看。

    一筆字寫得游龍鳳舞,洛靈芝擡頭看去倒是能勉強認出來寫了什麼藥,於是點了點頭,“可以的,你幫我全都分類裝好。”

    說完就在旁邊坐下,等着掌櫃的拿藥。卻見掌櫃的直接轉身往被簾子隔開的後院走去,不由得奇怪,“藥不是在櫃子裏嗎?”

    洛靈芝擡頭望着滿牆的藥櫃,上面還清清楚楚寫了藥名呢!

    掌櫃的腳步一頓,回頭笑着搖了搖頭,“那藥櫃基本是擺設,裏面只有寫普通的藥材,很多藥都需要特殊保存,不會裝在藥櫃子。我等會兒會把儲存方法也一併寫給姑娘你。”

    那麼麻煩!

    洛靈芝是真的驚訝了。

    隨即想到白無涯那麼寶貴自己的馬車,輕易不讓人靠近,現在醒來也是有裏面存了許多名貴藥材的緣故。不過她有空間在,保管起來應該方便。

    “好,那就麻煩掌櫃了。”

    周圍人見她顯然不動藥理,卻買這麼多的藥材不由得好奇,“姑娘可是從隔壁州縣過來的,據說洛水上游突然漲水,洛安城遭了水災,我們這邊倒是天氣晴朗水位也正常,就是不知道洛安城現在情況如何。”

    水災?

    洛靈芝並沒有經過洛安城倒是不知道情況,倒是楊家娘子似乎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不等洛靈芝細問。

    後邊走進來個中年人,顯然也聽到了裏面人的問話,搖頭道:“今年當真是稀奇,我們這洛都城與洛安城相隔不遠,都圍着洛水,往前數三五十年也沒發生過什麼水災,今年那洛安城卻是接連下了好幾日的大雨,水都漫到了城牆下,好在之後水退了。想來只要不再有那樣異常的暴雨天氣,並不會出事,就是可惜,聽說楊家那位娘子當時帶着女兒去看棉花收穫的情況,母女兩都被大水給沖走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當真是可憐啊!”

    “偌大的家業只怕要便宜了外人……”

    提到這些事,藥鋪裏的人顯然沒心思再問洛靈芝了,全都聚在一起談洛安城突然遭遇水災的事情以及誰家遭了難等情況。

    洛靈芝聽着覺得奇怪,洛水在東鳳國西南,雖然水域面積很廣,這點從空氣中日益濃郁的水系靈力就能感覺到,但西南雨少,發生水災的情況幾乎罕見。想到這裏洛靈芝動用水系異能查探,發現按照現在的氣象基本不會有大雨,於是只是感慨了下,並沒有將洛安城突然天氣一年的事情放在心上。

    等再走兩三日的水路就會進入川蜀一帶,那邊水域少應該更不會有水災這樣的現象了。如此想着,洛靈芝付完銀子,讓折返的白凌清搬到推車後,又帶着人去購買了許多日常用品,甚至鍋碗瓢盆都有。

    故技重施地將數千斤大米弄出空間。

    趕着日落時分,洛靈芝帶着白凌清一起朝着與顧幺約定的渡口走去。

    船在渡口停了近半日,天色漸暗,一艘載着十幾人的小船悄無聲息地匯入停泊了近百艘船隻的渡口。

    “沿岸打聽有沒有人見過淮南王世子,再找找那兩個雙胞胎。”

    船上喬裝打扮的端王士兵立即四下散開地朝着渡口靠近,他們是端王世子特意給布衣老者找的善於查探的斥候,輕而易舉地融入了人羣。

    洛靈芝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卻不知這股不安的來由,只憑着直覺朝着擁擠的渡口望去,隱隱約約見到有個人站在船艄上四處張望。

    還不等她收回目光,那人犀利的眼神如刀子一樣朝着洛靈芝射來。

    好敏銳的洞察力!

    必定是個高手。

    洛靈芝裝作沒有察覺到那魄人的眼神,甚是自然地扭頭和旁邊的白凌清說話,心中卻分出了部分神識在留意對方的動作。見對方沒有再往她這邊看才微微鬆了口氣,但心裏的不安卻是越來越強烈了。

    布衣老者滿眼血絲地站在船艄,目光在往來的船隻間劃過,打算先讓人在渡口打探,晚點他再帶着人在這些船上挨個地找,就不信找不到人。犀利的眼神如刀鋒似的在喧喧嚷嚷的人羣中掃視,察覺到有人在往他這個方向看,立即鎖住了目光,見是個柔軟的女人在低頭和旁邊人說話,便收回了目光。

    下一秒,隱隱覺得不對勁,再往渡口看,發現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布衣老者立即借力從船上騰躍,瞬間就飛到了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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