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崢回頭瞪着蔡正,“你這個老頭果然無禮,保衛國家人人有責,難道我要看着奸細就在顧家,還任由他們家爲非作歹嗎?”
“好吧,其二,”蔡正問,“你怎知顧家有奸細?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有沒有證實過消息的可靠性?”
“我就要證明,可顧家攔着我,有奸細也被他們家送走了!”
“閉嘴,好生回答。”王奮怒吼一聲。王林崢看他爹一眼,有點害怕,“我,我也是聽人說的。”
“可有人證物證,小王大人可稟告過你上司?”
“奸細要是抓住,不就是證據嗎?”
王奮真的想暈過去了,這到底是誰生的蠢貨。
“哈哈……”蔡正笑起來,“聽人說你就敢帶兵上門抄人家的家啊,小王大人,你可真勇敢,如果有人說淮陽王府藏着盜竊犯,你是不是也要去查一查?啊,有人說你爹謀反,你是不是就直接把你爹給五馬分屍!”
王奮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蔡大人!”
“啊,打個比方!打個比方,所以說,小王公子聽誰說顧家藏着奸細的?”
“敬國侯世子。”
此話一出,包括王奮在內,幾乎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
敬國侯是先皇后嫡子四皇子的孃家,一直支持的可是四皇子,敬國侯府的人這次跳出來,到底有什麼陰謀?如果顧家跟淮陽王的聯姻破碎,對四皇子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兒。
淮陽王的手狠狠的捏在一起,眼神變得兇狠。
王奮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他就不該給他弄個官當,原本以爲放下眼皮底下,可沒想到惹出這樣的大禍。
蔡正繼續問,“敬國侯世子說顧家有奸細,讓我帶兵抓,抓到的話肯定會立大功,我爹一準會升官,蔡家不是被抄家了嗎?我爹指不定就頂替他的位置,所以我才帶兵來抓姦細的。”
王奮上前抓着他就兩巴掌,使勁的捶打在胸口,“你這哪兒是讓你爹我升官,你是讓我昇天!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孽障,哎呀,氣死我算了……”說完真要搖搖欲墜……
“爹,你不是老嫌棄我沒出息,我要有出息了,你怎麼還能打我……”
蔡正呵呵兩聲,“除了這個,可還有別的憑證?”
“沒有,不過當時很多人都聽見的,”他回頭看着那些依舊被綁在地上的士兵,“是不是,你們是不是全部聽見敬國侯世子的話。”
衆人點頭。
王奮跪在地上狠狠的錘在胸口,“殿下,你可要爲我王家做主,這敬國侯世子是要我們全家的命,殿下,求您救救老臣吧。”
“哈哈……”顧惜惜呵呵一笑,“我們這最大的受害者還沒叫冤呢?王大人您倒是先聲奪人,自己叫上了。”
他跪在地上,朝着顧惜惜磕頭,“大小姐,我兒也是瘦大收到受人矇騙,他,只是個單純的孩子,求您看在老奴爲國盡忠的份上,饒他一次吧。孽子,還不跪下。”
“早這麼磕頭求饒,祈求原諒不就是成了,王大人也是,非要跟我們理扯什麼奸細,把事情鬧這麼大,有點不太值得呢?是吧,爹。”
王奮,“……”
顧向河心裏真想笑,看着王奮的臉,他覺得幾十年的怨氣都似乎一下子消散了一樣。他忍不住,側頭看坐在身側的女兒,那樣的自信,那樣的從容,如果是他,被世人如此的誤解與歧視的眼光,他也做不到如此淡然無物。
“父親?”
他回頭看着淮陽王,“殿下,奸細之事,還請殿下還顧家一個清白。”
“殿下!”蔡大人看着淮陽王,“是否要請了那敬國侯世子來?周大人,小王大人是您手下官員,這些人也在你管轄範圍內,你可不能一直裝木頭。”
巡檢司周大人已經是一聲冷汗,突然就趴跪在淮陽王跟前,“奴才罪該萬死,殿下,請您責罰,王林錚是屬下官管轄,誤聽人眼,越權騷擾國民,下官責無旁貸,還請殿下責罰,只是京城最近因雪災,羣情有些激憤,還請殿下允下官戴罪立功,給臣一個贖罪的機會!”
他說完,又朝着顧向河拜,“顧編修,下官管教下屬不周,驚擾府上,絕對最該萬死,還請您高擡貴手,以後,下官定對下屬嚴加管教,絕對不敢再有如此的事情。九公子,您也幫忙說句話吧,那敬國侯世子,可是您送巡檢司來的?”
南宮九坐在椅子上,一直如同雕塑一樣,不說話也不開口,如今被點名,微微凝眉,“敬國侯世子在大街上鬧事兒,難道不歸巡檢司管?既不歸你管,當時何必又將人接手?”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絕對不是這意思。”
“敬國侯世子與小王大人好像也不是那次進巡檢司才認識的吧。”
“好了!”淮陽王眉頭卻緊緊皺起,將腿放下,看着衆人。
“殿下?你看,我是不是找人去拘了敬國侯世子來?”
顧向河抱着雙手不說話,顧惜惜則看向一邊,完全沒搭理幾人的意思。
“殿下,敬國侯世子顧家門前大鬧被南宮九公子送到巡檢司,他定然心生怨恨,想着報復顧家纔會說找王校尉郎行誣告之事,一切源頭也是有敬國侯世子引起,沒有什麼奸細,也絕對不存在徇私報復,王校尉郎雖有錯,也是被賊人矇蔽。還請陛下聖斷。”
“是的,殿下,小兒他確實受人矇蔽,殿下,敬國侯簡直居心叵測,這是要我全家的命!”
“此事到底爲止吧,再鬧下去,能鬧出個啥?”淮陽王站起來,“敬國侯世子犯口舌之罪,張嘴二十,罰半年俸祿,王林錚,越權瀆職,撤職,二十鞭刑,不得用銀錢替代,其餘人等,二十鞭刑,罰銀二個月,王奮教子不嚴,罰俸祿半年,巡檢司管束不周,縱容下屬,停職一月,罰俸祿半年。”
“是,謝殿下隆恩。”王奮幾人紛紛跪地磕頭。
顧向河與顧惜惜想看一眼,只是冷冷一笑。
蔡正道,“還是殿下想的周到,不過,顧編修,您覺得殿下這種處理如何?”
顧向河道,“殿下如何處理,跟我家沒有關係,只是我家被冤枉之事,殿下可如何處置?”
蔡正道,“既是胡說,自然是沒有那麼回事,顧家是清清白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