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戰神求老攻 >第52章 戰神被囚禁(3)
    東門凌宇最後又昏死過去,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看到趙啓殷拿着紅色帷幔掛在供桌上,又在桌上擺着一個鬥、一把尺、一杆秤、一把剪子、一面鏡子、一個算盤,接着從懷裏拿出兩塊玉,分別放在供臺兩邊。

    趙啓殷忙完,轉過身,看到他,笑道:“你醒了。”

    東門凌宇這才發現趙啓殷穿着一件極其華貴的萱花服,丹紅鮮豔的九蠶絲暗紋上浮雕着一朵朵明豔的萱花,花瓣妖豔地開向外舒展,幾粒黃色的花蕊彎曲出美麗的弧度,從錯開層疊的領口看,裏面還有四五層衣衫,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用精緻的翡翠玉梁冠束起來,細長冷豔的眉毛下,一雙驚鴻傾城的鳳目,皓齒丹脣,白皙的臉上潔淨細膩,沒有一點瑕疵,這樣美麗到極致的容貌,再配着一身奢華張揚的萱花服,絕美豔麗到了極致。

    趙啓殷領着東門凌宇來到菱花鏡前,用梳子將他的頭髮梳好,一層一層認真細緻地爲他穿上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款式的萱花服。

    燭光下,菱花鏡裏的兩個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一個英俊不凡,一個驚豔絕倫,好似天上的一對碧玉仙貴。

    “東門彥卿,你真英俊……”

    趙啓殷凝視這鏡子中人,讚歎道。

    東門凌宇額上青筋突突地跳,頭開始疼起來,他手扶着額頭,想歇一會兒,趙啓殷卻不讓,撥開他的手,盯着他看,東門凌宇被看得頭皮發麻,道:“你真是魔怔了。”

    趙啓殷笑了笑,不說話,從一旁邊拿了一個細長的銀針,道:“你閉着眼。”

    東門凌宇瞬間警覺,一下跳開,怒道:“你又要幹什麼?!”

    趙啓殷手一揮,東門凌宇問道一股暗淡的香味,瞬間覺得頭暈腳輕,渾身無力,身體往下倒。

    “妖孽!變態!死瘸子……”

    東門凌宇失去意識前,恨聲罵道。

    趙啓殷再醒來來時,額頭上微微感覺刺痛和癢,手要伸過去撓,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攔住他,道:“剛刺好,不能抓,會發炎的。”

    東門凌宇疑惑道:“刺?”

    繼而怒道:“你給我刺了什麼?!”

    說罷,東門凌宇趕緊來道菱花鏡前,鏡中的人,額頭上,一朵嬌豔欲滴的桃花印記,那桃花刺的非常生動,活靈活現,花瓣圓潤粉中帶紅,花蕊微張,這朵桃花印記,非但沒有破壞原來的美感,反而讓原本英俊不凡的面容多了幾分華麗動人。

    硃砂桃花印!

    東門凌宇氣急敗壞,怒吼咆哮,跳腳道:“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你給我弄得什麼??你讓我以後怎麼見人!?你讓我帶着這個東西,怎麼回京師!?怎麼面對他!!!?”

    東門凌宇一把推到供桌,將屋裏掛着的紅布幔統統撕裂下來,砸在趙啓殷的臉上,罵道:“你這個妖孽!妖孽!!你要毀了我嗎!?我三歲讀《六韜》,七歲畫布陣圖,這些年,我晝夜思量,勤加武藝,排兵佈陣,爲的什麼?”

    東門凌宇胸口起伏不定,整個人喘息着,紅着眼睛上來抓住趙啓殷,怒恨道:“你就這麼恨我!!啊!是,我是辜負了你,但,我有什麼辦法?江山在趙啓謹手裏!我要馳騁天下,我要四海來歸,我要君賢臣忠,我只能依着他,就算,我想他想瘋了,我也不敢動半分豪,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爲的什麼?!爲的什麼??!!”

    東門凌宇眼眶紅血一樣,身體劇烈地顫抖着,憎惡憤恨地盯着趙啓殷,上腳來踢,上手來打,趙啓殷一把攥着東門凌宇的手,一個翻轉,將東門凌宇壓在牆上,東門凌宇無法再反抗,他被趙啓殷餵了藥,現在他就像一個裹着小腳的女人一樣無力。

    趙啓殷道:“你先冷靜下來。”

    東門凌宇激烈地掙扎着,拼盡全身力氣,翻身過來,死死壓着趙啓殷在地上,一拳砸過去,怒火沖天,厲聲罵道:“我們父子到底欠你們趙傢什麼?我父親一生征戰沙場守衛邊疆,所有的親戚斷的乾乾淨淨,不結朋友,不涉朝堂紛爭,我母親出身氏族大家,魏國公嫡長女,掌上明珠,自成婚後,深居簡出,最後病倒了,也不讓孃家人過來探望。我出生入死,征戰沙場。我們一家爲的什麼?爲的什麼?!!”

    東門凌宇眼眶中的淚紛涌而落,歇斯底里道:“你怎麼能這麼任性?你怎麼能這麼任性?!”

    趙啓殷伸出手,撫摸着東門凌宇的臉,憐憫地看着他。

    東門凌宇被這樣的眼神徹底激怒了,他俯下身,一口咬在趙啓殷的脖頸處,死命地咬着。

    趙啓殷閉着眼,這一次,他沒有任何反抗。

    東門凌宇最後還是沒有咬斷那喉管,只頭伏在趙啓殷身上,痛哭流涕。

    趙啓殷拿着一根紅色的抹額,抹額上是和衣服相稱的暗紋萱花浮雕,他將抹額端正的束在東門凌宇的額頭上,道: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我趙啓殷是個自私的人,我要擁有你,除非你死,就如我在鄢陵城上說的那樣,如果你不死,我會一輩子跟着你,看着你,把你每一個或明或暗的地方挖出來,讓你無處可逃,只能看着我。

    既然今日到這裏,我便也把話說明白了,你現在就殺了我,我不會反抗,你若不殺我,你這輩子只能做我的人。

    你要是敢和皇兄上牀,我就切了你的老二,給你喂藥,然後把你活埋了,我再一頭碰死在你的墓碑上。

    東門彥卿,我生在帝王家,見多了殺戮背叛,你說我心狠,殺了自己十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你可知道我爲什麼殺了他們?因爲他們要殺你,他們要當太子,就要殺掉皇兄,殺掉皇兄要先斷了作爲皇兄左手右臂的你。

    九歲的那年夏天,七哥在院子裏放蜈蚣毒蛇,你和皇兄抱着睡在一起,你手裏還拿着兵書,那毒蛇吐着芯子往你身上爬,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一天不剷除他們,他們便一天不會安生。

    我爲了你和皇兄,揚起血刀。

    我爲了你,隻身落在大石下,

    我爲了你,千里奔南郡連夜爬到雪殘山摘冰蠶九蓮,

    以爲你死了,我潛伏在望天閣爲你復仇,

    我放棄了王府,放棄了王爵,來到東海,靜等你來,爲你建地宮一座,將你囚禁於此。

    東門彥卿,你覺得,還有什麼是我做不出來的?

    你覺得,你能逃到哪裏?

    東門凌宇呆若木雞,怔怔地看着趙啓殷,他突然覺得,趙啓殷就像一條龐大盤着的毒蛇一樣,此刻正吐着鮮紅的芯子,血紅的眼珠子盯着他,他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趙啓殷就張着血盆大口,帶着毒液的獠牙,狠狠地咬住他,東門凌宇打了個哆嗦,面色慘白,腳底下站立不穩,他蹌蹌踉踉地拖着身子向門口走去,嘴裏唸叨:“你真的瘋了,我不能在這裏,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要走,我要離開……”

    說着,東門凌宇拽着門把手,拼命地搖晃着,雙手狠狠地敲打着門板,歇斯底里地呼喊着。

    “讓我出去!”

    “讓我出去!!”

    ……

    趙啓殷漆黑的眸子裏,沒有喜,也沒有悲,像千年深潭一樣平靜,他坐在椅子上,背靠着靠背,一條腿放在另一條腿上,安靜地看着東門凌宇嘶啞尖叫,他甚至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悠悠地飲着,直到東門凌宇疲了,倦了,累了,蹲坐在地上睡着了。趙啓殷走過去,抱起東門凌宇,放在牀上,攬入懷中,細細地親吻着,睡夢中的人醒來激烈地反抗,趙啓殷塞了一顆藥過去,睡夢的人眼淚撲簌撲簌落下來,趙啓殷吻着那淚,含入嘴裏,舔舐着,一點一點侵吞東門凌宇的每一寸肌膚……

    東門凌宇再醒來的時候,屋子裏又恢復了刺目的紅,他身上的萱花服也被整理得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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