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三人離開之後,敖珏看向水府門口的方向,神色逐漸凝重起來,事關他生死,由不得他不鄭重。

    只是投靠人族又嫌的太過兒戲,畢竟他怎麼說也是龍族,但是李佑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雪中送炭遠遠要比井上添花來的更加有意義。

    “你怎麼看?”

    敖珏身旁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丫頭,頭上兩根晶瑩的龍角顯得十分可愛。

    “父皇,兒臣相信他。”

    在敖珏驚訝的目光中,敖茗緩緩的走去了龍宮。

    另一邊,李佑三人上岸之後,將避水珠放到了岸邊,轉身徑直的離開了,絲毫不顧及龍族會不會拿走這東西。

    “殿下,依微臣看,敖珏似乎並沒有轉投人族的打算。”

    魏徵在一旁皺眉道。

    “呵呵,機會已經給他了,接下來能否救自己的命就看他自己了。”

    李佑微微一笑,若是等到十三年之後,李佑相信,自己到時候一定看不上敖珏,有些人就是這般,一起共苦做不到,那日後的甜他也就不配了。

    “殿下,咱們現在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宮了,一夜未歸,恐怕我那父皇又該大發雷霆了。”

    李佑搖了搖頭,雖然上朝一事對他而言不是必須的,但是太子離宮卻是需要找李淵報備的,像現在這樣,一夜未歸,恐怕李淵現在對他正一肚子氣呢。

    行至半途,陡然傳來了一陣雷鳴之聲。

    李佑微微一楞,隨即掀起車簾朝天際看去,只見天際之中烏雲遮日,陣陣雷鳴環繞,炙熱的微風中也傳來了一陣涼意。

    “殿下,是涇河龍君!”

    李佑凝眸看向天際,只見雲霧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一條虛影,在烏雲之中翻騰挪移。

    腦海之中陡然出現頭生雙角的嬌小身影。

    “呵呵,涇河龍君,當真是好算計。”

    李佑看向天際,神色複雜,正如涇河龍君所說,私自降雨這是違背天規的大罪,說不得就上了剮龍臺。

    雖然年幼,但卻是一個性情中人。

    李佑隨即將目光隱去,雖然不知道這是她自己要降雨,還是涇河龍君所吩咐的,但是這雨只要一下,便是向他發了一個信號,那就是涇河一脈在李佑完成約定後會遵守約定。

    未過幾息,瓢潑大雨傾盆而至。

    “殿下道路泥濘難行,咱們還是尋一個避雨的地方吧。”

    李佑看了一眼天色:“也好”

    雖然是下雨,但好在馮立的是武者,眸光不說如矩,但也能看到極遠的距離。

    “殿下,不遠處有間破廟,想來可用以避雨。”

    “嗯!”

    馬車行至破廟,三人陸續的走進破廟,只見廟宇雖然破爛不堪,但好在沒有到四處透風的地步,遮風擋雨還是可以辦到的。

    而且廟宇之中空無一人。

    李佑走進廟宇之中,擡頭看了一眼石像,似乎是個被遺棄的神廟,至於是什麼神,這就不是李佑這個凡人能辨別的出了。

    只見廟宇之中茅草滿地,正中之所還有燃燒的木炭,想來也有過不少人在此歇腳。

    李佑立足於廟宇門口,看着傾盆而下的大雨悠悠道:“這場雨下來,恐怕農田能緩解不少。”

    “這俱是殿下之功。”

    “呵呵。”

    李佑微微一笑。

    午後,天色放晴,七彩虹橋當空,好一副雨後景色。

    三人再度啓程,朝長安而去。

    路過來時的小溪已然漲了不少的水,好在橋段沒有沖毀。

    農田之上矗立着不少觀望的佃農,臉上的笑意不捨的逝去。

    “殿下。”

    “嗯?”

    李佑看向魏徵。

    “溫度又起來了。”

    李佑眉頭一皺。

    他身爲武者不懼嚴寒酷暑,因此對溫度的銘感自然沒有魏徵一個凡人來的快。

    溫度再次提升了嗎?

    剛剛下了一場雨,按理來說溫度是不可能如此之快恢復的,看來敖珏所說是真的了。

    “回宮之後,立即通知地方,嚴查炙熱之地,而後稟報本王。”

    “殿下,涇河龍君所言可是真的?”

    “應是真的。”

    魏徵神色頓時色變。

    當時涇河龍君的話,他可是記在了心中,須知金仙之名,即便是在天庭亦是重中之重,權力滔天之輩,更何況是在人間。

    “殿下,若是涇河龍君所言爲真,那金仙···”

    “呵呵,這個放心,本王自有考慮。”

    如果真是女魃,想來以黃帝的身份應該是不會騙他的。

    兩個時辰過去,三人終於看到了長安城,因爲下雨,這一段路並不好走。

    天色已然暗淡,好在城門尚未關閉。

    三人入了城,直接朝皇城而去。

    太子宮,

    正廳之中,鄭觀音面色焦急的看着府門。

    太子離開已經兩日了,現在還未歸來,若是出事兒,那···

    隨即臉色一白,眼眶中隱有淚水閃爍。

    “王妃,殿下回來了。”

    噌,鄭觀音猛的站起,而後朝府門奔去。

    還未至府門,就見李佑三人匆匆的走了進來。

    衣衫之上髒跡斑斑。

    “殿下。”

    將鄭觀音挽在壞中,安慰了幾息後才雙眼通紅的起身。

    “父皇這兩日可有召?”

    “陛下着你回來之後前往宮中覲見。”

    “好,且去準備一些喫食,等我回來喫,本王先去面見父皇。”

    李佑回房換了一身衣衫,朝宮中走去。

    太極宮,

    李淵伏案批改奏摺。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讓他進來吧。”

    李淵擡頭看了一眼門口,只見李佑推門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

    “私自出宮,兩日不歸,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還請父皇恕罪,兒臣出宮是爲民生。”

    “說說吧。”

    李淵面色一鬆,而後再次埋下了頭,似乎剛在只是爲了嚇唬李佑。

    身爲一個父親,李淵也不過是擔心李佑罷了,至於真爲此事降罪,遠遠不至於。

    “父皇不是見到了嗎?”

    嗯?

    李淵再度擡起頭:“你是說這雨?”

    “正是。”

    “不行祈雨之術,而求的雨下,跟朕說說,你是如何辦到的。”

    李佑沉思了半響,還是決定將此事告知李淵,畢竟李淵現在還是皇帝,諸事還需過李淵之手。

    “兒臣這兩日不爲其他,只是去了涇河一趟,見涇河龍君,使他在我大唐降了一場雨。”

    涇河龍君?

    “涇河之中果真有龍?”

    “呵呵,父皇,若是無龍,這雨又是如何來的?”

    “無有三牲六畜,你是如何求龍君降雨的?”

    “父皇,此事日後再說,兒臣現有一事稟報。”

    對於敖珏一事,李佑不知道該怎麼跟李淵說,還是岔開話題的好。

    李淵眉頭微皺的,但是點了點頭。

    “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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