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裏是哪兒?
萬年縣啊。
萬年縣內,除了萬年縣令來郎外,最大的就是他們老爺了,即便是萬年縣令面對自家老爺也要給三分薄面。
念此,心中不由的一股怒火升了起來,這老頭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喝他。
“砰!”
抓起腳邊的桌子,一把掀翻,雙目充斥着怒火:“反了,反了,哪裏來的老東西,在萬年縣竟然敢呵斥老子。”
“來人呢,給老子將這三人拿下。”
身後的一衆人頓時向前一步,欲要拿下李佑三人。
“且慢。”
“陸管家,他們只是過路的客人,此事與他們無關,還是放他們離開吧。”
薛茹上前一步開口道。
看着眼前這個成熟風韻而又不失青春豔麗的女人,陸忠兩撇鬍子微微顫動,吞嚥了兩口口水,心中一陣火熱。
但是一想到這女人可是自家老爺要的人,心中不由的閃過一抹可惜,暗歎一口氣,臉上堆滿了笑容,看向薛茹。
“薛姑娘,這事兒不是小的不給您面子,實則是這三人諂媚您的容顏,還對我等不敬,這等欺辱,就是小的能忍,但是這些手下恐怕是忍不了的。”
眼角微微撇過三人,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況且,眼下這小娘子可是一直不願意從了他家老爺,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心中微動,思量道。
大手一揮,身後的下人就欲朝李佑而去,薛茹臉色一變。
“讓開,讓開,官差來了。”
食肆門口一陣嘈雜聲傳來,在聽到官差幾個字,一衆下人腳步一滯,臉色掙扎的扭頭看向兩撇小鬍子的陸管家。
“老傢伙,算你們運氣好。”
惡狠狠的朝着李佑三人說到,而後露出一張笑容朝門口走了過去。
“哈哈,張捕頭,什麼風把您給刮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到門口之後,撇了一眼自家下人,一衆人頓時露出一臉笑意,朝剛進來的一個捕頭打了一聲招呼,捕頭身後跟着五六人,俱是身上穿着吏服。
“怎麼,陸管家不在陸府呆着,怎麼有閒心來這食肆了?也不怕平白的污了身子?”
張順面色平靜的走進來後,看見地上被掀翻的桌子,神色不由的冷了下來,食肆向來是貧苦百姓的避難之地,他也曾是貧苦出身,自然知道貧苦百姓的不易。
而且這萬年縣內只有這一個食肆,若是食肆關了,日後再來萬年縣的百姓怕不是要餓着肚子了。
因此,看到這一幕心中忍不住就涌起了一陣怒火。
“陸捕頭說笑了。”
“說笑?本捕頭可並沒有跟你開玩笑,來食肆尋釁鬧事,即便是你是陸府的,在大唐律法面前,焉能保你?”
“姓張的,給你三分薄面,稱呼你一聲捕頭,若是不給你面子,你也只不過是來郎手下的一條狗罷了,耀武揚威什麼?”
陸忠冷冷的一笑,譏諷道。
捕頭也只不過是吏而已,不入官身,他只是不想惹事,難不成還真以爲怕了他?
“哦?什麼當衆口呼來大人名諱,可有人聽見?張捕頭可不要血口噴人的好,”
陸忠撇了一眼四周的人,深有意味的講到,只見與他對視的人都低下了頭顱,即便是張順身後的捕快亦是如此。
見此,陸忠不由輕蔑的一笑。
“你~”
胸口起伏不定,見眼前囂張的陸忠眸中滿是怒火,但是硬生生的被他壓制了下來,他知道,眼下動手對他不利。
“兩位,還是喝口水吧。”
薛茹皺眉,拿起水壺,朝兩人開口道。
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來。
“多謝薛娘子。”
“呵呵,張捕頭不必多禮。”
薛茹微微一笑。
李佑在一旁看着眼前戲劇性的一幕,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萬年縣陸府什麼來歷?”
聲音落到魏徵的耳中,魏徵先是微微一愣,撇過李佑充滿冷意的眸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僅僅憑藉一個姓氏,即便是他記不得這陸府是什麼來歷。
一個管家竟敢公然對抗正法捕頭,可想而知其身後的陸府是什麼貨色。
兩人一飲而盡後,放下水碗。
陸忠看了一眼張順:“若是無事,張捕頭還是離開吧,我陸府在此還有事要辦。”
張順眉頭微皺,一息後端起桌上的水碗再次倒了一碗:“呵呵,某巡街口渴的厲害,想再多喝幾碗,陸管家應該沒意見吧。”
“呵呵,隨你。”
陸忠撇了一眼張順,緩緩的走向魏徵三人。
“三位,現在應該沒人能救你們了吧。”
“還請陸管家放了三位客人,妾身同意了。”
薛茹眸中閃過一抹淒涼,而後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佑三人若是落到陸府手裏,後果自然不言而喻,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爲了三個陌生人答應下來。
“陸管家以爲如何?”
“好好好,小的聽夫人的。”
陸忠聽到薛茹的話,臉色頓時一喜,恭敬的開口道。
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如他所願。
哈哈,也算是爲老爺解決了一件心頭大結,不知老爺會獎勵些什麼呢?
心中暗自欣喜。
“薛娘子,你···”
“呵呵,張捕頭,妾身只是一介夫人,時常拋頭露面難免遭人言語,如此也算是有了一個歸宿,勞煩張捕頭照顧一下我這三位朋友。”
張順默默的點了點頭,而後沉悶的坐了下來。
薛茹走向三人:“讓三位受驚了,妾身在此向三位致歉,三位還是快些離開吧。”
李佑擡頭看向薛茹,半響之後才緩緩起身。
正在衆人以爲三人要離開的時候,只見李佑緩步走到陸忠的身邊。
“欺壓民女,無視朝廷律法,肆意妄爲,你一個小小的管家,究竟是仗的誰的勢?”
一股無形的威壓,壓的陸忠極其身後的人絲毫不敢有所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