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畫道並非不是沒有出現過,在南北朝之時,有人於寺廟之中畫龍點睛通神而入道,後踏入金仙,但是那人本就是佛門弟子轉世,轉生藉機悟道而已。
那鄭觀音呢?
又是誰?
以畫入道,絕非凡人啊!
李佑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倒也並沒有點破。
更換了一身便服後,兩人出了宮門。
長安城作爲大唐的都城,其繁華程度自然不言而喻,往來的商賈不絕於眼,街道之上,馬車多如水龍。
西市爲鬧市,多是商賈之家和貧民在此居住,其次便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最難管理。
而在西市有途徑長安最大的河流,渭水,渭水是黃河支流,途徑長安也算是一道不可或缺的美景。
而在渭水之上有一座大橋,接連着渭水兩岸。
此處正是李佑的目標之地。
渭水橋上道天機,可知前後百年事。
這裏有一位天機神算!
李佑朝身後的楊宿開口問到:
“是此地沒錯吧?”
“陛下,正是此地。”
楊宿恭敬的開口回道。
在他前往幽蘭殿的時候,楊宿就已經打探好了長安城內所有的天機神算。
而這也是李佑看重楊宿的原因之一。
渭水橋頭,
化龍觀,
無垢道長,
聽着楊宿口中訴說的信息,李佑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竟然與長孫無垢同名。
雖然知道不可能是袁守城,但是出於好奇,李佑還是打算過來看看,難保其中沒有修爲高深的存在。
“帶路吧!”
“是,殿下。”
渭水橋頭,
一個青衣飄然的青年正坐在卦攤子前,手中拿着一把摺扇,桌角放着一個籤筒。
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竟然已經名聲在外,看來是有些本事。
須知,辦事最忌年輕人,常言道: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可想而知,在如此年紀就聲明在外,不說其他,那必然是有一定本事的。
只見,一個樵夫顫顫巍巍的坐到了桌前。
“先生。”
“你算什麼?”
老人開口:“小老兒想算下富貴。”
那青年打量了樵夫半響,眉頭微皺:“不如算一算姻緣吧,你如此年紀還沒有婚配,難道不想知曉姻緣嗎?”
“咦?先生是如何知道的?”
樵夫臉上先是閃過一抹詫異,不過最後還是微微一笑:
“呵呵,先生多慮了,小老兒都這般年紀了,恐怕沒多久就該入土了,哪裏還會在乎婚姻一事,還是算算富貴吧。”
“好吧,依你,可搖晃籤筒直至出籤。”
只見在衆人目光中,樵夫拿起籤筒,而後搖晃了起來,幾息後,一根竹籤掉落在了桌上。
衆人目光齊齊看去,只見桌上的木簽上竟然毫無一字。
樵夫拿着木籤,打量了片刻,疑惑的看向青年:“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接過木籤,只見木籤無火自燃,而後化爲一縷青煙消散。
樵夫面色一驚,頓時露出一抹驚恐之色。
“先生,還請教我,救我一命。”
痛哭流涕的聲音,令四周的人不忍直視。
那青年搖扇卻沒有絲毫動容。
“回去吧,命由天定,你命該如此,沒有人能救的了你。”
李佑眸中閃過莫名的意味,衍算天機確實是真的,甚至連帶着竹筒和竹籤也是一件異寶。
沒人注意到,在青年手中的竹籤燃起消失的時候,竹筒之中出現了一根一摸一樣的竹籤,衍算天機之物嗎?
衍算天機最爲出名的靈寶就是天皇伏羲的河圖洛書,爲衍算之最,而後便是周文王手中的龜甲。
至於其他,自然是有,只是不甚出名罷了。
讓李佑沒想到的是,在這兒竟然能見到一個衍算天機的靈寶,而且還是籤筒一流,倒是從未沒聽說過。
李佑看向懷中的鄭觀音,而後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兩句,只見鄭觀音點頭自人羣之中出來,做到了桌前。
“先生。”
恩?
那青年在看到鄭觀音的時候不由的一愣,臉色怪異的看着鄭觀音,而後又看向她身後的李佑,兩目相對,李佑微笑的點了點頭。
青年收回目光,朝兩人拱了拱手!
“夫人想算什麼?”
“算未來。”
沉默!
青年執扇的手放到了桌上,許久後才緩緩擡起了頭。
“夫人,請把。”
鄭觀音拿起籤筒,搖晃了幾下,只見一根竹籤落到了桌上。
“下下籤!”
看到下下籤幾個字,鄭觀音不由的一愣,將竹籤交到了青年手中。
“還請先生解惑。”
“夫人雖爲萬金之軀,但卻因一樁禍事難逃宿命,日後恐怕有身殞之局。”
鄭觀音臉色一白,渾身微顫,至於這青年口中所說的宿命究竟是什麼她自然知道,難不成真的逃不過嗎?
一時間,鄭觀音雙目之中似乎失去了神采。
此時,一隻手掌落到了她的肩膀上,渾身冰冷的嬌軀傳來一股暖意。
鄭觀音扭頭,看着李佑微笑的面容,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
即便是身死又如何,只要能與陛下在一起,即便是明日殞身,那也是值的。
“只是一卦而已,不必在乎。”
安慰了鄭觀音後,李佑看向青年:“不知先生可否爲我算一卦?”
“可!”
李佑微微一笑,並沒有如之前的人一般搖動竹筒,反而自竹筒之中抽出了一根籤。
“先生請看。”
李佑撇了一眼,只見簽上同樣是下下籤。
那青年看着眼前的竹籤,心中起伏難安。
伸手從天機籤筒中拿出來籤?
這···好他媽離譜的樣子。
雖然天機籤只是一件下品先天靈寶,但是也別不把下品不當先天好不好,按照如今而言,每一件先天靈寶那都是在大教手中,輕易不出。
當然,只是爲了說先天靈寶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