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又欠了地府一個因果。
李佑複雜的看着程咬金頭頂的猩紅色血珠,充斥着無盡的煞氣,似乎還有一股不屈的意志。
程咬金疑惑的看了兩眼,頭頂的血珠與自己似乎有着非一般的吸引力,吞嚥了一口口水,涌現出一抹渴望,而後張嘴吞了下去。
這東西既然出現在他的身前,那必然是給他的,雖然不知道是誰給他的,但是陛下不曾組織,想來是對他有利無害。
一口吞服而下,體內血液流動,似濤濤江河,似雷鳴陣陣,在體內崩騰流轉。
本就壯碩的身體,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
一丈,
兩丈,
三丈,
······
足足達十丈,才緩緩發停滯了下來。
儼然成了一個撐天巨人,看着下方的身影,即便是巨靈神也不由的雙眸微縮。
太令人震撼了。
而且本就宗師之境的修爲,氣勢再次一漲,絲毫沒有瓶頸一般的突破到了超品武聖,在突破超品武聖後,氣勢陡然一滯,猶如封印一般迴流到了程咬金的體內,肉身也在緩緩縮小,化爲正常大小。
李佑暗暗鬆了一口氣,露出一抹微笑。
看來秦廣王有所準備。
大巫精血,大羅金仙之輩,一個地仙吞服大羅金仙精血,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承受不住其威力而後爆體而亡。
雖然相信十殿有所準備,但是還是忍不住擔憂。
現在看來,十殿不但是有所準備,還準備的十分充分。
將大巫精血封印在了程咬金的體內,而後在潛移默化之中融入改變程咬金的血脈,而其實力也會短時間之內飛速增長。
這就是大巫精血帶來的好處,當然不僅僅如此,至於一些其他的好處,還需要他自己摸索了。
李佑鬆了一口氣,再次坐了下來。
只見天際之中,程咬金身上的煞氣再度濃郁幾分,身上更是多了一絲蠻荒的氣息,若是對於人族和妖族自然是沒什麼用,但是對於蠱蟲,這是致命的威脅。
只見在面對程咬金身上的莽荒氣息,如煙波浩渺一般的蠱蟲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絲毫不敢靠近半分。
更是在虛空之中亂作一團。
這是他最後的底牌,竟然就這般被解決了。
嘴角滲出一抹鮮血,而後猛的化作血霧噴向蠱蟲,將蠱蟲附上了一層血光。
成片的血霧,朝程咬金籠罩了過來。
被激化的蠱蟲失去了畏懼,正如憤怒中迷失心智的人。
看着洶涌而來的蠱蟲,程咬金臉上閃過一抹怪異。
就在適才吞噬那滴大巫精血後,他也順便得到了一些巫族的記憶,這些記憶自然是秦廣王留下的,沒有人會白白的爲他人打工,即便是人族欠下一個因果。
雖然李佑得后土看重,並不意味着他們就高看人族一眼,眼前的人族不足以他浪費一滴大巫精血來資助。
要知道,一滴大巫精血需數千上萬年才能修養回了。
他們看重的是程咬金這個巫人。
由他們相助,即便是人族覆滅,這傢伙說不定也會成爲一位大巫,即便是在地府,也許久未有大巫出現了。
巫族血脈,來自開闢洪荒的盤古,乃是盤古體內至污之血加之濁氣化成,不管是盤古污血,還是天地濁氣,都是世間最惡毒的存在。
試問你讓一個天下至毒的存在,服用毒藥有用嗎?
程咬金安靜的看着衝他而來的蠱蟲,甚至都沒有釋放出氣勢抵抗的。
只見蠱蟲落到程咬金身上,便被身上的煞氣沖刷一空,即便是有僥倖入體的,也會瞬間身死,化爲無邊煞氣。
一波下來,不但程咬金沒有受到半分傷害,甚至氣勢還隱隱有所加強。
衆仙忍俊不禁的看着這一幕,不知該如何評價。
玉帝更是有心將這傢伙一把捏死的衝動,太過丟人顯眼了。
“怎麼可能!”
滿目呆滯,神情中隱有不敢置信之色,這可是自己培育了數千年的蠱蟲。
在他成爲天將之後也曾實驗過一次,在一次伏妖降魔之中,他曾暗中以蠱蟲包裹一位真仙大妖,那大妖甚至都沒有堅持過三息時間的。
在欣喜之餘,也將蠱蟲作爲了自己的底牌。
只是沒想到,初次接鋒,竟然完敗。
看着即將損失殆盡的蠱蟲,心中閃過一抹肉疼,心頭微動,欲要收回。
只見程咬金眸子閃過一抹紅光,氣勢正盛。
手中宣花斧,化作一抹流光朝那天將飛去。
“不可!”
李靖面色一驚,只是眼下出手卻是遲了。
伴隨着一聲音悽慘的嘶鳴聲,只見一顆頭顱昇天而起,其元神脫身而出,面露驚慌之色,正要逃跑,斧刃揮出一道煞氣,化作一道悽慘的嘶鳴聲冥滅在了虛空之中。
收回宣花斧,程咬金望向天界兵馬冷冷的一笑,似乎天界也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面對程咬金的目光,十二元辰皺眉,他們不懼程咬金,但是不得不顧忌李佑和陰司;李靖搖頭,眼下再無可戰之人;巨靈神則是恐懼,他不如這人族。
落地後朝四方早已驚呆了的衆將咧嘴一笑。
這下裝大了!
“陛下,俺老程不負重託。”
“呵呵,幸苦了。”
李佑揮了揮手,程咬金退到一側。
李佑目光望向天際:“李靖,本王再說一次,鄭觀音現是朕的國後,還望大天尊考慮一下。”
“退兵!”
李靖神色複雜的一聲令下。
自身大秦之後,天庭似乎再也沒有在人族喫過苦頭吧,眼下這算是第一次吧。
“本座會告知陛下的。”
殊不知,玉帝早已經將這一切看到了眼中,在看到李靖朝李佑揖手的那一刻,心中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着雷部衆神,風雨一脈,下凡捉拿忤逆天條的罪仙冰魄。”
充斥着寒意的聲音令衆神不由的一愣。
玉帝這是徹底憤怒了。
只是這般做的後果,恐怕難以想象啊。
殿內衆神的目光朝太白看去,太白無奈的苦笑一聲站了出來。
“陛下,還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