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通府,松泉縣,
李佑入了關,感受着有別於大唐一般的風土人情。
天際之中時不時掠過一道劍光,而對此,即便是普通人也沒有過多的在乎,甚至連擡頭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
擦肩而過的路人,也會有幾個有修爲傍身的。
這就是仙道昌盛的王朝。
大乾有八州十六府,至於縣域更是不知多少,說起來其面積倒也與大唐不相上下。
河通府屬雲州之地,在這裏最強的勢力名爲九華仙宗,宗門至強者是入了仙道的。
至於究竟到了哪一步?
沒有人知道,畢竟仙道已經足夠唬住大多數人。
在大乾之內,是王朝和仙宗共治,仙道不會插手人間世俗,而王朝也不會輕易去惹仙宗,這也造就了兩者十分默契的關係。
當然,這只是高層而已,在民間來說,仙道的地位隱隱的要比王朝高上一籌。
而這些都是在來大乾之時蒐集到的消息。
漫步在街頭,李佑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飛鶴現在在大乾地位如何?
按照飛鶴的天仙修爲,在大乾之中地位想來應該不低,唯一欠缺的或許就是勢力了,其是獨自一人,在這大乾羣龍割據的地方,怕是也不好受。
李佑皺眉暗暗猜想到。
“砰!”
李佑回過神來,只見一個如同鐵塔般的壯漢與他撞到了一起,那大漢只是微微搖晃了一下就立穩了身形。
李佑不由的側目,有意思,即便是他沒有動用武道之力,肉身也足有武道宗師的實力,眼下這壯漢與他相撞,僅僅只是搖晃一下,足以證明這壯漢也是一個武道高手。
當然,在他眼中自然算不上。
李佑感知了一下,微微點了下頭。
肉身緊促,氣血沉凝,武道宗師,堪比地仙。
自李佑進來這松泉縣後,這壯漢還是他第一個見到的武者。
“讓開。”
那壯漢在撞到李佑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而後臉色微變,低着急促的開口到。
只是這一愣神的時間,終究是遲了。
只見大漢身後是一行數人,擡着一頂轎子,轎子只有底盤,上有由白紗遮蓋,並非是像大唐那般如同一個房子。
那轎子上是一個年輕修士,身側還有四個嬌滴滴的女子,俱是修士。
在轎子停下的一刻,那青年修士枕在一個少女的胳膊上,朝前方看了過來。
雖然那大漢的身形足以將李佑擋住,但是轎中的人都是修士,即便沒有雙眼,亦可通過神識感應。
“還真有不怕死的竟敢擋本座的路。”
戲虐的聲音落入李佑身前那大漢的耳中,只見其臉上多以一抹不善,眸中卻隱有不忍。
“給本座宰了他。”
淡淡的聲音中攜帶者一抹不容拒絕的殺意。
大漢一步踏出,腳下石板寸寸龜裂。
而後眸子如同一頭野獸一般嗜血的看向李佑。
李佑微微皺眉,撇了一眼轎子上躺着的修士,僅僅不過相當於一個二品武者,也就是金丹修爲,竟然能令一個武道宗師不敢反駁。
看來自己這是碰到仙二代了。
李佑臉上閃過一抹不岔。
“退下!”
李佑看着身前那個欲要出手的武者低喝一聲。
那武者頓時驚駭的望向李佑。
隨着李佑開口,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壓迫使他朝一旁退去,好似眼前不是一個凡人,而是一個駕臨九天的武帝一般。
那武者退開後,露出李佑的身形,一抹神識朝他感知而來,李佑並沒有什麼動作,但是眸中卻略過一抹不屑之色。
即便他是一個武者,在觀想法和氣運煉神法之下,神魂之力也不是一個不入仙道的人可以窺探的。
只見那修士眉頭微皺,在他的感知下,此人竟然是一個凡人。
凡人能阻他路?
凡人豈敢阻他路?
“鐵山,給本座將此人宰了。”
充斥着寒意的聲音傳入那大漢耳中,他神色陰沉的有些遲疑。
那修士掌控着他的性命,但李佑顯然也不是好惹的人,必死之局嗎?
眸中閃爍着不甘。
他還有大仇未報,他還不能死。
“沒聽見嗎?本座讓你殺了他。”
那大漢擡頭看向李佑,身上涌現出一抹殺意。
“不自量力。”
李佑冷和一聲,直接一拳掃過,那大漢便化爲了一片血霧。
身上煞氣如煙雲,不管是出於被迫還是無奈,這都改變不了其手中沾染的鮮血,既然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那還不如直接去死。
血霧落於街頭,但李佑一身白衣依舊如雪。
轎中的修士雙目微縮,驚懼的望着李佑。
一個武道宗師竟然一拳被轟爆了,此人究竟是何修爲?
該死的,哪裏來的惡修。
不過,念及自己的出身,心中的恐懼之色,稍稍褪去了不少。
“前輩,晚輩乃是九華仙宗的弟子,還望前輩高擡貴手,給我九華仙宗一個薄面。”
“呵呵,若是朕···本座修爲低位,現在是結果怕是比他好不上多少吧?你既然敢出手,那就應該想好後果。”
轎中的修士冷汗直流,身側的女修同樣不堪的躲到了一旁,與適才的愜意灑脫簡直判若兩人。
“此事是晚輩不敬,這是三枚金丹,算是晚輩贈與前輩賠罪的。”
李佑接過金丹先是未曾注意,而後不由的一愣。
這金丹上竟然有飛鶴的氣息!
打量了幾許,李佑不由的點了點頭,不錯,這金丹竟然對天仙修士也有作用。
沒想到大乾還有這般人物,只是不知道此人與飛鶴究竟是何關係?
在那修士驚恐的目光中,李佑再次擡頭看向了他。
嚇的慌忙之中,低下了頭。
“這金丹是何人煉製?”
“前輩,乃是大乾丹仙所煉。”
敢以丹仙相稱,這大乾之地果然不凡。
“下不爲例,這金丹本座就收下了。”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而後撇下轎子和其內嬌滴滴的美人,御劍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