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羣之中的灰燼,一衆惡虎山的匪徒神色一凜,朝四方打量過去。
只見風吹雲動,沒有絲毫聲息,若不是一旁地面上的焦黑和空氣之中遺留的炙熱,衆人恐怕都會以爲這是錯覺。
林中,
作爲惡虎寨唯一一個地仙修士,江烈雲眉頭微皺。
神識微動,掃過方圓之地。
但卻一無所獲。
適才的一幕,就是他,也沒來得及看清那朵火焰究竟是如何出現的。
憑空出現的火焰!
一定是有人在作怪,
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安,
他極有自知之明,雖說他是地仙修爲,但是卻也明白這般修爲在大乾修仙界狗屁不是,對大乾來說更是微不足道。
這次若不是迫於自身安慰,他纔不會有膽子阻攔眼前的這些人。
這些人雖然是凡人,但那轎中之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這也是他下令將全部人擊殺的原因,就是爲了不引火上身。
畢竟以他惡虎寨的實力別說面對大乾王朝,就是面對靖王府,那也是不夠個兒。
不是說,商隊之中沒有一個修士嗎?
難不成是在騙我?
思慮了幾息,臉上閃過一抹疑惑。
只見他那小弟在官道之上叫喊了不短的時間,卻沒有得到一絲迴應,唯有可能就是靖王府給那人的底片,疑惑是過路的。
不過,他更側重是靖王府留下的底牌。
“殺了他們。”
傳音落入官道上的手下手中,只見一臉警惕的衆人陡然變的猙獰起來。
手中鋼刀在太陽的照射下閃爍着寒光。
而江烈雲的神識則一直注視轎子的情況。
就在這羣匪寇即將大開殺戒的時候,又是一道火焰浮現,瞬息間幾道身影再次化爲飛灰。
惡虎寨的人相視一一眼,眸中閃過一抹恐懼。
有人,一定有人在守護者這些螻蟻,否則也不會在他們動手的時候纔出手。
江烈雲眸子一縮,
驚懼的眸子望向距離轎子不遠處的驢子身上。
在他神識之中,這轎子沒有絲毫波動,那火焰竟然是自不遠處的萎靡的驢子口中吐出來的。
而對此他也只是感知到一絲炙熱之力而已。
眸子凝重的朝那驢子看去,只見那驢子漠然的擡頭朝他看了一眼,似是無疑,但也像是有意的一般。
在那道目光中,驚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事後反映過來,面上不由的閃過一抹惱怒。
自己竟然被一頭驢嚇的冷汗直冒。
沉吟了半響,最終還是壓下了內心的恐懼。
完不成任務就算是逃回去也不過是死路一條而已,而面對這頭驢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而後自林中緩緩走出,
“大哥!”
“恩。”
江烈雲撇了一眼不遠處的轎子,手中浮現三道寒光。
若事不可爲,可以殺了她。
這是僱主的原話。
眼下,也只有殺了她了。
同時,也是對那驢子的試探而已。
三道寒光在不經意間從江烈雲手中消失。
只見那驢子吐出一道煙氣,在他的感知之中,三道寒光竟然也直接化爲了飛灰。
要知道,那三枚匕首雖然不是什麼靈寶,但其材質卻是十分不凡,竟然在一道煙氣之下,直接化爲了飛灰,可想而知那煙氣的威力。
奇怪,這究竟是什麼妖獸?
爲何從來沒聽聞過。
就在他疑惑之際,那驢子無所謂的打了一身噴嚏。
“而是何方妖修?爲何阻攔本座行事?本座勸您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江烈雲皺眉寒聲道。
一時之間竟然沒了底氣。
而後衆人懷着疑惑的目光朝着江烈雲的目光看去。
只見目光所及之處竟然是一頭驢子。
是他!
之前與李佑搭話的大漢,面色一喜。
莫非真的是隱士高手?
“恩!真是狗眼看人低。”
李佑悠悠的坐起,微笑的朝江烈雲看去。
江烈雲眸子一縮,閃過一抹驚駭。
何時多出了一個人?
神識落在李佑身上猶如沉入大海中一般。
而後,心中一沉。
該死的,不是說這女人沒有守護的人嗎?
這等存在又是從哪兒出來的?
一頭莫名的驢子已經夠他頭疼了,現如今竟然又出了一個人。
該死的。
“小子,我大哥也是你能說的?”
一旁的匪徒臉色閃過一抹嘲諷,手中刀劃過一道刀氣,刀氣徑直朝李佑而去。
江烈雲見狀臉色不由的一變。
暗罵一聲。
愚蠢的傢伙。
還沒看出來人家的實力更強嗎!
在一方獰笑,一方擔憂的目光中,刀氣傾瀉而過。
那青年身下的驢子散漫的擡起頭,微微張口那刀氣就被吞了下去。
匪徒:······
出手的人修爲不強,只有築基修爲,只相當於武道三品而已。
即便如此,依舊在惡虎寨中依舊屬於前列。
看着凜冽的刀氣被一頭驢子吞噬,衆人臉上閃過連連驚駭。
妖!
必然是妖,而且還是妖仙級別的存在。
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強者爲主。
別說一隻驢,就是一頭豬也有可能成爲天蓬元帥。
那驢子吞噬了刀氣後,似有不滿,而後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煙氣閃過,又是熟人化爲飛灰。
加上之前的兩次,足足數十人在煙氣下化爲了飛灰。
還未出手,他手下已經損失了大半。
由不得心中升起一抹憤怒。
李佑則是搖了搖頭。
看了一眼天色,這一耽擱,又是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再這般耽擱下去,恐怕今日難以抵達帝都了。
李佑拍了拍身下的驢子。
只見渾身黑白色褪去,身上衍生出道道龍鱗,足下四蹄生雲,眸子猶如紅色的寶石。
一瞬間就改變了模樣。
這是······
江烈雲眸子一縮,在腦海中搜索了半刻,望着麒麟驚駭的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