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門梟臣 >第一百五十九章 鳳翎刀凰影劍
    楊墨快步來到正堂。

    就看見徐驍雙手託舉着兩件兵器,跪倒在院中。

    高聲喊道:“弟子徐驍,向師父獻刀。”

    楊墨快步迎出院子,雙手接過兩件兵器。

    觸手生涼,猶如三九寒冰。

    定睛細看,但見刀身上光影流動,如同禽鳥華麗的羽毛。

    兩件兵器的樣式,都是楊墨提前定好的。

    一把雁翎刀,長三尺一寸,寬一寸一分。

    一把雙刃匕首,長約一尺,寬不盈寸。

    兩把兵刃都打磨的光可鑑人,鋒利無比。

    楊墨腦海中不由跳出一首詩來。

    忍不住吟誦道:“我有雁翎刀,寒光耀冰雪,神鋒三尺強,落手斷金鐵。”

    這是前世明朝將領張憲的詩作。

    徐驍聞聽此言,激動得兩眼放光。

    他雖然不懂詩,卻能聽明白,這首詩是在誇讚他打的這兩把神兵。

    “你做的很好,走,隨我進去。”楊墨高興的一把拉起徐驍。

    徐驍受寵若驚,跟着進了屋子。

    陳武聽說鐵工坊打出神兵,也忍不住要來一睹爲快。

    楊墨讓進陳武,把刀劍拿與他欣賞。

    陳武見了刀身上的花紋,驚喜得瞪大了眼睛。

    “這是鑌鐵刀?”

    “陳大哥識得此刀?”楊墨有些驚訝。

    只聽陳武說道:“此物是由產自天竺國的雪花鑌鐵所制,陳某曾有幸在侯爺府中見過。”

    原來,呂文淵有一把從猛兀兒人那裏繳獲的戰刀,正是用鑌鐵打製。

    呂文淵愛若珍寶,比對皇帝賜給他的那把寶劍還要珍視,輕易不肯示人。

    陳武作爲親衛,纔有幸目睹過一回。

    “這兩把兵器,都是徐驍鍛造的,回頭讓他再給你們幾個一人打一把。”

    楊墨看陳武羨慕的眼神,笑着說道。

    “此物是徐兄所制?陳某聞得此物只有猛兀兒工匠……”

    “是師父授此神技,徐某才能鍛成此刀。”徐驍連忙解釋。

    陳武看向楊墨的眼神中,又多了一重敬畏。

    “託先生和徐兄之福,咱們今後也能用上此等神兵了。”

    “先生方纔還作了一首詩,更是絕了。”

    徐驍崇拜的看向楊墨。

    陳武聽聞此言,很是惋惜。

    “可惜陳某無緣得見。”

    “這有何難,取紙筆來。”楊墨衝着屋子裏喊了一聲。

    妻子高媛媛立刻從書房裏取出文房四寶,端到了堂上。

    楊墨飽蘸了濃墨,揮毫寫下了剛纔那首詩句。

    陳武少時頗讀過幾年書,並非目不識丁之輩。

    這時跟着吟誦了一遍,不覺讚歎!

    “刀是好刀,詩更是好詩啊!原來此刀叫作雁翎刀?”

    雁翎刀在楊墨那個時空,是明代纔有的。

    這個時空中雖也有相似刀形,卻不及雁翎刀造型優美,實用性也大打折扣。

    所以陳武他們纔會如此驚歎。

    這首詩倒也並未誇張,品質上乘的鑌鐵刀真能斬金截鐵。

    “這兩件兵器可有取名?”

    “不曾,就請陳大哥賜名。”楊墨笑道。

    陳武慌忙擺手道:“陳某何德何能,還是請先生爲此二物賜名!”

    “請先生賜名!”一旁的徐驍也一臉期待。

    不知怎麼,楊墨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首歌唱自己的童謠。

    於是脫口說道:“我觀此刀流光佈於其表,如同禽鳥的羽毛般流光溢彩,鳳乃百鳥之王,不如就叫鳳翎刀。”

    “鳳翎刀!好名字。”徐驍接過鳳翎刀,眼底不由得一陣模糊。

    這兩件兵器傾注了他極大的熱情,就像是他的親生孩兒。

    如今孩子有了名字,作父母的哪有不喜悅的。

    他一時沒忍住,喜極而泣!

    楊墨又取過那把雙刃短劍,說道:“刀叫鳳翎刀,鳳不離凰,這把小劍就叫凰影劍吧!”

    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

    楊墨唯願這把小劍像妻子一樣伴隨鳳翎刀左右,永遠藏在暗處。

    不到千鈞一髮之際,決不現身。

    等到它現身之時,一定要像飛鳥的影子一樣迅速。

    “鳳翎刀,凰影劍。好一對雌雄寶器。有此二物出世,徐兄你的大名,怕是很快就要傳遍整個大胤了。”

    陳武由衷讚歎了一句。

    徐驍接過楊墨手中短刃,連忙謙遜道:“徐某不過是個鄉野廢人,若無先生,哪有徐某今日。若要傳名,也是傳師父的名。”

    楊墨打趣似的說道:“你也不必過謙,以後有人請你打製雪花鑌鐵,大可以打給他。只是一條,銀子少了咱可不幹。”

    “謹遵師父教誨!”

    徐驍喜出望外,眼淚刷得一下就出來了,他自己卻一點也沒察覺。

    “送去木工坊,讓連生給它們做對刀鞘。”

    “是。”徐驍捧着刀劍恭恭敬敬的退出宅子。

    腰板都挺直了三分,心裏充滿了自豪感。

    徐驍前腳剛走,山茅後腳就進了屋子。

    陳武連聲笑道:“小山兄弟好沒眼福,早來半刻,就能看見徐兄打製的鑌鐵刀了。”

    山茅卻一臉凝重,急聲道:“看刀是小事,先生,出大事了!”

    楊墨和陳武看他神色緊張的樣子,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陳武忍不住問道:“小山兄弟,出了什麼事?”

    一旁的楊墨心裏卻已經猜到了八分。

    三天前,楊墨派張順和山茅分頭行事。

    一個去黃天蕩約見定海狂龍黃昊。

    一個去縣城監視鄭仕弘等人。

    山茅每天都按時回來稟報情況。

    張順卻遲遲不見人影。

    黃天蕩距離老山村有段路程,又全是水路。

    本來預計最晚第二天午後,張順就該回來的。

    左等右等卻不見張順的人影。

    楊墨情知,定然是黃天蕩裏出了變故。

    就把山茅找了個來。

    讓他親自去一趟黃天蕩打探張順的消息,直到現在纔回來。

    見山茅神色如此凝重,楊墨就知道,多半是張順出事了。

    “順子哥被黃昊扣在了水寨!”

    “什麼?”陳武不由大驚。

    楊墨聞言,更是心裏一沉。

    最不願見到的情形到底還是發生了!

    張順手裏有呂文德所賜玉佩,黃昊居然視而不見,這是楊墨始料不及的。

    呂文德不是黃昊的主人嗎?

    黃昊爲何不聽呂文德號令,膽敢扣押楊墨的信使?

    難道黃昊想假戲真做,自己當大王,不想再受呂文德控制?

    那他爲什麼又聽任秦子穆凌駕於自己之上呢?

    楊墨氣急:“豈有此理,手下敗將竟敢不聽號令,陳武!”

    “在!”

    “集合景從!”

    “是!”陳武轉身就要奔出正堂,卻被山茅一伸手攔了下來。

    “先生,黃天蕩是水寨,沒有戰船和水兵,冒然前去,定然凶多吉少,望先生三思而後行!”

    “望先生三思!”陳武和山茅一同拱手勸諫!

    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楊墨頓時就清醒過來,狠狠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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