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宿主失去自我行動能力,開啓特殊防護,正在解除控制,當前進度1%】

    晚晚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臉上似乎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在移動。

    但她睜不開眼,明明修爲還在,全身都像落入了泥潭中,動彈不得。

    “睜眼。”

    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聽着有點耳熟。

    晚晚的身體就像不受自己控制般,睜開了眼。

    她看到了一身黑袍的國師祭川,與站在她身前的妖女朝歌。

    “真的管用嗎?”

    朝歌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刀尖泛着寒光。

    祭川冷笑,“本君的高階攝魂術無人能解。”

    “但願有用。”朝歌晃了晃手腕的銀鈴,“那個小畜生快要打進來了。”

    祭川揮了揮手,纏繞在晚晚腰間的藤蔓驀地鬆開,窸窸窣窣向後退去。

    晚晚如釋重負,但身體還是僵硬的。

    祭川突然開口:“雲歸晚。”

    晚晚擡頭看他,眼神呆滯喚道:“主人有何吩咐?”

    他冷笑了一聲,手中忽然化出一條纏繞着魔氣的長鞭,毫不猶豫地朝晚晚甩來。

    晚晚眼都沒眨,長鞭抽在背部,把長髮都抽得四散開來。

    她雖然被控制了,但疼痛感還在。

    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晚晚心中直接開罵,你媽的,招呼都不打上來就開大啊。

    緊接着,又是兩鞭子抽來。

    祭川打量了她一眼,語氣有些變.態又有些興奮,“疼不疼?”

    晚晚臉色隱隱發白,眼神卻呆滯,聲音微微顫抖:“疼。”

    晚晚恨恨地想,等她脫離困境,一定要抽死這黑山老妖!

    祭川很滿意,拍了拍手,下命令道:“把人帶上來。”

    片刻後,幾名黑衣人押着褚靈均與褚煙煙進入洞府。

    褚靈均一眼就看到站在那裏的雲歸晚,不由得詫異,“雲師妹?”

    可她就發現雲歸晚沒有理她,不僅沒理她,還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

    聰明的她很快反應過來,雲歸晚中了國師的傀儡術了。

    “雲歸晚,讓主人看看你的本事。”

    祭川扔給她一把劍,“打敗她們!”

    話音一落,晚晚身形化影,持劍便朝褚靈均與褚煙煙攻了上去。

    招招狠厲,毫不留情。

    褚靈均被她壓制得連連後退,靈流碰撞,激出火花陣陣,晚晚劍刃驀地一掃,竟劃破了褚煙煙的手臂。

    褚煙煙捂着手臂摔倒在地,面上大驚失色:“雲歸晚你瘋了!”

    褚靈均解釋,“雲師妹被國師控制了。”

    下一瞬,晚晚如鬼魅般橫劍而來,將褚靈均抵在了地上。

    冰冷的劍貼着她的脖子,淺淺的血線流出,褚靈均察覺到雲歸晚竟是來真的。

    【正在解除控制,當前進度10%】

    她欲起身反制,卻見雲歸晚朝她極慢地眨了眨眼睛。

    褚靈均放棄抵抗,閉上了眼:“我認輸。”

    朝歌朝祭川投去讚賞一瞥,祭川哈哈大笑數聲,吩咐人將褚靈均二人帶下去。

    這時黑衣人匆匆來報,祭川走向一旁。

    “倒是如花似玉的一張臉,可惜我看着不喜。”

    朝歌走到晚晚面前,把手中的匕首遞給晚晚,嘴角勾起一個魅惑的笑。

    晚晚嘴角抽了抽。

    原本朝歌容顏極美,可如今臉上潰破了一大片,這笑看起來便令人毛骨悚然了。

    “雲歸晚,把自己的臉劃破。”

    晚晚沒動。

    朝歌疑惑,又道:“雲歸晚,把自己的臉劃破,聽到沒有?!”

    晚晚仍舊沒動。

    “沒用的,她只聽我的命令。”

    祭川轉過頭看着她,“別動她的臉,否則那小畜生不會放過你。”

    晚晚依舊雙眼無神地看着她,墨黑的眼珠子中映出一道緩緩行來的銀白身影,像燃起了兩小簇火苗。

    朝歌握緊了掌心的匕首,笑了一聲。

    “憑什麼?!”

    她腕間寒光一閃,快速朝晚晚的臉劃去。

    晚晚的瞳孔一縮,正欲眨眼,就見銀髮少年瞬間出現在她面前。

    銀色長髮如月光,漫着淺淺淡淡的清香,隨着他的動作滑過晚晚的手背,很涼。

    雪光劃過,一條手臂掉落在地上,還握着鋒利的匕首。

    手臂切口整齊,卻不見血液流出。

    緊接着,那手臂便變得乾癟蒼老,像被瞬間吸乾了水分。

    朝歌愣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時,已被祭川提着衣領向後掠去。

    “竟不知道躲嗎?”

    少年轉過身看她,長睫一眨,見她木愣愣地站在那裏,臉上沒有表情,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

    他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血跡,看到血跡下的紅痕,輕聲道:

    “看着我。”

    晚晚沒反應,她的眼睛只能被迫看着祭川。

    祭川扶着朝歌站好,對晚晚道:“雲歸晚,過來!”

    “是,主人。”

    晚晚便徑直越過遲夙,走到祭川身邊站好。

    “主人?”

    遲夙猜到了,輕笑了一聲,語氣有點陰沉。

    “又是傀儡術?便沒有點新意嗎?”

    祭川拉過雲歸晚,擋在自己身前,笑了幾聲。

    “王上爲了抓你已經摺損了太多的人手,如果不抓她,又如何能引得你來?”

    遲夙點點頭,她變成這樣原來是因爲他。

    “不過沒想到,尚未到月圓之時,你竟然提前妖化了,是焚情壓制不住了嗎?”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遲夙,語帶嘲諷。

    “中了焚情,還敢動情,你是嫌命長了。”

    “嫌命長?”

    少年嗓音玉潤慵懶,神情卻漠然疏離地像是快要隱沒在跳動的燭火中,

    “抱歉,我甘之如飴。”

    晚晚的心跳了一下。

    【正在解除控制,當前進度36%】

    她的視線追隨着他。

    祭川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甘之如飴?你一個畜生,懂得什麼叫做情愛嗎?”

    “如果不是你還有用,今日便要你死在這裏。”

    他伸手化出魔鞭,遞給晚晚。

    “雲歸晚,給我狠狠地打他!”

    “啪!”

    晚晚用力地甩鞭,鞭子纏繞着魔氣打在身上十分痛,她現在已無法控制自己的肢體,只得聽從祭川的命令。

    銀色的長髮被鞭子抽的落下又飛起,月白的衣衫已隱見血痕,又是一鞭下去,胸前的衣衫已被抽破。

    遲夙含笑看着她,一動不動地任她打。

    晚晚心急如焚:系統你能不能快點?!再這樣下去他都要被我抽死了!

    【宿主不要着急,正在解除控制,當前進度50%】

    晚晚現在只可惜自己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度。

    要是他回頭找她算賬可怎麼辦?

    遲夙最是睚眥必報了。

    遲夙身前身後不知道落下了多少傷痕,可他依舊嘴角含笑,像是不知道疼似的。

    祭川盯了他半晌,疑惑道:“雲歸晚,你用力了嗎?再用力點!否則就換我來抽你!”

    又是一道鞭風甩在身上,濺起血花點點。

    晚晚都快哭了。

    遲夙卻感覺到極致的顫慄。

    他忍不住全身發抖,瞳孔散大,極度的愉悅感自痛感中攀升而來。

    他的心跳的極快,像飛上了雲端。

    “遲夙——”

    晚晚忽然開口,聲音帶着破碎的哭腔,

    “對不起,我現在控制不住我自己......是不是很痛?”

    “怎麼會痛呢?”

    他快樂還來不及。

    “你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痛。”

    遲夙彎了彎眸子,這是雲歸晚賜予他的疼痛,是會上癮的疼。

    “打我,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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