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凡挑眉。
“把羅盤裏的空格全部填滿嗎？”
“不是……”諸葛天明搖頭，道：“是擁有更多同理心。”
“很多時候，我的換位思考實際上是不夠嚴謹的，因爲我終究是我，不是別人。”
“但當我的命運與他人連接的時候，我就能完全理解，某個人所承受的一切，開心也好，痛苦也罷。”
“只有當完全理解對方的時候，纔有資格做出改變命運的選擇，不然就是胡鬧。”
“而想要徹底覺醒，需要理解的很多很多人的內心，下到走卒，上到商販，甚至是遠到異族，芸芸衆生裏的每一種不同命運的生靈，我都要理解。”
“別看我現在手中連接的命運很多，但並沒有推進多少覺醒的進度，因爲超神班的大部分人的命運，大同小異。”
“我接下來，需要去看看其他的人，比如說天賦不夠高的人，運氣不夠好的孩子，生來就疾病纏身的可憐人，這是我的路！”
蕭凡重重點頭，又問道：“那覺醒後……就能隨心所欲的掌控別人的命運了嗎？”
他主要是想知道，命運這個天賦到底有沒有什麼爆炸性的能力，迄今爲止，雖然命運這個天賦出現了很多關鍵手。
但……蕭凡總覺得差一點，在殺傷力，進攻力這個方面，還是……不太行。
諸葛天明卻搖頭，道：“我只願意做一個守望者，不想做掌控者。”
“隨意改變他人的命運，實際上是在踐踏他人的人格與生命。”
“如果要走掌控者這一條路，那我的願景是，在改變了密密麻麻的因果線之後，能讓這個世界美好一些。”
“但我沒這個能力，因果線這個東西具有強烈的蝴蝶效應，這邊對某個人是好事，但另外一邊，可能給某個無辜的人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可守望者也有守望者的特殊性。”
諸葛天明挑了挑鏡框後，道：“興許到那個時候，我能夠看到命運的延展線。”
“也就是未來！”
“看到未來？”全場所有人皆是臉色微變。
這四個字，夠爆炸了。
蕭凡笑了笑，我的二把手，可是能看到未來的人。
這夠酷了！
接着，他看向孔方祥，笑道：“那老孔呢？”
衆人看去。
孔方祥嘆了口氣，無奈的挑了挑擡頭紋，道：“我吧……其實並不知道我走的路對不對。”
“使用言出法隨的前提條件，是做到邏輯閉環！”
“而我可以利用一種自我欺瞞，簡單來說，就是我自己覺得是可以閉環，那就可以。”
“這聽起來不錯，但卻是完全的主觀，毫無客觀！”
“之前一直很猶豫，我不知道該不該這麼走。”
“但試練裏的敵人，不會給你猶豫的時間！”
“我必須做出選擇，才能贏下這場試練！”
“況且，難道我要就這麼一直猶豫下去嗎？”
孔方祥自言自語，道：“我不認爲時間可以帶來答案。”
“猶豫的越久，反而越容易迷失！”
“我當時還想了一點，要是隊長，會怎麼選？”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隊長不會猶豫。”
“完全主觀的道路，至少對於當下而言是有益的，因爲他直接能換來力量，至於從長遠來看是好是壞……我只能說，未來的事，未來再說！”
“先走着。”
“更何況，天明可以幫我。”
老孔看向諸葛天明，會心一笑。
諸葛天明對命運的解釋，已經說明，那是一條必須客觀的道路。
自己則是完全主觀。
兩者在前進的路上，也許可以互相中和，最終找到那條“正確”的道路。
“那你的意呢？”蕭凡挑眉。
孔方祥搖頭，道：“我沒能凝聚出意。”
“因爲歸根結底，我還是不夠堅定，而不夠堅定的人，是無法凝聚出意的。”
蕭凡皺眉，道：“你都聽牌了，怎麼還不夠堅定呢？”
孔方祥搖頭道：“不是言出法隨聽牌，是魔鬼筋肉人聽牌，而魔鬼筋肉人這條路所凝聚的意，肯定不夠言出法隨這條路的強，一個人又不可能有兩種意，所以我放棄了。”
“我去！？”蕭凡大爲震撼，他還真沒想過事情是這樣發展的。
聽牌的竟然是魔鬼筋肉人？
只有神話級，以及小部分的神級，纔有可能覺醒，魔鬼筋肉人以前從未有過覺醒的先例啊。
“魔鬼筋肉人，不是被斷定爲不可覺醒的天賦嗎？”蕭凡疑惑。
孔方祥笑道：“可若是有外力的加持，也許不可能就變成可能了。”
“什麼外力？”蕭凡太好奇了。
他在試練裏獲得了什麼天大的機緣？
竟然讓一個不可能覺醒的天賦，走出了一條覺醒的道路。
只見孔方祥擡起手，魔鬼的氣息緩緩涌出，他沉聲道：“我在消化這一部分力量。”
這讓蕭凡更加震撼了，道：“這……還能消化？”
“對，魔鬼本來就是我的一部分。”孔方祥眼神複雜，道：“待到魔鬼筋肉人徹底覺醒，那也就是我把這一部分完全消化完的時候了。”
“那魔鬼……也就徹底消失咯。”
這時，衆人明顯察覺到，那股黑氣出現了一抹渴求的情緒。
魔鬼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