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都認不全這些都是什麼材料，但……有克羅金核！
一塊殘缺的克羅金核！
他頓時眼神放光，走上前去拿走，但心裏又有些納悶。
混沌使徒這麼窮嗎？
不對，十六使徒說了，混沌神明可能會拿走他們的東西。
仔細一看，這裏並沒有被打砸的感覺，但就讓人少了很多東西。
他甚至聞到了神性的味道，但卻看不到任何與神性有關的物品。
看來是都被混沌神明拿走了，留在這裏的只是金庫的滄海一粟，只有那些對混沌神明無用的東西還留着。
比如說藥酒。
一個巨大的酒窖擺在蕭凡面前，裏面那都是真正的陳年老酒，存放了不知道多少年啊。
牧師負着手走上前聞了聞，頓時兩眼放光。
“好東西！”
“這酒真的是香的！”
都說酒香酒香，但大部份人喝的酒其實是苦的，唯有一些少數超高品質的酒才真的是香的。
牧師迫不及待的用手伸進酒罈子裏呈了一勺出來，直接往嘴巴里倒。
他不敢喝太多，因爲他的肉身實力着實是有點不堪入目，怕被那過強的藥力撐爆，不然就整個酒罈抱起來喝了。
但僅僅是這一些……
“啊！”牧師發出了一道享受的聲音，但緊接着，他的身形就開始有些搖晃，臉龐更是瞬間通紅。
“這勁真大！”
他拍了拍腦袋，想用元素力量去解酒。
最後直接用空間法則，把肚子裏的酒全部轉移了出來，但僅剩下的那些，都讓他無法消化。
解不了！
“臥槽，這什麼酒？”牧師大罵一聲，接着開始渾身發燙，臉色難看。
最後甚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酒罈子邊，毫無形象的昏睡了過去。
一旁的華溪挑了挑眉，也上前舀了一勺喝，入口後亦是眼冒精芒。
“蕭凡你可以多喝點，這酒不錯，比我們自己提煉的聖藥還好很多。”
“而且……”
華溪微微眯起眼睛，對着前方忽然開始推演起了空間法則。
她喃喃道：“這酒好像還有悟道的能力！”
“他可以幫助你領悟神意！”
“不可思議！”
她猛然轉頭看向酒莊，這種可以讓人悟性突然拔高多倍，並且對肉身的裨益比聖藥更高的烈酒。
一望無際！
多的數都數不清！
而且越往裏面，酒越香，說明效果越好！
發大財了呀！
蕭凡則是在思索，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靠烈酒來壓制體內的神性。
這種酒的效果會不會更好？
喝了就知道了。
蕭凡猛喝了一口，頓時有些腳步虛浮，大腦懵逼。
酒勁太猛，同時他也感覺有一股莫名的熱血澎湃，讓他緊握拳頭，期待戰鬥，期待未來。
這是什麼情況。
他問華溪與諸葛天明會有這種感覺嗎？
兩人皆是搖頭。
華溪則是笑道：“悟道酒不會有大力丸的效果，他的作用是讓你找到內心。”
“所以，你懂了嗎？”
蕭凡輕笑一聲，低頭看向掌心的死神印。
他高高舉起右臂，那漆黑的已經蔓延過後背的紋路，竟在逐漸縮小。
突然！
“嘶！”
宛若毒蛇吐信一般的聲音在蕭凡耳邊響起，聲音沙啞，氣息血腥，殘暴。
接着，一股血色閃過蕭凡的視線，他彷彿瞬間來到了人間煉獄。
血色的荒漠上，屍骸遍佈，高高的骸骨堆疊成山，一人獨坐山巔，滿面玩味兒的看着自己。
那是一張與蕭凡一模一樣的臉龐。
而這個畫面，他更是極具印象，曾經在與赫爾登的戰鬥裏，對方的殺意把自己帶到了一模一樣的世界中。
這一次，似乎是酒精使然，又或者是某種釋然。
他不再恐懼，擡頭看向高作爲屍骨王座上的身影，緩緩開口。
“你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模樣真的很奇怪，有一種牛頭蛇身的感覺。”
“還是赫爾登合適。”
不知道他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在嘲笑那道身影之中的意志，或者兩者都有。
上方，“蕭凡”眼眸輕蔑，道：“你是在否定自己嗎？”
“你對自己沒自信了？”
蕭凡搖頭，道：“錯，我只是討厭這樣的道路，我認爲我的起點比赫爾登高得多，最後必然會登臨王座，只是不需要踩着那麼多屍骨。”
“是善良嗎？”“蕭凡”淡漠問道。
蕭凡大笑着迴應：“邁爾斯說的一點沒錯。”
“代表死亡的神，極有可能完全不懂死亡。”
“混沌的力量給一條狗，狗都能無敵於天下。”
這話好像讓“蕭凡”的CPU燒了似的。
他再無一開始的輕蔑，而是滿面疑惑，無法理解蕭凡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懂不懂死亡，重要嗎？”
蕭凡淡淡道：“重要！”
“非常重要！”
“死亡是一場盛大的宴會！”
“閉眼後的人們，終將去向由他們的人生所搭建的世界，那裏充滿了他這一生最愛的萬物，先走的人們則會在宴會里備齊後來的人最愛喫的食物，甜品，然後滿面微笑的迎接他的到來。”
“最後問他，這一生過的怎麼樣？苦不苦？”
“什麼樣的回答都沒有問題。”
“因爲至少他們過完了他們的人生。”
“他們合理的迎接了自己的死亡，趕赴了這場宴會。”
“但倘若死亡由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支配。”
“那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好端端的一家人什麼都沒有做錯，你隨意的一個念頭，就讓一場無端的大火讓他們提前赴宴。”
“宴會里什麼都沒有。”
“一家人茫然的站在幽寂的殿堂裏，懷裏抱着人生還未開始的，只有三歲大的孩子，擡頭問天，這個世界爲什麼會這樣？”
“那會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你是神，你的字典裏沒有痛苦二字，因爲你什麼都能做到。”
“所以我說了這麼多你也必然無法理解。”
“但也不需要。”
“因爲我遲早會把你斬於馬下！”
“最後借用邁爾斯的一句話來結束這場談話吧。”
“這個世界，不需要神！”
話音落下，蕭凡眼神凌厲，擡起了那被滅世印纏繞的右臂，對着高高在上的祂，豎起了中指。
屍骨王座上的身影，滿面陰霾。
他想起了他的死敵，創世神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要想圈養生命，就得學習混沌使徒他們，讓圈養的生命沒有任何思想，只是待宰的食物。”
“如若不然，後果很嚴重。”
有其他的混沌神明推演過，讓那些原初之地的生命擁有思想會發生什麼。
會產生一種叫做文明的東西。
這是一種極有可能威脅到祂們的力量，即便只有億分之一的概率。
但後來發現，沒有思想的生命實在太過弱小，祂們爲了戰勝敵人，不得已附加給了羊圈裏那些羊思考的能力。
只是祂們怎麼也想不到，在億萬年後的今天，那些羊圈裏的食物，竟然膽敢對他說，這個世界不需要我們！？
滅世神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盯着蕭凡，隨後一掌扇去。
蕭凡嗤笑一聲，道：“小戒，千萬伏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