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忽然轉頭看向宙斯，道：“你當時是把哈迪斯的權能解構了嗎？”
“對。”宙斯點頭。
“所以你的本源之力，亦是一種權能？”
宙斯對着魂釋天仰了下頭，道：“你來說吧。”
魂釋天點頭，道：“所以我跟各位說，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怎麼培養我們的權能，以攻代守。”
“因爲這反而比較容易。”
“華溪的論文我看過，她寫的很好，神意就是成真的夢想。”
“磅礴的精神力，凝聚成某種實質性的力量，因每個人的夢想不同，所以這股力量都具有絕對的唯一性。”
“神意就是隻有你個人擁有的權能。”
“所以我從不修煉元法則與肉身境界。”
“因爲在我眼裏，法則境界是最沒用的，除非修煉到了混沌神明那種級別，纔有權能可言。”
“肉身境界就要問你們的混沌使徒了，我並不瞭解。”
蕭凡默默點頭，又問道：“意思就是神意是最強悍的力量，擁有與混沌神明分庭抗禮的權能。”
“可是法則境界真有那麼不堪嗎？比如說華溪修煉到了天神級，亞里斯若只有全神級，那按理來說，華溪的權能應該高於亞里斯纔對。”
魂釋天淡淡道：“權能就是道。”
“天下之道，達者爲先。”
“亞里斯並非是在修煉空間之道，他就是空間法則本身。”
“華溪無論怎麼修煉也只是在模仿他，追逐他，學習他所留下的東西。”
“這意味着華溪窮盡一生都不可能超越亞里斯！”
“真正意義上的不可超越，我記得亞里斯的上限是神王，所以華溪至多也只能達到比他弱一個百分點的境界。”
“並且，即便兩人同爲神王，華溪的空間也永遠弱於亞里斯。”
“唯有當亞里斯死了，華溪纔有機會佔山爲王，成爲空間之道的新神。”
“所以之前十二仙星他們就說過，這是一場新神與舊神的戰爭。”
“要想成爲新神，必須踩着舊神的屍骨！”
蕭凡默默點頭，道：“也就是說法則之路對於衆生而言，相當於走不通的斷頭路。”
“因爲修煉神意這件事的難度，比殺死舊神要簡單。”
魂釋天淡淡道：“修煉神意也難，看命的。”
“更何況，神意也分高低，不是修煉出來了就能弒神，比如說我的神意殺傷力就很低，嬴政就極強，甚至是最強。”
這時，神殿之主忽然問道：“等等，你說要殺死舊神，才把道主的位置取而代之。”
“我的意思是，我不理解這兩者有什麼邏輯上的關聯，雖然我殺了他我就是最強的，但我未必是這條道最強的，因爲我可以用陰謀詭計殺他。”
“他雖然死了，可在真實的境界實力裏，我仍然比他要弱，餘生依舊會活在混沌神明的陰影之下。”
“那如果我把這條道修煉的比混沌神明更遠，我即便不殺他，道主也應該是我。”
“本源。”魂釋天沉聲道：“殺死舊神不是關鍵，關鍵是獲得舊神體內，那份代表着某一種權能的混沌本源，那是祂給予那些臣子的權能。”
“更何況，你不拿走那份本源你怎麼成神。”
“可這樣一來，我們仍然是祂的臣民，受祂掌控。”
“所以法則之道就是弱，就是受人制約。”
“懂了。”神殿之主點頭，道：“所以神意也是一種權能，並且這種權能與祂無關。”
“那當年你們這些弒神戰士的權能已經那麼強大了，不會觸怒祂，讓祂應激嗎？就像是萬河文明一樣被毀滅。”
聽到這裏，魂釋天轉過頭看向蕭凡，直勾勾的質問道：“所以你現在明白，爲何我們當初選擇自裁了嗎？”
“這……”蕭凡臉色微變。
魂釋天繼續道：“混沌神明是祂的走狗，最開始祂派出混沌神明們來制裁我們。”
“但後來那些走狗失敗了，反而被我們制裁了。”
“我們以爲天下太平了，但卻立刻感受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倘若我們繼續往上修煉，祂就要親自動手了。”
“所以我們選擇了兵解，把大道散於天下，把精神之道活活打通，賦予衆生屠龍之術。”
“精神不需要藉助任何外物，不需要神性分子，不需要聖藥，只要苦修就有機會獲得權能！”
魂釋天音調陡然拔高，怒拍桌子指着蕭凡的鼻子斥道：“你以爲是誰的功勞！？”
蕭凡滿面尷尬，雙手一擺，道：“我道歉，對不起。”
當初他在造神之戰上，他毫無顧忌的諷刺弒神戰士的愚蠢，認爲他們只要活下來，根本就沒有後來這麼多事。
現在看來，是自己當初對歷史真相瞭解的不夠多。
魂釋天低頭嘆了口氣，道：“我們真正想殺的，是祂。”
“祂不死，混沌神明就不死。”
“可祂不會給我們機會。”
“我們只能期待後來者能做到這件事。”
“但迄今爲止，我想不出頭緒，怎麼在被祂注視之前，成長到比祂還要強大的程度。”
“萬河文明是一個機會，或許那裏真的藏着能讓人……超越極限的祕密。”
說完，魂釋天沉默，他已經把自己能交代的都交代了。
這些話他本不應該這麼早，告訴當世的強者。
可混沌神明已經出世，他也該說了。
這時，一旁的諾頓突然說道：“弒神戰士大人，那您認爲反抗之火是什麼級別的神意？”
魂釋天神色複雜，道：“什麼級別……”
“能讓一位真神擁有天神級戰力的力量，我看不懂。”
忽然，魂釋天猛的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是，倘若蕭凡三境至高神。”
“加上三大項衝突，再加上反抗之火，說不定就能超越那個極限，威脅到祂？”
“對！”諾頓重重點頭。
“不。”魂釋天忽然搖頭，道：“三大項衝突在祂面前無用。”
“因爲你的肉身境界與法則境界都源自於祂。”
“祂可以剝離這兩份力量，你最終能剩下自由的精神。”
“除非你能讓你的肉身與法則與祂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