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閉。
牆後無人。
黑澤一遞給神殿之主那些神血以及弒神血。
神殿之主收起,說了聲謝謝。
“魔劫對你恨意不改呀。”
神殿之主面無表情,道:“待我吸收完這些血液,就算他再恨我,又能如何?”
黑澤一點點頭,看向神殿之主接血的右手,道:“你的神尊印記快消失了。”
神殿之主眉眼緊鎖,道:“說明創世神快降臨了。”
“嗯……流方怎麼樣了?”黑澤一又問道。
“不知道。”神殿之主搖頭,道:“流方大概率就是這片宇宙碎掉的那一部分。”
“可是到底碎在哪裏了?”
“怎麼補上?”
“會不會要了流方的命?”
“這些我都不清楚。”
“不過有個好消息,我會把這些混沌神血都給流方。”
“哦?”黑澤一挑眉,道:“流方沒有神意,可以入混沌神明境?”
“可以。”神殿之主鬆了口氣,道:“唯一一個好消息,流方不受神明意志的影響。”
“倘若他能踏入至高神境,他的抹除可以對任何混沌神明生效,甚至可以對吞魔生效。”
“他一定能成爲一大戰力。”
黑澤一淡淡道:“流方不受神明意志影響,那爲什麼之前他不入混沌神明境界?”
聽聞此話,神殿之主像是個老頑童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悵然若失的說道:“是啊……我怎麼不提前發現這一點。”
“流方太乖了,他一直在等我的指令。”
“我說沒有神意,先不要越過50%神性的紅線。”
“他就一直沒有越過這條線。”
“直到最近,我想着反正也沒時間了,釜底抽薪試試看。”
“結果完全沒有神性意志干擾他。”
“他媽的。”神殿之主罵道:“如果我早發現這一點,現在統領世界的人仍然會是我!”
“那倒是。”黑澤一淡淡道。
他毫不懷疑,倘若流方擁有混沌神明境後的戰鬥力。
畢竟,當時流方在抹除哈迪斯分身身軀的時候,仍然只有真神級,中間差了好幾個大境界。
如果是同境界,流方應該不會輸。
沒有一位混沌神明擁有抹除這項權能。
所以,流方是獨一無二的,踏入混沌神明境之後,他便是那位執掌消失之權的混沌神明。
但黑澤一不免懷疑,道:“你真的從沒讓流方越過50%的分界線?”
“對,爲了得到你的信任,你去看看吧,如今流方的神性60%多,看看他有沒有被神性意志影響。”
黑澤一默默點頭。
這時,神殿之主又說道:“黑澤一,其實我們是兄弟,還是親兄弟。”
“什麼?”黑澤一突然皺起眉頭,面露疑惑。
“沒想到吧。”坐在地上的神殿之主輕笑一聲,道:“你記不記得,我可以隨意進出精靈之森?”
“記得,當初有個女性敵人進入對付蕭凡,說法是,那個女的本來就是精靈之森出去的生命,你把她變成了傀儡。”
“僞裝的不錯吧?”神殿之主笑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黑澤一人仍然眉眼緊鎖,內心有個猜想,但太恐怖,如果神殿之主不自己說,他不會信。
只聽神殿之主嘆聲道:“我本來就可以隨意進入精靈之森,那個女的就是我本人的一個分身。”
“不信的話我現在去給你看。”
“好!”黑澤一毫不猶豫點頭。
他就不信了,不被神樹認可的人,怎麼可能隨意進入森林。
兩人一個瞬移,來到精靈之森外。
神殿之主朝着精靈之森的天然屏障伸出手。
黑澤一臉色微變,他的手掌輕易沒入了森林之中。
神殿之主平靜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爲什麼可以像蕭凡那樣,掌握宇宙任何一種元素。”
“以及,爲什麼創世神會選擇我成爲創世神尊?”
黑澤一默默點頭,道:“葉小草。”
“你是法則混沌樹下的一株草?”
神殿之主大笑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怎麼可能跟你是親兄弟?”
“我是法則混沌樹上的一片葉子!”
黑澤一感嘆道:“連小草都是一種僞裝。”
“你藏的真夠深的。”
神殿之主神色一正,道:“爲何我當初不對蕭凡下手。”
“因爲羊還沒有養肥。”
“後來,我看到了幾位弒神戰士,在短時間內逆常理的成長,所以大概猜到,你們手上可能有初代弒神血這種東西。”
“但我還無法確認。”
“如果我能確認,並且有一個好的時機。”
“所有的弒神血以及神血,都將是我一個人的!”
“只可惜,後來啊,命運的天平不僅沒有朝我這傾斜,還突然給你們加了舉足輕重的砝碼。”
“我沒輸!”
神殿之主直勾勾的盯着黑澤一,道:“我跟你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
“倘若不是世道變了,神意比肉身值錢了,敵軍又來的太快,加上你們先天就有幾十爲弒神戰士。”
“就憑我能隨意進入精靈之森這張底牌,你們根本鬥不過我!”
黑澤一平靜道:“那倘若我從一開始就全心全意的修煉。”
“千年之前,我的實力絕對不止真神,再與邁爾斯聯手,難道你有機會贏?”
“沒有如果不是嗎?”
神殿之主沉默了許久,嘆聲道:“是啊,沒有如果。”
“我只是還有些不服氣。”
“當然,這股氣不會宣泄在你們身上。”
“當年,我準備了三張牌給銀河系。”
“現在,我準備了三張牌給混沌神明。”
神殿之主認真道:“這三張牌,絕對比你們所有的部署加起來都更強。”
“那我拭目以待。”黑澤一點點頭,道:“對了,你是一片葉子。”
“那葉芳華呢?”
“她不是你的親妹妹嗎?”
神殿之主搖頭道:“其實她是後來我撿到的一朵花,如果她跟我們是同源的,那麼天賦肯定相似,不會區別這麼大。”
“我早就修成人身了,當時她還是一朵沒有靈智的花。”
“我花了很多的時間與精力把她種成人。”
“目的只有一個,讓全宇宙以爲我們是親兄妹。”
黑澤一感慨道:“又是一重僞裝。”
“是不是連你的狂傲都是一種僞裝?”
“不算吧。”神殿之主感慨道:“其實我生來就有一份使命。”
“像是我們的樹祖一樣,我要創造一個光明大於黑暗的世界。”
“只是我比較叛逆。”
“我不想用柔和手段。”
“我覺得,如果勸不來光明,那我乾脆逼着你光明。”
“你看,這世界上這麼多人,這麼多種族。”
“在我所統治的那個時代,他們都是爲了對抗我而活着的。”
“而我是什麼?”
“我是黑暗。”
“所以,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與光明接近。”
“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麼樣?”
“我很少跟人說過心裏話,你是第二個。”
“你不要敷衍我。”
黑澤一認真道:“我覺得,強求來的光明,不是真正的光。”
“切。”神殿之主冷哼,道:“我也嘗試過柔和手段,但結果沒用。”
“你的想法太夢幻。”
“我纔是現實可行的方式。”
黑澤一雙手環胸,轉頭淡淡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