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軒眼神中不知爲何,莫名的露出一絲滄桑孤寂之意,似乎感覺這首琴曲有些熟悉,但卻明明記得自己從聽過和彈過此曲。
後院,老實巴交的血冥鬼魔王趴在地上,也不敢亂走動。
當他聽到雜貨鋪裏傳出的琴聲時,還以爲帝君在彈琴,可仔細一聽,這琴音的韻味怎麼這麼熟悉?
忽然,血冥鬼魔王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身影和名字。
柳無名!
這絕對是柳無名所彈奏的琴聲!
血冥鬼魔王對柳無名的琴聲可是記得很深刻,畢竟兩人也算老對頭了,以至於一聽到這熟悉的琴音便能猜出這是柳無名的琴聲。
可是這柳無名怎麼會出現在帝君這裏?
還在帝君這裏彈奏琴曲。
血冥鬼魔王腦海中突然想到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原因。
該不會……柳無名也是帝君安插在仙界的奸細吧?!
血冥鬼魔王暗暗嚥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
按他對柳無名的瞭解,這柳無名可是對冥界之人憎恨不已啊。
又怎麼可能成爲奸細?
不過血冥鬼魔王仔細一想,雖然柳無名幾乎是不可能成爲帝君安插在仙界的奸細,但是也是最有可能成爲‘九幽帝君’安插在仙界的奸細。
血冥鬼魔王想起遠古時期,九幽地獄的一個祕聞,地獄乃是九幽帝君耗盡無數心血創造出來的一個極陰世界,傳聞最深處藏着輪迴的奧祕,可以讓人起死回生!
而能夠讓柳無名心動的條件恐怕就只有這個了。
基本上沒幾個人知曉柳無名還是一個癡情種,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然而他卻是知道。
因爲那個女人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中,所以這也就是柳無名不懼血魔族的報復,也要對付血冥鬼魔王的原因。
血冥鬼魔王猜測,柳無名應該就是想求帝君復活那名女子,畢竟如今世界上有這個能力的也就只有九幽帝君了。
身爲九幽地獄之主的主宰,肯定知曉地獄最深處的輪迴奧祕。
想到這裏,血冥鬼魔王嘴角咧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心中暗道:“柳無名啊柳無名,任你傲骨無雙,也要拜倒在帝君腳下,爲帝君辦事……桀桀桀……”
正有些得意的血冥鬼魔王忽然感覺到一道寒意投射在他的身上,不禁轉頭一看,笑容頓時一滯,很快就變成了討好之色。
因爲他發現,小黑正目光幽幽的盯着他,開口道:“小東西,你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沒…沒有!我怎麼敢啊!”
血冥鬼魔王面色一變,眼神中透露出恐懼,頭搖的跟一個撥浪鼓似的。
小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便沒有再看,趴在地上繼續睡覺。
呼呼………
見此,血冥鬼魔王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在這裏還真是如履薄冰啊。
………
漸漸的一曲琴音終了。
韋摩驚然的發現自己的道心又是明悟了不少,與進入那一副畫中的效果竟是如此的相似,他還發現對以往修煉上的很多問題都豁然開朗。
這首琴曲該不會能夠提升人的靈根吧?!
若是真的的話,恐怕就算是仙帝都會爲之動容吧?
韋摩心裏突然串聯起了兩件事。
帝君所作畫中意境的琴音與柳無名此曲所彈出的琴音竟是如此相似,而且皆有提升靈根的作用!
莫非這首琴曲是帝君教於柳無名的?
很有可能!
韋摩心中頓時掀起滔天波瀾,怪不得柳無名琴道天賦如此之強,原來暗中有帝君指點,這隱藏的也太深了。
本來他還打算將柳無名會這首琴曲稟報殿主,現在看來不能這麼做了。
柳無名睜開雙眼,看向陸修軒,面帶敬意的問道:“不知先生可否指點一二?”
陸修軒似乎神思遊外,聽到柳無名的聲音,才反應過來,眼神中略有複雜之色,不禁問道:“你這曲子可有名字?”
柳無名顯然一愣,不明白帝君爲何反問他曲名是什麼,此曲不是帝君你所創麼?怎麼來問我?
柳無名雖是一頭霧水,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此曲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陸修軒眼前一亮,說道:“不如此曲就叫黯然銷.魂如何?”
話一出口,陸修軒就後悔了,他也不知道爲何自己腦海裏就蹦出了這個詞,奇怪的很。
而且爲什麼是黯然銷.魂?
難道是自己突然靈感爆發的原因?
“既然先生賜名,那便叫黯然銷.魂。”
柳無名笑着說道,原來這便是此曲的名字。
陸修軒嘴角微微抽了抽,沒想到這人還能接受這樣的名字。
不過陸修軒也沒有過多的糾結,正了正色,說道:“你這曲子很不錯,你的琴曲水平也算是我見過較好的一個,不過你所彈琴曲的意境,我感覺有些不符合它原本的韻律。”
聽到前面幾句,柳無名內心是十分激動,這算是得到了帝君的肯定了嗎?
只不過聽到後面一句,柳無名小心翼翼的問道:“敢問先生所說的不符是何意?”
聞言,陸修軒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也許說不上什麼不符,每個人心中的琴境都各有不同,或許這就是你對琴的理解和領悟,簡單的來說這應該就是你所走出的琴道吧。”
聽到此言,柳無名心中疑惑不已,難道曾經帝君傳授給他的那一首琴曲,被他給領悟成了另一層意義?
“你此曲的名字不應該叫黯然銷.魂,你可以自己想一個貼合此曲意境的名字。”
陸修軒想了想,還是說道。
柳無名似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好了,如果你們沒有其他事的話,可以拿好字帖和畫走了。”
陸修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了柳無名那一首曲子後,就老感覺魂不守舍,像是有什麼事堵在心裏一樣。
柳無名與韋摩皆是一愣,帝君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可他們好像並沒有領會到帝君交給他們的事情吧?
不過既然帝君已經開口,二人也不好繼續待在這裏,於是拿着畫便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