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潘鳳不是正在和馬騰開戰嗎?怎麼會來長安!”李傕震驚後立刻大怒。

    “將軍,三個月前韓馥部將張郃出兵幷州,楊醜眭固兩人懼怕潘鳳,隨即砍下張揚的頭顱獻給潘鳳,張郃也已在幷州駐紮超過三個月了。”李傕身後一頭戴儒冠的謀士悄聲說道。

    李傕這纔想起來這回事,三個月前他正在爲樊稠要出關頭疼,根本沒有心思管這些。

    再加上後來郭汜對自己也有了間隙,一人面對兩人更沒有心思管其他地方發生了什麼。

    如今被潘鳳打到了家門口,看來樊稠郭汜目前是沒辦法解決了。

    李傕悄悄的在案子上叩了三下,大堂外響起了悉悉索索甲冑磨擦與刀斧撞擊的聲音的聲音。

    “好啊你,李傕!你果然想要暗算我和樊稠!屋外你埋伏了多少刀斧手,不如現在就叫出來砍了我和樊兄!”

    郭汜聽見門外的聲音大怒,當即拍桌而起指着李傕的鼻子。

    另一隻手悄悄的把一個拇指大的小瓷瓶,從背後悄悄的塞進腰帶裏。

    樊稠見狀也是大怒,大喊着就把桌子給掀了,桌上的雞鴨魚肉砸了一地,也不管湯湯水水,樊稠半跪在地上怒視李傕。

    在被翻倒的桌子擋住的視線盲區裏,樊稠悄悄把藏在魚腹中的匕首悄悄拾起塞進足衣中。

    “兩位兄弟且聽我一言,屋外並不是刀斧手,而是我爲二位兄弟安排的劍舞啊,二位兄弟可曾聽過,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吾新得的美人與劍舞連吾都沒有來得及觀看,就趁着今日酒宴,來與二位兄弟共同觀賞啊!”

    郭汜聽罷一臉的羞愧,向着李傕鞠了一躬。

    “是我誤會兄長了!郭某……”

    還沒等郭汜說完,郭汜腰間的小瓷瓶因郭汜鞠躬的原因,竟掉在了地上。

    三人看着白色的小瓷瓶默默無語。

    “好啊,郭汜!你想毒死我與樊兄!你好歹毒的心啊!”李傕嘴脣發抖面色慘白。

    樊稠也站起身來怒視郭汜。

    “二位兄弟誤會了!此乃東邊一小國,名曰霓虹國,此國國小而民弱,物產貧瘠,於是他們發明了此物用以佐食,此物名曰味精,無論烹炸燉煮,輔以此物鮮美無比啊!我今日往菜中放此物,只是爲了二位兄弟能品嚐這鮮美滋味罷了!”

    郭汜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李傕樊稠聽罷,又是一臉的羞愧。

    “既然如此!二位兄弟不如一同商議退敵之策?”樊稠也不怒視了,站起身來向李傕郭汜兩人拱了拱手。

    “甚好甚好!”李傕郭汜連忙答應。

    三人取來剛纔踢到一邊的坐墊,坐了下來。

    卻沒想到,樊稠在坐下時因爲足衣中藏有匕首,匕首在魚腹中隱藏,沾滿了油水,樊稠一時不察居然滑了一跤。

    足衣被鋒利的匕首劃出了一道裂縫,明晃晃的刀刃漏了出來,讓李傕郭汜兩人看了個清楚。

    郭汜指着樊稠,居然氣的說不出話。

    “沒想到樊稠你爲了殺死我們二人!居然把匕首藏在足衣之中!”李傕指着樊稠沉聲說道。

    “二位哥哥誤會!這匕首乃當年專諸刺王僚之劍,吾偶然得之,欲呈兩位兄弟一觀罷了,絕無可能殺害二位兄弟!竟不想被二位兄弟誤會……”

    樊稠說到這裏一臉的悔恨。

    “樊兄說笑了,我等怎會因一件小事而記恨與你,快來與我等一同商議退敵之策!”

    李傕拉着郭汜樊稠,三人一同前往議事廳中,三人之間看上去親密無間,摟摟抱抱的一同離開了一片狼藉的大堂。

    …………

    “將軍,我軍猛攻一日,箕關已出現多處缺口,明日清晨即可拿下。”賴文走進李譜的帳中彙報今日的戰況。

    “箕關兩面皆山,只有這麼一個缺口,地勢險要,將士雖勇猛但浪費在這裏還是有點不值當了,我去一趟吧。”

    李譜很是隨意,像是在說出門遛彎一樣,穿上鎧甲走出大帳。

    賴文看着李譜的背影,極其的崇拜,他知道箕關今日必破。

    李譜走到關前,鼓聲震天殺聲入耳,無數的摧法利將士踩着雲梯攀爬在箕關的牆上。

    在攀爬的時候被關卡上丟下的石頭或者木頭砸的掉下雲梯,或傷筋斷骨,或是直接喪命。

    箕關極其險要,不寬的城牆上只能容納幾十人攀爬,大軍的人數優勢被迅速抵消,摧法利的士卒被一枚枚不起眼的石頭奪去性命。

    李譜很是心疼,這些士兵都是他帶着東征西戰殺出來的精銳,就這麼耗損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退下!”

    “將軍有令,退下!”傳令士兵立刻大喊,營中也響起了金鐵交鳴之聲,這正是鳴金收兵的意思。

    無數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從城牆上退了下來。

    只有李譜一人手持大斧從營中走了出去,越走越快,最後跑了起來。

    摧法利退下來的士兵本想埋怨爲什麼讓他們退下來,回頭一看李譜走了出去。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血紅色的披風迎風展開,如同一團血色的水流向關卡流去。

    “潘鳳!”

    “他是潘鳳!”

    “快跑!”

    關卡上的士兵早就聽說過李譜的戰績,在李譜一出來的時候就把李譜認出來了。

    對李譜這種如同怪物一般的人,這些士卒根本就沒有信心與李譜對戰,丟下刀槍轉身就要逃跑。

    剛剛轉身,只聽見長刀出鞘,督戰官抽出長刀冷冷的看着他們,這些士卒只能回頭撿起刀槍。

    看着李譜離關卡越來越近,守關的士卒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李譜單手持斧,還沒有靠近關卡就被無數的箭矢淹沒,李譜揮舞巨斧把大部分箭矢格開。

    只有零零星星幾支箭矢突破李譜大斧的保護,射在了李譜的重甲上無力的滑落。

    隨着李譜越來越靠近關卡,箭矢的力量也就越來越大,有的箭矢突破重甲射進了李譜的血肉之中。

    李譜在關下扶起一架被推倒的雲梯架在城頭,快速向上攀爬,根本不管弓箭的射擊,只是有斧頭把礌石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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