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做的前提就是,要先找到天子。

    李譜指揮衆人尋找天子,自己則帶着人去控制剩下的三面城牆。

    一路上到處都是散兵遊勇,有的只是在逃跑,有的則趁着城中混亂,藉機搶劫,甚至有一些平時的地痞流氓,也趁着這個時候大撈一筆。

    在李譜趕往城門時發現,城牆已經被摧法利將士佔領。

    當李譜巡視四處大門,發現城牆上的守軍根本無心迎戰,只要摧法利的將士一到,這些守軍紛紛投降。

    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控制了整個長安城,不過此時長安城還十分薄弱。

    經過了一天的奔波,衆將士也已經十分疲乏了。

    李譜吩咐衆人,就在城牆上歇息,一半休息一半站崗。

    謹防和長安城守軍一樣懈怠,被敵人攻進城纔想起來關門。

    深秋的夜裏十分的涼,但衆將士就這樣倒在城牆邊上,和甲睡了過去。

    ………

    “什麼!潼關失守,潘鳳帶着五萬大軍攻破長安城了?”

    李傕不敢相信,樊稠帶着四萬大軍親自守衛的潼關,是如何被潘鳳擊破的。

    但如今就算是再如何不敢相信,這守將嘴裏的長安失守是不可能有錯的。

    這守將是李傕的一個侄子,名爲李豐。

    自他當兵後就把李豐帶在身邊,這次的長安城守軍的守將本應是張濟,但後來李傕親自把張濟換成李豐。

    張濟的士兵被潘鳳打散,根本沒有什麼底氣與李傕抗爭,無奈只能在長安當一個閒散將軍。

    而把長安城守將換成李豐,只因爲他不想再與郭汜樊稠兩人虛以委蛇了。

    當初樊稠的匕首,郭汜的毒藥。

    真當他李傕傻嗎?真的信那是什麼魚腸劍、沙蟲粉嗎?

    把李豐換成守將之後,如果贏了,那郭汜樊稠就別想活着了。

    如果輸了還能讓李豐帶着天子跑路。

    只是沒想到,這潘鳳來的這麼快,李傕並沒有懷疑李豐。

    這李豐雖然貪財好色,但這種大事他還是不敢瞞自己的。

    “是啊!那潘鳳帶着五萬大軍攻城,事情來的突然,又沒有做準備,被潘鳳打了我應該措手不及,無奈丟了長安啊,叔父啊,我對不起你啊……”

    這李豐說着還哭了起來,跪在地上無助的砸着地面。

    李豐明白,他這次的罪過大了,如果他能守住城,只要堅持兩個時辰李傕就能帶着大軍趕到。

    但他根本沒有擋,就像是開着城門歡迎潘鳳進城。

    而且如果讓李傕知道潘鳳其實只有幾千人,不把他砍了就見鬼了。

    再加上天子也沒有找到,這是讓李豐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分明之前就已經派兵把宮門各個出口全部把守,但就是找不到天子。

    “那天子呢?天子人呢?”李傕好像沒看見李豐的表演,面無表情的說道。

    “天子……天子……失蹤了,那摧……利軍團太強了,根本抵擋不住,在城破之際我立即進宮尋找,但沒想到天子已經不見蹤影,肯定是那幫子腐儒!一定是他們把天子藏起來了!”

    “我要你何用?”李傕噌的一下把腰間的寶劍抽了出來。

    “把李豐拉出去砍了!”

    “將軍三思啊,如今大敵在側,不如讓他將功折罪,戰死沙場也不枉李豐一番熱枕之心啊將軍。”帳內幾員將領趕忙跪下爲李豐求情。

    看着將領都在給李豐求情,李傕也就借坡下驢了。

    畢竟李利死了,李豐現在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而且殺了他也有點可惜,畢竟即將還要面臨張郃的追殺。

    “失守長安城,丟失天子,本是死罪!但念你多年以來還算勤勉,饒你一命,重打五十軍棍,貶爲士卒,去陣前聽命,再有差錯數罪併罰,定斬不饒!”

    李傕把寶劍插回腰間,吩咐士兵把李豐拉下去打軍棍。

    “如今我等如何是好啊?”李傕也有些沒了主意。

    如今前有張郃,後有潘鳳,被兩面夾擊,戰必輸。

    潘鳳打摧法利大軍天下聞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再加上張郃帶領的數萬精銳騎兵,根本沒有贏的可能,問計於諸將也不過是給自己跑路找一個藉口。

    “將軍,如今我前後皆有大敵,不如暫且退去,再圖大計。”一員將領站了出來,說了李傕想說的話。

    “唉,本想與那潘鳳血戰一場,但聽你一言,就算是爲了將士,也只能暫避其鋒芒。”

    李傕嘆了口氣。

    “聽令!暫棄高陵,從左馮翊處渡河,往荊州去吧”

    如今涼州是去不了了,那裏是韓遂和馬騰的地盤,如果被兩人合兵堵住,身後張郃追來凶多吉少。

    而益州也是去不了,益州本就險要,那劉璋前兩年還和別人一道出兵攻打過他,又怎麼可能收留他?

    他們本就騎兵居多,萬一被困在狹窄的山路上,那就只能等死了。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荊州和兗州了,但荊州久無戰事,且劉表老邁。

    就算是劉表不願意接納他,他也能憑藉自己的大軍搶佔一塊地盤。

    …………

    潼關一大早上,關前喊殺聲就遠遠的傳了出去。

    終於喊殺慢慢的低了下來,直至不見。

    “什麼!華陰丟了!你們……”樊稠剛剛打退摧法利軍團的一波進攻,就接到了緊急情報。

    還沒等樊稠說完,又是一騎飛馬趕來,看着馬上的人樊稠感覺有些不妙。

    這是他安排在長安城中的親信,一旦長安有變就會由他安排的幾十員親信向他報信。

    這馬上的騎兵風塵僕僕,衣甲上多處破碎,一看就是經歷過苦戰的。

    還沒等馬停下,馬上的騎兵就一頭栽下馬。

    樊稠趕忙上前從騎兵身上摸索出一封書,粗略信一看,樊稠有些不敢相信信中內容,再度細看一遍後頓時感覺頭暈目眩。

    “長安是如何丟的?張郃打進來了嗎?”樊稠扶着牆無力的坐在地上。

    眼看騎兵並不回答,樊稠這才發現,這騎兵已經死了。

    看來在這騎兵來的路上,遭遇了不小的阻擊。

    而且眼看其他親信都沒有來,肯定是已經死在路上,只有他一個人跑了出來。

    給樊稠把書信送到後,一直堅持的這口氣就泄掉了,人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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