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郭汜安排,就聽見士卒大喊張郃打過來了。

    郭汜甚至感覺到了大量馬匹在奔跑的時候,大地出現的震顫感。

    郭汜翻身上馬,頭都不回的向着南邊跑遠了。

    “快跟上將軍!”衆親信趕忙騎上戰馬緊跟郭汜,轉眼間幾百人就從高陵城中跑了出去。

    郭汜逃跑後大地的震顫感越來越強,城上的士卒已經清晰的看到了大量的騎兵從遠處跑來。

    爲首的是一員豹頭環眼手拿丈八蛇矛的戰將,嘴裏哎呀呀的喊着,一矛就把一名躲閃不及的士卒捅穿。

    此刻大軍壓境,郭汜倒是跑了,城中羣龍無首。

    本可以與張郃相抗衡的大軍瞬間就土崩瓦解,大量的騎兵把高陵包圍了起來,無數刀盾兵往城牆上攀爬。

    而城牆上有的在拉弓射箭,有的在投擲滾木,有的轉身就跑,有的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城中亂竄。

    大軍在無人指揮的情況下亂成了一鍋粥,城中無數將領此刻還在找郭汜的身影,但又哪裏找得到。

    “將軍呢?”

    “我不到啊!”

    “我剛纔好像看見將軍出城了。”

    “對對對,我也看見了。”

    幾員將領一合計又找來了幾名士卒詢問,這才知道郭汜早就跑出城去了。

    還在幾員將領合計的時候,高陵東門突然大開,無數的冀州軍進入城中。

    “不好意思,各位,如今魏某要拿三位的人頭作爲賀禮送給張郃將軍了。”

    還沒等這位將軍說完,其餘三門也一同大開,整個高陵如同不設防一般,冀州軍在經過短暫的愣神之後蜂擁進了高陵城。

    “王將軍你……”

    “蔡將軍……”

    “陳將軍你也……”

    四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城中的冀州軍,默默的選擇了跪下等待冀州軍的到來。

    張郃多日以來一直與李傕郭汜兩人對峙,雙方都是互有勝負,但如果僵持下去,張郃的糧草很有可能會因爲糧草消耗而落敗。

    再加上李傕郭汜兩人以高陵城爲據點,設立了三座高大的營寨,讓張郃也有些無從下口。

    但沒想到,今日清晨,哨騎探報說,兩座營寨都已經空了。

    張郃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這是潘將軍攻破潼關了,李傕迫不得已跑路了。

    張郃趕忙帶着大軍向着高陵來了,這場仗打的本就憋屈,要是再讓人跑了,真就是打了一波團,結果連個助攻都沒混上。

    不過看來也不是沒有收穫的,張郃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四員將領。

    “怎麼還是沒有找到?天子在哪裏你們這些下人不知道嗎?”李譜沉聲道。

    一腳踢開一個哭的快抽過去的大臣,走到一個女人面前。

    從身上衣服的縫隙可以看着她內裏穿着一件宮女的服裝。

    這是皇宮中侍奉天子的宮女,在李譜破城之時逃了出去。

    “奴家根本不知,當時宮中亂作一團,還有士卒入宮強搶宮女,奴家害怕的緊,一直躲在側殿,直到沒人了,才逃出宮去。”

    李譜一直盯着宮女,宮女雖然被盯的十分緊張,但不像是說謊。

    這已經是找到的第三十二個宮女了,這些宮女都說沒有看見天子,這天子到底在哪裏呢。

    三日之後張郃收攏了郭汜留下的士卒與李譜匯合。

    五日後沮授帶着摧法利軍團來到了長安。

    而郭汜也被摧法利軍團在霸陵抓住,斬殺示衆。

    至此,整個司隸已經落入了李譜之手,但天子依然下落不明。

    “嗚嗚嗚,天子如今不知身在何方,我等臣子又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韓馥端着酒杯在府衙中觀看歌舞,期間喝的酩酊大醉居然不由得哭了出來。

    韓馥爲此十分傷心,以至於借酒澆愁一連十數日,搞的不少官員都想和韓馥一起借酒澆愁了。

    …………

    “天子如今不知所蹤,可恨曹操此時來攻,否則我定要尋覓天子,保我大漢基業。”劉備站在彭城城牆上,看着遠處的無數營帳。

    那是曹操的軍營,如今與曹操已經交戰數次,一直僵持不下。

    曹操的士兵顯然更爲精銳一些,且悍不畏死,但陶謙的士兵也不弱,而且還是守城,短時間內看來是分不出勝負了。

    ……

    汝南

    “天子失蹤,哪裏是失蹤啊,看來是死在亂軍之中,天意啊!天無二日,人無二主,如今天子駕崩,實屬天意。”袁術摸着一個木頭盒子喃喃自語道。

    說着就打開了盒子,這盒子中赫然放着一塊璽,這正是傳國玉璽。

    當初孫堅攻入洛陽皇宮之中,在一處井中發了一具女屍,女屍脖子上就是傳國玉璽。

    後來孫堅戰死,孫策用這塊玉璽從袁術手中換來了孫堅原本的部將。

    ……………

    天子失蹤,全國各處反應皆不同,不過此時大漢餘蔭還在,整體上大漢都是一片哭聲。

    連冀州也一樣,畢竟韓馥這個冀州之主還爲此傷心數十天。

    所有人都有時間傷心,但有兩人確實是沒有時間傷心。

    “李傕!”

    “樊稠!”

    兩人一臉的風塵僕僕,一路上經歷了無數次截殺。

    辛的部下用命,這才得以逃出生天。

    “好啊你!潼關如此險要!你居然連三天都沒有守下來!被潘鳳大軍直搗長安!害的我等如此狼狽!”

    李傕本早已沒有力氣,但一見樊稠心中就燃起了一團怒氣。

    “哼!若不是你被那張郃擊破,致使我後方華陰失守,我何必棄潼關?”

    李傕看看了樊稠身後的五千多名士卒,突然笑了笑。

    “如今我等一同淪落至此,若是繼續反目,我等必將屍骨無存,不如我等合兵一道,到時找那劉表也算有些底氣?”

    李傕原本還帶着,但經過一路的逃竄,到了武關後就只剩下七千多人,剩下的要麼就是被殺,要麼就逃了。

    逃命的路上李傕又如何去維護軍紀,不過剩下的這七千人也算是他最忠誠的士卒了。

    樊稠稍一思索覺得有道理,現在去爭是誰的鍋已經沒有意義了。

    兩人合兵一處順着丹水進入了荊州,李傕身後的李豐,抱着箱子聞了聞,他最近老是覺得這箱子裏有一股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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