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得無聊找了個角落蹲下看下午發的微博。
發了幾個小時,點贊數只漲了三個,點開主頁消息上多了個小紅點。
小冬瓜大智慧留言:大神畫賣嗎?
向尚思考着怎麼回覆。
向尚還沒回那人緊接着又發了一條。
小冬瓜大智慧:價格好商量的。
東南西北:藝術是無價的。
那邊沒再回復。
“唉,看那人。”
“是混血吧。”
聽到混血兩字向尚立馬擡頭,遠遠地就瞧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小耳朵爸爸是俄羅斯人,她是中俄混血,繼承的還全是父母的優點,白皮膚,灰藍眼睛,高鼻樑,小時候小區裏的人都喊她洋娃娃。
她底子好又愛打扮,出門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她這纔出來一會兒,跟她搭訕的男生都已經換了兩個了。
“小姐姐既然我們聊得這麼投緣乾脆加個微信吧。”男生大膽地發出好友邀請。
陳朵露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向尚湊到他們面前冷言:“加個拳頭你要不要?”
男生被這句話嚇跑了。
看着那人倉皇而逃的背影陳朵先是笑了笑,隨即咳嗽幾聲故作嚴肅:“你又毀了我的一朵桃花,我這兒記着呢。”
“你以爲我願意管,”向尚轉了轉手機:“是你媽讓我看着你的。”
“那是我幼兒園的事了。”陳朵找了個位置坐下,向尚也跟着坐在她對面。
向尚:“你都有男朋友了還缺桃花?”
陳朵抽出紙巾擦拭着亮的髮油的桌子,爲了逃避他這個問題她選擇轉移話題:“陳紀年怎麼還沒來?”
“左柯也沒來。”向尚說。
“呵呵,”陳朵冷笑幾聲:“不出意外他們肯定一塊兒來。”
向尚點頭:“有可能。”
“什麼有可能,那是肯定的”。陳朵把擦到變色的衛生紙扔進垃圾桶:“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我倆先認識左柯的,爲什麼他最後會跟後來的陳紀年處的跟連體嬰似的。”
“臭味相投。”向尚說。
“尚尚,爲了不請客你這麼早就來了。”
說連體嬰兩連體嬰就到。
陳紀年一來就熱情地張開雙臂準備給向尚來一個愛的擁抱:“來尚尚讓爸爸看看你長高沒有。”
向尚熟練地躲開他:“別亂認親戚,我爸因爲從樓梯上摔下來正擱家養腿呢。”
左柯拖着兩個行李箱略顯喫力地走來:“你爸怎麼了?”
小耳朵見了上去搭了把手。
向尚用下巴點了點陳紀年:“您說說唄,我爸是怎麼在一個月內斷四回腿的?”
“唉,”陳紀年逃避話題:“你們怎麼沒佔座兒?這晚了就沒了。”
向尚:“你能有一次靠譜的嗎?。”
“東西。”左柯把行李箱推到他面前,甩甩空出的手,一身清閒地去追陳紀年。
“你倆是長一塊兒了吧,”向尚推了推箱子:“離了三米會死是不是。”
存有一點良知的小耳朵幫他拉了一個走:“你都拿什麼東西了,這麼大箱子裝兩箱。”
“我跟老柯已經夠仗義了,去網吧打遊戲都不忘把這這行李拖着。”
“你們還去網吧了,”向尚震驚:“幹什麼?是不是打遊戲去了,打遊戲你們不帶我!”
陳紀年看着他擺出一副老父親的模樣語重心長道:“不是爸爸不帶你,是你那垃圾技術出去會被對友打的。”
“你什麼意思啊,我技術怎麼了,那向陽陽的遊戲還是我幫忙升的級。”
陳紀年咧嘴露出兩顆虎牙:“玩一貪喫蛇升級有什麼好驕傲的,況且你升級還慢。”
“什麼貪喫蛇,向陽陽現在改玩仙俠了。”
“哦,那你幫她升了幾級?”
“……”
向尚喫癟,走一邊獨自消化去了。
陳朵嫌棄地把箱子拋到一邊:“服了他了,我一女的東西收拾起來都沒他多。”
陳紀年笑夠了找了根塑料板凳坐下:“你叫我們出來有什麼大事講的?”
陳朵撇了撇嘴:“先喫飯,要喫什麼去點,向尚請客。”
“我第一個來的。”向尚有些不服。
陳朵一臉無辜:“對呀,第一個來的買單,羣裏說好的。”
陳紀年翹起二郎腿篤定附和:“沒錯。”
左柯想了一會:“我去選菜。”說着就往選菜區走。
“一起啊。”陳朵喊住他。
向尚看着這羣不要臉的滿眼震驚:“一羣禽獸。”
事實證明,決定自己請不請客的根本跟來的早不早沒關係。
“我不喫燒烤,你不用出我那份錢,”陳紀年伸手攬住他的肩膀:“我去買關東煮,給你也來一份,你要喫什麼?”
這傢伙良心發現了?
向尚沉思片刻:“煮碗麪。”中午的菜太硬,現在還真想喫點不那麼油膩的。
“那我也喫碗麪,”陳紀年舉了舉手機:“你把錢發我。”
向尚甩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你窮瘋了吧。”
陳紀年:“沒辦法,這個月金額超支了。”
“沒錢你們把我喊出來喫飯。”向尚拿出手機發了一百給他:“真好意思。”
“我去買了,”陳紀年領取紅包:“你是不加蔥的吧。”
向尚撇了他一眼:“謝謝您老人家還記得。”
陳紀年:“你應該高興啊,剛我看你微博留言,不是有人要買你的畫。”
“啊,”向尚:“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沒賣。”
“人都是說價格好商量了。”陳紀年揣起手機:“還藝術無價,你也真是裝了一身好的藝術氣息啊。”
“你知道我那畫畫了多久麼?”向尚冷哼一聲:“幾千我都嫌少。”
陳紀年用腳尖翻了翻旁邊的石頭:“你現在就是沒窮過。”
“但我現在還出得起面錢,”向尚伸手比了個二:“還是雙份的。”
陳紀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我現在得巴結有錢的大款,小的現在就去給尚爺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