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俞瞥了一眼文件的封面,卻是沒有拿起來,新項目開發出來的時候,公司裏已經展開了幾次評估,每次,沈氏都是第一人選。
即使沈氏剛進軍國內不過幾個月,但它的國外產業與勢力,不容小覷,一旦互通,能給孟氏帶來巨大的利益。
沈刑之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是掐準了他不會拒絕。
“能跟沈氏集團合作,是孟氏的榮幸。”人找上門來,自然不會退縮,孟千俞一句話,便敲定了此次的合作。
杜方宇在孟千俞話語落定之後,將手上的合同放在了桌子上,文件旁邊。
“孟總豪爽。”
孟千俞這樣見招拆招,沈刑之很滿意,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又客套了幾句,沈刑之起身告別。
站在孟氏集團的窗戶邊,孟千俞目光復雜地看着沈刑之離去。
“孟爺,就這樣……草率地跟沈氏集團敲定了合作,不會有什麼問題嗎?”杜方宇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可以說是他陪同孟千俞洽談過的最毫無硝煙的一筆生意。
“問題總會有的,只要解決了就行。”孟千俞回答地意味深長,杜方宇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沈總,是回公司還是?”
車上,司機詢問着沈刑之,剛剛一進車,車內就瀰漫着陰沉的氣息,繞是身經百戰如司機,都不敢向後瞄一眼。
“回老宅。”
沈刑之淡淡的聲音從後座傳來,司機不敢怠慢,聚精會神地開着車。
當初沈氏集團破滅的時候,老宅也一併被封條抵押了,但早幾年沈刑之勢力強大,有能力之後,就將大宅給贖了回來,只是至今都沒有入住罷了。
車子在停車場緩緩停下,沈刑之看見了車場裏另外停着一輛車。
“刑之,你回來了。”
沈刑之剛踏進沈家大宅,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
“徐叔,你回國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沈刑之聽到聲音,臉色一喜,腳步也就快了一些。
徐成庸已經換上了休閒服,看起來是已經回來有一會兒了。
沈刑之在徐成庸對面坐下,情緒也慢慢地降下來了。
徐成庸是沈父的好友,但年沈父鋃鐺入獄的時候,只有徐成庸一個人相信沈父是清白的,也是他,找到了狼狽不堪的沈刑之,將他從那地獄般的生活給解救出來。
“我聽小顧說,你今天去孟氏集團談合作了?”徐成庸將手放在膝蓋上,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小顧是沈刑之身邊的得力助手。
“嗯,孟千俞直接答應了與沈氏集團合作。”喝了口水潤潤喉,沈刑之回答。
“也是,孟千俞此人,心思縝密,非一般人能比,我們要扳倒他,沒那麼容易。”徐成庸點了點頭,算是理解。
“不急,只踏出了第一步,局纔剛剛開場。”
“對了,徐叔,您說要抓的人,已經抓來了。”沈刑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着徐成庸說道,然後站起來,走到了徐成庸那邊的牆壁上,對着一個地方點了點,一個門出現,打開來,是一個地下室。
徐成庸跟着沈刑之的步伐,一起走到了地下室裏面,一個人被捆着,靜靜地躺在地上。
宋雲柔,也就是地上躺着的人,雖然眼睛閉着,但實際上卻沒有睡着,而是通過耳朵觀察着,一聽到聲響,立馬睜開了眼睛。
“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抓我!”
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三天,除了一日三餐的飯菜之外,幾乎見不到一點光明,宋雲柔都快要被逼瘋了,這讓她想起了在監獄裏那段屈辱不堪的往事。
“宋雲柔,敗落的宋家千金,因爲謀殺自己的親生母親未遂,還想要嫁禍給孟千俞,已經聲名狼藉,一無所有。”
“這樣一個棄子,徐叔要抓她做什麼?”沈刑之像評估商品價值一樣評估了一下宋雲柔,語氣輕蔑到了極點,好像宋雲柔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踩死的螻蟻一般。
“你!”
宋雲柔被貶低地一無是處,剛想要怒吼出聲,被沈刑之淡淡地瞥了一眼,瞬間噤了聲。
這是人會有的眼神嗎,簡直就是死亡視線,而且,爲什麼她會感覺這個眼神有一點點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