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身後隱隱出現燈光。那是另一艘快艇。
蘇念勾起脣角,笑道:“還真是緊追不捨。”
雲歸開着快艇,問道:“小念念,我們去哪兒?”
“回到鳶尾山莊的大廳。沈刑之身上還有我們需要的東西。”蘇念指的自然是那張磁卡。
宋明昊將衣服脫下披在蘇念身上。
蘇念看向宋明昊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信任,但是在低下頭時,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她心中有一個疑惑。
那就是鶯歌,爲什麼欺騙自己。
宋明昊是鬼使的人,但是鶯歌給出的情報卻說他不是。
鶯歌爲什麼爲宋明昊隱瞞,是她和宋明昊有什麼私人糾葛,還是鶯歌也是鬼使的人。
蘇念嘆一口氣,不願意深想下去。
回到鳶尾山莊,大廳裏燈火通明,雖然宋明昊作爲東道主已經消失,但客人們似乎也並不在乎,照舊鶯鶯燕燕,男男女女耳鬢廝磨,互相攬着在舞池裏彼此曖昧着。
誰搭的場子無所謂,好好利用場子達到自己的目的纔是最要緊的。
蘇念和雲歸望了裏面一眼,躲去了一邊。
而宋明昊則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徑直走進了大廳,一直走到大廳最前面的舞臺上,他拿起麥克風,衝着衆人道:“諸位貴賓,今天宋某招待不周。”
話音才落,音樂停下,舞步被迫暫停,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宋明昊。
宋明昊保持的微笑,儘量鎮定,“抱歉了,諸位,今天的舞會到此爲止。請大家隨着侍者的引導,有序離開吧。”
“真掃興,還沒有玩夠呢。”
“今天去我那裏繼續聊吧。”
“宋家看來真不行了,半個舞會都不能盡興了。”
底下傳來各樣的閒言碎語,宋明昊不在乎,要不是還想給宋家留幾分面子,他要趕緊把這些人全部趕出去。
正在衆人慢慢騰騰準備離開時,大門被一行黑衣人擋住。從黑衣人中走出一個男人。
沈刑之看着宋明昊,露出陰毒的笑容,“怎麼那麼着急呢,我都還沒有喝未婚妻共舞,你就要散了?是不是你勾引了我的未婚妻?”
說完,還故意東張西望,問着:“念念呢,宋明昊,你把念念藏在哪裏?”
“大家不要走,今天有場難得的好戲,沈某誠邀大家共賞。”
宋明昊有一種十分不詳的感覺,沈刑之可能要在今天徹底爆發。
剛纔張榮將他父母的過往徹底抖了出來,沈刑之本就心態扭曲,這一刻他心理究竟壓抑成什麼樣了,沒人知曉。
“沈刑之,你我的恩怨,與別人沒有關係,讓大家離開。”宋明昊慢慢走向沈刑之,大有魚死網破的氣勢。
“哈哈哈,我能有什麼惡意,不過是想讓大家見證一下我和念念的訂婚儀式,上次被打斷後,我一直心心念念要完成儀式。”沈刑之揮手,“把我的未婚妻找出來。”
幾個黑衣人聽命行事,開始粗暴地在客廳裏翻找,打翻了桌椅,打碎了杯盞。
瞬間,大廳裏充滿了恐懼的叫聲。
“你到底想要什麼!磁卡已經在你手上,你儘管去拿你要的東西。”宋明昊忍無可忍。
沈刑之冷笑,他要什麼,他要的是同歸於盡,他早就沒有什麼指望了,這張磁卡又能彌補什麼,可以減緩他十幾年來的仇恨嗎。
可以改變他的人生,讓他重見天日嗎。
但是沈刑之嘴上卻說,“我只想要念念,知道你背叛了她。”
是啊,他沈刑之的人生已經黑暗一片,憑什麼別人要好過。
蘇念厭惡自己,自己就要毀了她最珍貴的。
宋明昊身爲鬼使的人,又憑什麼在蘇念心中保持那麼美好的形象。
“你真是惡毒。”宋明昊盡去全力剋制着,纔沒有去打沈刑之。
“順便講講你和鶯歌的關係。”沈刑之眯起眼睛,細細欣賞着宋明昊的表情,他要把別人的痛苦當做養料,當做他最後的狂歡。
宋明昊的瞳孔輕微震顫,難道鶯歌的身份也暴露了。
她和自己同屬鬼使中負責潛伏,搜索情報的組織。這樣的人是不能暴露的,暴露就等於失去價值。
而在鬼使中,失去價值的人等於死人。
宋明昊渾身冰涼,他想不起來究竟爲什麼鶯歌也會暴露。
難道是因爲那一次,他去找她,請她向蘇念隱瞞自己是鬼使的人。是那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