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野外採集蛇毒。”寒星主動請纓,驚呆了衆人。
楓顏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寒星,眸中隱隱有些嘲諷的笑意。
“你?你是”淳于霜詫異的看向那個清冷修長的青年男子,在記憶中搜索他的樣子,可是她應該並未曾見過此人啊。
寒星上前伸出手,淡淡介紹道:“我叫寒星,見到你很高興。”
淳于霜也伸出手握了握。然後發現大家看向他們二人的目光似乎帶着幾分戲謔。她活了也快要三十年了,這種感覺當真有些尷尬。
“不過,謝謝你的好意,我一向習慣了獨自外出,不必勞煩你。”淳于霜趕緊拒絕,省得人以爲她想老牛喫嫩草,說真的,眼前的男子確實有一種獨特清冷的氣質,但是她並不感興趣。
“我可以幫你拿些器材,幫你揹包,給你探路。”寒星的執著勁兒上來了,一幅你不答應我我就不罷休的樣子。
淳于霜窘的厲害。
“淳于教授想太多了,人家也許只是單純想幫蘇唸的忙,生怕你一個疏忽被蛇咬了,掛了,豈不是誤了大事。”趙瑾在一旁看好戲,忍不住還要來調侃兩句,看淳于霜無措的樣子,還真怪好玩的,怎麼可以不繼續逗弄一下。
寒星卻搖頭,“那倒不至於,單純關心淳于教授安危而已。”
這話讓蘇念也不知怎麼說了,難道寒星真的對淳于霜動了心?還是一見鍾情的那種姐弟戀?她本能的看了眼楓顏。
楓顏眸中看不出什麼情感的起伏,也如同看客般玩味的瞧着寒星。
“那,那就好吧。”淳于霜不想就此話題繼續下去了,尤其在衆人的目光中,這也太不好意思了。自己先同意了,明天早早出門甩掉這個傢伙不就好了。
寒星笑了,這傢伙毫不掩飾的得意的笑了。
淳于霜覺得這個人看着像是二十多歲,但他的心理年齡絕對比實際的要小很多,自命爲理性和智慧的她有些招架不了啊。
大家的目光都正集中在寒星身上時,忽然樓上傳來一聲尖叫。
蘇念聽出來是康榕的聲音。她急忙往康榕的房間奔去。
房門開着,一個男僕模樣的慌張出來,神色慌張,看見大家都跑上來就更加緊張了,結結巴巴解釋道:“我只是去打掃一下浴室而已。”
男僕趕緊點頭,道:“是,是。我知道這個房間沒有女孩子住,所以就不是很小心謹慎了,但是沒有想到浴室裏有人,想着都是男人,便笑着問了一句多久可以進去收拾,想不到那孩子像是見鬼了一般。”
男僕垂着頭,很委屈的樣子,“我真地只是想打掃浴室。”
蘇念笑了笑,“沒事,下回仔細點就行了。”她走到浴室門口輕輕敲門。
裏面只有水聲和輕微的抽泣聲。
“康榕,是我。你穿上衣服,出來一下可以嗎?”蘇念放柔了語氣。
很久以後,裏面才傳來回答聲,“好。”
聽見他的回答,蘇念才鬆了一口氣。
雲歸不解,“這孩子是誰,你們帶着他是想把他送回家嗎?”
蘇念示意雲歸他們先離開房間,一切事情等她稍後解釋。
大家離開房間,只剩下蘇念一人,她走到窗前,等着康榕。
浴室門打開,露出一顆溼漉漉的腦袋,確定房內確實只有蘇念才小心翼翼走出來,那個樣子看着叫人心疼。
蘇唸對他莞爾一笑,“這裏沒有壞人,你不用擔心的。”
說罷,提起康榕脖子上掛着的毛巾,替他擦拭起頭髮來,還提醒道:“站在陽光底下,頭髮幹得更快。”
康榕十分聽話,他覺得蘇念身上有一種魔力,那副淡定甚至有些冷漠的眸子可以讓他安心。
“還記得你家在哪兒嗎?”蘇念就像聊天一般問道。
康榕的眸中迷茫一片,搖了搖頭。
“大概的位置也不記得了嗎,家人的名字呢,姓氏呢?”蘇念努力想喚起一些康榕的記憶。
“都不記得了。我記得他們給我喫過一種藥,吃了後頭很痛,然後腦子裏就很糊塗,很多事情都忘記了。”康榕說的平淡。
蘇念心中卻升起怒火,壓抑着,儘量平靜問:“你幾時喫的那種藥,還記得嗎?”
“很久很久了,我記不清有多久。”康榕仍舊是那副茫然的神色,就像迷路的羊羔一般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