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靠!”

    陳言嚇一大跳,條件反射朝前面飛縱。

    法拉利跑車跟他擦身而過,一頭撞在旁邊一家商戶的牆上,車頭都快散架了。

    陳言本就氣結鬱悶,有氣無處發泄,現在差點被撞死,更是怒火攻心。

    “喂,你眼睛長屁股上了,怎麼開車的?”

    “你是想殺人吧?”

    陳言衝上去,透過已經破碎掉落的車窗,看到裏面開車的是個年輕女子,穿一身紅色旗袍,栗色長髮簡單挽了個髮髻,臉廓精緻細膩,玉面芙蓉如牛奶凝脂。

    “哇,這麼漂亮?”

    即便陳言怒氣沖天,但看清楚眼前女子的容貌,也是微微一滯,內心驚歎。

    王雅舒算漂亮了,在學校還是校花之一,但和眼前的女子一比,直接落了一大截。

    女子側頭看過來,眼睛虛睜,但很快就沉沉閉上,一頭趴在了方向盤上。

    她暈過去了。

    “喂,喂,你怎麼樣?醒醒,別睡啊!”

    陳言是江州醫院急診科的實習醫生,出於本能使命感,他馬上忘記剛纔的怒火,拉開車門,把女子抱了出來。

    結果一檢查,發現沒什麼明顯傷,可爲什麼昏迷?

    “喂,燕姐,我這邊發生一起車禍,你們到哪了?快點過來接一下人!”陳言馬上打電話給同事柳燕。

    幾個人分開沒多久,救護車本就沒開多遠。

    很快就趕到了現場。

    “哇,這美女誰啊?還開着限量級法拉利,這車超貴的!”同行男醫生趙永剛瞪着眼睛說道,“陳言,你可以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一來就是個天仙級的。”

    陳言這時已經把旗袍女子抱出車門:“你別損了,快點幫忙,擡上救護車,我差點被她撞死。”

    趙永剛道:“這車怎麼辦?”

    柳燕道:“我打電話報警......等等,把她包拿上。”

    ......

    “嗚嗚,嗚嗚......”

    救護車上,旗袍女子躺在急救牀上,依舊沒有甦醒。

    柳燕說道:“不應該啊,撞的也不算特別嚴重,怎麼會昏迷不醒?難道是......顱內出血?”

    可是,急救車上沒有檢查的儀器,只能靠猜。

    這時,陳言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旗袍女子雪白如酥的手腕——

    把脈!

    柳燕愣了一下,道:“陳言,你幹嘛?你什麼時候會給人把脈了?”

    趙永剛道:“啥把脈啊,把妹還差不多,他根本沒學過中醫,這小子,是看人家漂亮,趁機揩油吧?”

    陳言沒說話,也沒放手。

    直到又過了十秒鐘左右,才皺眉道:“她中毒了?!”

    “中毒?你別搞笑了,她是車禍!”

    “把個脈就能看出她是中毒,醫院的秦老都沒這本事,你就別逗了。”

    趙永剛和柳燕根本就不相信。

    陳言自己都有點不信,但是......之前突然涌入的信息那麼真實清晰,他沒學過中醫,腦海中卻翻騰着各種中醫知識,就好像他早就爛熟於心,成了一種本能。

    他剛纔把脈,不但把出她是中毒,更判斷出,她中的是一種叫“鵝冠花”的毒。

    此毒,入腦,惑神,至昏迷。

    所以這纔是車禍的真正原因。

    但是......

    “我真有這樣的本事嗎?”

    “還是......是我的幻覺?”

    柳燕從急救包裏拿出碘酒棉花,給陳言處理傷口,但是,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咦,陳言,你的傷口呢?剛纔明明被你女朋友開瓢了啊,我怎麼找不到傷口?”

    “是嗎?怎麼會......”

    陳言摸了摸,真的沒摸到。

    難道,也是因爲剛纔......

    他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若有所思。

    沒多久。

    江州醫院到了。

    三個人推着昏迷女子,剛剛進入急診科大門,迎面就被一箇中年男人攔住了,正是急診科主任,顧自航。

    “陳言!”

    顧自航陰沉着臉,指着陳言的鼻子大吼一聲,“你個人渣敗類,害羣之馬,你在外面幹了什麼,你還有什麼臉進我的急診科?滾蛋,馬上給我滾,你被開除了!”

    什麼?

    陳言愣住了,一臉懵比,自己今天就出了一趟急診,就是王雅舒的這次,能幹什麼壞事?

    “主任,我沒做什麼吧?”

    “還狡辯?讓你出去幹什麼的,讓你出去救人的,結果呢,你把人給打了,你是醫生還是流氓?我們醫院容不下你這樣的敗類,滾!”

    顧自航這麼一說,陳言就明白了。

    剛剛就有感覺,很可能是蔣丞夫在背後給他下刀子,現在更是不言自明,他們剛剛從外面回來,根本沒人告訴他;而且,就因爲在外面打了別人一拳,急診科主任哪裏需要上綱上線,還直接將他開除?

    趙永剛急忙道:“主任,這事不能怪陳言啊,是那個蔣丞夫搶了陳言的女朋友,還......”

    顧自航盯着趙永剛:“怎麼,你也想被開除?”

    “啊?主任,我......”

    陳言攔住趙永剛,不讓他說下去,但他眼睛一下就紅了,爲了進江州醫院,他花了多少心血?因爲是孤兒,無依無靠,他必須花費比別人多得多的努力,才能堅持下去。

    可是現在,就因爲蔣丞夫,他女朋友劈腿了,現在連工作也丟了,人生,一下變得漆黑。

    “哈哈哈哈......”

    陳言大笑起來,聲音帶着無比悲涼,“顧自航,蔣家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甘願跪下給他們做狗?須知,人在做,天在看,黑錢拿多了,小心你的屁股。”

    此言一出,趙永剛和柳燕都驚呆了,知道這下完蛋了,臉都撕破了。

    果然,顧自航大怒:“誰收黑錢了?陳言,你個小畜生,犯了錯不知悔改,還惡意中傷上司,你馬上給我滾,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做不成醫生,你等着死吧!”

    陳言就這樣被趕出了醫院。

    而顧自航馬上走到角落,給蔣丞夫打電話:“蔣少,事情辦好了,你放心,這小子無權無勢,竟敢對蔣少你動手,簡直是找死!”

    電話那頭:“做得好,給我繼續整,最好讓他連行醫資格證都被註銷!”

    “沒問題,蔣少你等着看吧!”

    電話剛打完,柳燕就跑了過來:“主任,剛剛有個急診病人,發生車禍,一直昏迷不醒,現在不知道怎麼辦?”

    “昏迷不醒?交錢了嗎?”

    “沒有,就她一個人。”

    “沒交錢,治個屁,放着,聯繫家人!醫院又不是慈善機構。”

    “可是,病人她......”

    “可是什麼可是?要麼你去交錢?不給你發工資,你來上班嗎?年紀輕輕,腦子壞掉了!”

    正在這時。

    一名身穿黑白OL套裝的年輕女子匆匆走了進來,剛好聽到顧自航的話,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上去,擡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顧自航的臉上。

    “啪!”

    顧自航瞬間被打懵了:“你......你是誰?你怎麼打人?”

    女子丰姿綽約,美不勝收,此時卻俏面生寒,怒目而威:“病人昏迷,你就讓她躺在那裏等死,你這樣的人渣,也配稱爲醫生?你這是在侮辱醫生這兩個字!我們總裁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顧自航臉色數變:“誰是你們總裁?”

    女子指着躺在急救牀上的法拉利旗袍姑娘:“她叫王紅鸞,上京王家二小姐,王飛鵬的小女兒,也是現在江南藥業的總裁,這個身份,夠嗎?”

    顧自航剛聽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可以不知道王紅鸞,但是上京王飛鵬絕對如雷貫耳。

    上京王家,在上京跺跺腳都能讓整個炎黃國震三震,是炎黃三大財閥之一,資產幾萬億,而且,也是這江州醫院的最大股東。

    完了,這是冒犯了太歲啊!

    “還不快點救人?”女人怒喝道。

    “哦,好,好,我馬上治,馬上治!”顧自航爬起來,馬上組織人手給王紅鸞治療,甚至消息傳出,連院長副院長都被驚動,匆忙趕來。

    但是......

    忙活了半天,王紅鸞就是沒有醒。

    “怎麼回事?你們這麼多醫生專家,是幹什麼喫的?爲什麼紅鸞到現在還沒醒?”女人發飆了,指着醫院一羣高層罵,後來才知道,此女是王紅鸞的祕書,叫林語晨。

    院長滿頭大汗,道:“林祕書,二小姐這個病,所有檢查報告都顯示正常,我們實在是,束手無策啊!”

    林語晨憤怒道:“無能,庸醫!”

    這時,柳燕說了一句:“聽陳言說,她可能是中毒!”

    林語晨馬上問:“誰是陳言?馬上把人叫來!”

    柳燕道:“他也是我們急診科的醫生,對了,就是他把二小姐從車上救出來的,不過......他現在被開除了。”

    “什麼?”

    院長察顏觀色,馬上讓顧自航去把陳言找來。

    顧自航道:“陳言之前只是我們這裏的實習醫生,各種表現都是平平,而且人品有問題,他能看出什麼?肯定是瞎說的,我敢用人頭擔保,二小姐絕不是中毒。”

    林語晨強勢道:“半小時內,我要見到這個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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