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汐月嘴角一扯,果然。
好傢伙,這婆婆一上來就給她來個綁架,還真行。
楚湘的目光落在姜汐月手上的麻繩上,“疼嗎?”
明明是該是關心的話語,姜汐月卻感受不到半點關心,她連眼神都是壓迫的,好似將她當成一個掌中之物、一個小丑看待。
姜汐月倔強地揚了揚脣,坐直了身子,“不疼。”
“行了,”楚湘嗓音明亮清晰了些,“你不必在我面前假裝,我可不是寒沉,也不是老爺子,不會喫你這套裝的。”
姜汐月:“???”
那麼問題來了,她裝什麼了?
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黎恩,給她鬆綁。”
“是。”
隨着楚湘一聲令下,一個身材魁梧高大、帶着墨鏡的男人走了過來,十分粗魯地給姜汐月解開了手上的麻繩,因爲她動作力道太大,粗糙的麻繩劃過她細嫩的皮膚很快在上面留下一層紅腫。
“嘶!”
那一刻姜汐月咬牙,讓自己沒有發出聲音。
但楚湘還是輕而易舉地發現了她臉上那一抹痛苦之色。
“這就受不了了?”
楚湘說,“我還以爲你多堅韌呢,傳聞你性子頑劣最是欺軟怕硬,結果這點小痛都受不了?”
性子頑劣,欺軟怕硬?
姜汐月蹙起眉,她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傾身,“不知婆婆是從哪裏聽到的這些傳聞?我本人怎麼都不知道?”
“我從哪裏聽到沒必要告訴你,至於你本人,”楚湘手裏端着茶,“你這麼厚臉皮的人會承認?”
厚臉皮?又是欺軟怕硬又是厚臉皮。
果然,她這個婆婆還沒有接觸過她就提前給她打上了這個負面標籤,一定是有什麼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該死,誰這麼惡毒詆譭她名聲,別讓她發現。
畢竟眼前這人是薄寒沉媽媽,姜汐月再怎樣還是要對她恭敬的。
“我不管婆婆怎麼想我,但如果婆婆願意和我接觸的話,或許會對我有所改觀,而不是隻聽信別人的片面之詞,我承認我這個人是有缺點,但我自認爲,我總體還是個不錯的人。”
她是在十分和諧友好地和她交談。
“哦?”楚湘聽了先是怔了怔,而後擡眸看她,“你倒是挺自戀?”
“嗯,”姜汐月沉着冷靜不卑不亢地說,“我並不認爲自戀是什麼壞事,古人都說了,自戀是自信的源泉,所以我們必須自戀啊!”
“呵,”楚湘還真被震驚到,再看她的眸光多了一絲絲的不凡,“你還真是花言巧語、能說會道,難怪寒沉和老爺子被你迷惑得暈頭轉向。”
狐狸精,說得就是她這樣。
迷惑?
“如果婆婆您一定要把這形容成迷惑,那我無話可說。”
“寒沉喜歡我也並不是我強迫他喜歡我,畢竟您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您比我更清楚,我總不能拿着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強迫他喜歡我吧,何況薄寒沉也不喫這套。”
“那還不是你的傑作!”
此刻她就眯眸看她,眼神嫌惡,“姜汐月啊姜汐月,寒沉在遇到你之前可沒對哪個女人這樣過,他甚至嫌棄刻意接近他的女人,可你,你到底是給寒沉下了什麼什麼迷藥,讓他對你這樣欲罷不能?”
楚湘這兩天調查,發現薄寒沉爲姜汐月做出的反常行爲不少。
和老爺子頂撞、開除盛世集團員工、放棄天價合同、捉弄姜明、親自動手教訓秦曼……樁樁件件還有很多很多,而這些,竟然都是他爲了給姜汐月這個小賤蹄子出氣!
最驚人的是,甚至姜汐月損壞了他上百億的合同,他竟然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對她沒有絲毫責怪。
她的兒子因爲這個女人都快變成一個昏君了!
楚湘握在杯壁上的手緩緩收緊了力道。
姜汐月錯愕了一陣,而後緩緩開口說話,“這不是剛剛好說明我魅力大嗎?”
姜汐月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稀奇的,反正總裁小說裏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那些個霸道總裁在遇到他們的總裁夫人之前不也都是那個臭德行嗎,還對女人過敏,扯吧!
姜汐月說,“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遇到一個真命天子或者真命天女,說不定,我就是寒沉的真命天女-”
“我不想聽你扯這些!”楚湘很明顯已經急躁了,她被姜汐月這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得手都開始發抖,“我要求你立刻馬上離開我兒子!”
這話音落地的瞬間,姜汐月臉色僵住。
她沉默,收起剛剛那副調侃的姿態,語氣嚴肅起來,“可以給我一個理由麼?”
“第一,你配不上我兒子,論家世論學歷論能力你沒有一點比得上寒沉;
第二,你滿身黑料,自私惡毒狹隘,你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兒媳人選,你離我理想的兒媳差太多了;
第三,”
哦?
姜汐月就這樣靜靜聽着她說話,覺得頗有意思。
說到這裏楚湘加重了字音,擡嗓,“我看你相當不爽!”
她發現姜汐月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對付,她堅韌且凌厲、渾身帶刺,而且她在面對她的時候她發現,她竟然說不過她!
這個女人,簡直可惡!
“哦?”姜汐月沉默了好幾秒纔開口,她的注意力就停在楚湘剛剛說的那些話上,尤其是那一句“我看你很不爽”,“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
“你看我不爽就要趕我走嗎薄夫人?”姜汐月已經叫不她婆婆了,“那這個世上看我不爽的人太多了,他們每一個人說的話我都要聽嗎?”
“好你個伶牙俐齒、牙尖嘴利的姜汐月,”楚湘咬着脣瓣,“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對我這個婆婆還有沒有一點尊重?”
“我想尊重你的,您沒有表現出想讓我尊重的樣子,所以我覺得你可能不需要。”
姜汐月擺擺手。
“呵!”
楚湘冷哼一聲,擡眸打量起她來。
她的視線落在她滿身的限量款和臉上用的昂貴的化妝品上,“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