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還好嗎?”
薄景擎又睜眼,吐出一口氣。
夭夭,我答應過你的,我一定會找到你,護你周全。
男人眸色中閃過一抹堅定。
“走吧。”
他還是帶領手下的人走了,離身後的懸崖越來越遠。
可走了兩步他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眉。
奇怪,他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的夭夭?
此時。
懸崖之下。
薄寒沉帶領大批人員搜救,一羣人找啊找,從天亮找到天黑,卻都沒有找到姜汐月的身影。
“夫人,夫人……”
所有人都在齊聲吶喊,對着叢林,對着岩石,對着溪流湖泊,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夫人,”
他們卻也不敢懈怠,看了看薄寒沉難看到極點的神色,繼續尋找。
可這會兒,天已經黑了。
“汐汐,”
薄寒沉的聲音裏裹着深沉的痛楚和一絲的絕望。
他竟然,把她弄丟了。
“薄爺,”李銳率領一大羣人尋找,無果,垂頭喪腦地向薄寒沉彙報,“沒,沒有……”
說話聲音都不敢太高。
“沒有就繼續找!”
薄寒沉壓抑着自己心中怒意,“找不到所有人今晚不許回去!!”
“是……”
李銳自知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帶着人繼續找。
一行人從白天找到黑夜,再從黑夜找到白天,遍尋不獲。
“薄爺,”
李銳他們也都已經精疲力盡了,一天一夜沒進食沒喝水,身體已經喫不消了。
“你說夫人她是不是-”
“閉嘴!”
薄寒沉情緒激動,他根本不想聽見李銳接下來說的話。
他的汐汐不會的,她不會出事的。
她都還沒有跟他解除誤會跟他道歉,怎麼可以就這樣拋棄他?
那這個女人也太沒有良心了!
“繼續,”薄寒沉情緒不穩地說話,“找……”
然而這話說完的下一秒,他身子一下子往後倒去,人暈了。
“薄爺!”
“薄爺,薄爺!”
手下們也都湊了過來。
薄寒沉被送醫,他們暫時離開了這裏。
而此時,山谷下游的溪流旁,姜汐月奄奄一息。
她全身重傷,此刻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
“有人嗎,”她氣息十分微弱,說一句話都牽一髮而動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痛,“有沒有人啊……”
而且她聲音很小很小,即便是有人也聽不見她在這裏。
“救,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
姜汐月呼救了幾句知道自己大概是沒救了,不會有人的,不會有人過來救她的。
她慢慢地、默默地閉上眼睛,絕望地等待接下來死亡的降臨。
她全身是傷,呼吸一下身上都痛,她絕望地仰頭,又睜開眼睛看天。
彌留之際,她腦子裏浮現的是薄寒沉的身影,以及,男人那張道刀刻神工的俊顏。
他在回頭,在對她笑,笑如清風朗日,明媚如斯。
姜汐月欣慰地咧脣,也回他一個微笑。
薄寒沉,這一次,終究是我負了你。
而後,她頭一歪,真的暫時昏迷過去。
此時,一個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卻出現,緩緩向她走近。
最後,他在她身邊停下,站定,蹲了下來。
緩緩擡手,男人撫摸上了姜汐月的臉……
醫院。
陸雨微也被送到了醫院,她傷得很重,也是在牀上躺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醒來的第一瞬她就高興得不得了。
因爲聽說了一個對她來說天大的好消息。
“什麼,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找到嗎?”
“是的小姐。”
阿偉十分恭敬地候在她身旁。
“那就是說,”陸雨微可以說激動不已,“姜汐月這個女人八成是死了。”
“嗯,不出意外應該是這樣!”
“太好了,太好了,”陸雨微臉上的歡喜之色止不住地往外溢,“姜汐月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她開心激動得就差直接從病牀上跳起來歡呼慶祝了。
緊而她眸子又變得陰毒起來。
“姜汐月啊姜汐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簡直要激動瘋了。
這個女人終於死了,終於,再也不會有人跟她搶寒沉了。
太好了。
“對了,”陸雨微想起什麼,立馬又問,“那寒沉呢,寒沉有沒有事,他沒有跟着跳下去吧。”
她記得清楚,當時懸崖邊寒沉竟然想跟着姜汐月一起跳下去。
姜汐月這個女人,竟然讓寒沉爲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簡直可惡!
嗯,還好她現在死了,不然她活着一天,她心裏不安一天。
“嗯,”阿偉回答,“薄爺當時也想跳下去,後來被攔住了,在懸崖下找人找了一天一夜沒找到,現在身體撐不住也昏迷住院了,而且,好像和小姐您在一家醫院,也是這家醫院。”
“什麼?”
“真的嗎?”
陸雨微聽到這話別提多開心了。
“那還等什麼啊,”陸雨微急迫不已,已經從牀上起身,“快快,快帶我去看看寒沉。”
她必須抓住這個得天獨厚的時機,趁寒沉傷心難過的時候好好安慰他,這可是走進他心裏的絕佳時機。
“小姐,我覺得,”這裏阿偉倒是變得吞吐起來,“這個時候您要不先回避一下?”他語氣已經很委婉了,“畢竟您別忘了,當時可是您親手把姜小姐推下去的,萬一薄爺見到您想起被推下去的姜小姐……”
“瞎說什麼?”陸雨微卻根本不聽好人言,自以爲是地認爲,“都一兩天了寒沉肯定也緩過來了,而且現在姜汐月死了,他應該也能發覺誰纔是對他最好的人,所以我要現在立馬過去,表達我對他的關心,說不定他一感動就答應我了。”
“呃……”
保鏢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暫時順從她。
“那,好吧……”
此時。
薄寒沉所在病房。
“怎麼,你們都是耳聾了麼,”
薄寒沉醒來後情緒就沒有平穩過,“說了讓你們繼續找,都在這守着我做什麼?!”
“薄爺……”
薄寒沉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這會兒還在打着吊水,臉色蒼白脣瓣毫無血色,狀態看上去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