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惡魔纏上以後 >(四十五)受傷
    中國·湖北襄陽

    路樂死盯着高小胖掌中的銅錢,銅錢上印刻着“開元通寶”四字樣。銅錢斑駁的鏽跡隨着時光腐蝕,墨綠的腐鏽模糊了銅錢的邊緣。

    這枚銅錢他再熟悉不過了,就是這枚銅錢,引得他們整個寢室惶恐不安。

    路樂覺得有股魔力,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接過這枚銅錢。他對高小胖掌中的銅錢越盯越緊,最終地抑住想要接過銅錢的衝動,開中問:“你怎麼得到這枚銅錢的?”

    高小胖雖然知道這枚銅錢的詭異,鉭始終沒被捲入其中,沒法像路樂那一寢室人一樣,對這枚銅錢發自的恐懼。

    高小胖聳了下肩,不在乎道:“就是在我上課時的桌子上發現的。我一坐上去,就看見了這枚銅錢發現的。我一坐上去,就看見這枚銅錢,我覺得挺稀奇的,就把它帶回來了。”

    高小胖原名高鑫磊,在本地的一所職業高校就讀。上大學本來就隨便選座位,那枚銅錢剛巧就在他選坐的課桌之上。

    “高鑫磊,這枚銅錢真的是你座位上發現的?”路樂盯着這枚銅錢,下嘴脣不自覺顫三下。

    高小胖聽他這語氣就不樂意了:“誒?我騙你有糖喫?”

    路樂想接這枚銅錢的慾望越來越大,跟鬼迷心竅似的,他強迫自己壓下這種想法,向高小胖說:“你撿到這枚銅錢有幾天了。”

    高小胖撓撓頭,回想片刻,說:“從我上回撿到這銅錢,到今天好像有一個星期了。”

    “那你這一個星期內發生過怪異的事沒?”路樂小心翼翼地問。

    高小胖搖搖頭:“哪有呀?錢沒少,人也沒病。”

    路樂鬆了口氣,在心裏自我安慰:沒事沒事,就一枚銅錢,小胖撿了那麼多天不也沒事嘛!

    高小胖接着說:“我撿到銅錢的時候,你還沒給我講過這些事呢。我看這銅錢稀奇,就好奇把它揣回家了。如果真是唐朝古幣,還有不低的收藏價值。”

    路樂笑着打哈哈,作出一副輕鬆狀態:“這不沒事嘛,我看我室友說的都是嚇人的。沒事,這銅錢是你撿的,你就拿着吧。”路樂邊說邊在心裏打顫,生怕高小胖把這枚銅錢轉交給他。他也很疑惑自己爲什麼這樣矛盾,好像有股魔力,讓他去接過枚銅錢,但是在主我意識裏,他又抗拒害怕這枚銅錢,是矛盾呀!

    人都有貪心,高小胖也不例外。

    他見這枚是唐朝古幣,心裏本不是給路樂,但聽路樂說這銅錢的蹊蹺之處,心裏疑慮非常,就拿出銅錢給路樂看。剛纔聽路樂開解一番,乾脆順話做事,把銅錢捅進自己的腰包。

    高小胖“呵呵”地笑:“剛好我爺爺愛這些玩意,我把它收着給爺爺去。哈哈哈……”高小胖邊說邊把銅錢往口袋裏放。

    路樂在心裏大鬆一口氣,笑道:“沒事了,都是虛驚一場。走,回家吧。”

    體育館離路樂和高鑫磊的家,距離都差不多。前半段的路程,就在一個馬路的十字路口分開。

    路樂請了高小胖一杯可樂,兩人邊走邊聊,走到一家餐館門口時,一盆水潑到了離門口較近的路樂身上。

    路樂被潑溼了一身,隨即破口大罵:“哪個狗孃養的?那麼不長眼?”

    手上還端着服務員阿姨還處在發懵狀態,聽了罵之後隔了一會兒才恍過神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沒看見……”服務員邊說邊用抹布在路樂身上擦。

    水裏本來浮有油花,抹布雖是乾的,畢竟比不上紙巾乾淨。這衣服是越擦越髒,路樂不耐煩地推開了阿姨,顯然發現了:“你丫越擦越髒,這衣服我還怎麼穿呀?”

    餐館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老闆見事情不妙。跑出店外看,才知道是自家服務員把一個年輕小夥子的衣服弄髒了。

    老闆是個約莫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他見路樂和高鑫磊不過是小毛孩子,猜出是上學的年紀,心裏沒有多大忌憚,象徵性地賠禮道歉,並掏出二十塊錢當做是衣服的賠償。

    “二十元?你拿二十元給我買件衣服去!”高小胖怒吼起來。

    老闆立馬變了副嘴臉,一臉刻薄:“二十元你愛要不要!別給臉不要臉!”

    高小胖還想再懟,路樂拉住了他的手,說:“行了。”並向高小胖使了個眼色,高小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館子的廚師出來了兩三個,個個膀大腰圓、五大三粗。

    高小胖立馬噤聲了。

    老闆得意地笑了:“學生,還要不要這二十元?”

    路樂從老闆手中抽出二十元錢,拉着高小胖就走了。頗有種“英雄短氣莫須有,明哲保身歸去來。”的氣概。

    “小胖,知道嗎?哥這叫不慫,叫好漢不喫眼前虧。”路樂拉着小胖一處樹蔭下。

    “行行行,我知道你英雄氣短,不慫不慫!”高小胖一身肥肉,從館子跑到樹下,頗費力氣,氣喘吁吁。

    路樂把二十元錢塞進褲子口袋,扯扯身上的衣服,開口罵道:“媽的!衣服溼成這樣,還有那麼一段路回去,這不是折磨人嗎?”

    高小胖看見朋友這樣難受,索性把自己的花襯衫脫了,只留下一件純白背心:“路樂,你把你那衣服扔了算了,油乎乎的,就算洗了,也穿不得了。”

    花襯衫雖然有高小胖的汗漬味,但總比油乎乎的短袖t恤要好。他脫下短袖,穿上花襯衫,和小胖道別後,就各回各家了。

    高小胖上身着一件白背心,下面穿着一條灰色大褲衩。臨近中午,他赤臂裸膀,倒還覺得悶熱

    烈日的陽光異常熾熱,每走幾步都大汗淋漓。

    高小胖只好挨着街邊的小門面走,小門面前的屋檐剛好可以擋去大半的陽光。他走在屋檐的陰影裏,才覺得掙脫出地獄,活了過來。

    走到一條馬路前時,對於屋檐的陰影還依依不捨,馬上又要趟身油鍋裏了。那棟爲他遮陽的建築剛好在施工,噪音不斷,吵得他又想趕快離開這了。

    “算了,趕緊回家吹空調吧。”他想。

    他走出屋檐,等待紅路燈時,右肩一陣撕皮撥肉的疼痛感襲來,連着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喫痛不住,艱難向右看,眼前一片猩紅,白背心已被血浸染了大半,血沿着手臂,順着手指,滴向水泥路面。

    一根尖銳的細長鋼筋,從後向前,貫穿了他的右肩。

    他兩眼發花,臉頰泛白,彷彿身在寒冬。耳邊只隱隱聽見汽車呼嘯而過的疾速聲和身後工人們含糊不清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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