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所有的人都對小丑不陌生,包括你在內,不過你倒是不像他們一副嚴肅痛恨如臨大敵的樣子,你的表情平靜,心裏還有點兒好奇。

    小丑估計是察覺到蝙蝠俠消失了幾天,才策劃了這場越獄,但他再怎麼狡猾也猜不到,蝙蝠俠今天剛好回到哥譚,幾個羅賓也在,註定他這次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大家的制服都是穿在身上的,幾個人不用多說什麼,早有默契,互相對視一眼就衝了出去,阿爾弗雷德則留在基地提供支援,至於你,當然是跟着布魯斯一起。

    你坐在蝙蝠車上左顧右盼,這兒摸摸那兒看看,半晌後下了結論:“車沒有我快,布魯斯,要不我帶你過去吧。”

    蝙蝠俠騎龍在哥譚夜巡,這場面恐怕要令所有人驚掉下巴,真有種魔幻現實的味道了。

    他當然是拒絕你。

    你扁扁嘴,只好乖乖坐在副駕上,一臉百無聊賴地開始研究布魯斯的側臉了。

    自從他開上這輛蝙蝠車,就彷彿染上了一種奇怪的氛圍,同之前和你相處的模樣大相徑庭,整個人都是沉默的,冷酷的,周身的氣質和哥譚的夜色一樣冰冷。

    他好似緊繃的弓弦,輕輕一碰就會劃傷人。

    顯示屏裏露出小丑那張塗滿了劣質油彩的臉來,他誇張的紅色嘴脣極力向兩邊咧開,手舞足蹈着,好似遇見了什麼開心的事兒,刺耳的笑聲清晰地傳到你的耳朵裏,你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好吵。

    他用一種輕柔的,親暱的語調對着攝像頭低語:“晚上好,哥譚的人們,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佈,那就是…”

    小丑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個麥克來,“蝙蝠俠已經失蹤了!”,他將手中的麥克懟到旁邊椅子上被綁着的無辜女人臉上,“這位女士,對於蝙蝠俠拋棄哥譚,你有什麼感想?”

    女人眼中不斷流出淚水,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裏面的驚慌害怕每個人都能輕鬆讀出來,她顫抖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丑臉上的笑容一下垮了下來,“無聊。”

    “無聊無聊無聊無聊”他把麥克隨手丟到一旁,突然又神經質地笑了出來,慢條斯理地說道:“還是讓我們欣賞經典的煙花節目吧,韋恩酒店、醫院還有火車站和這個女人,四選一,開心嗎?”

    “嗚嗚嗚,可憐的小鳥,忙碌的小鳥,小鳥沒了爸爸,要怎麼辦呢?”小丑唱起不成調的歌來,音調雜亂無章,聽得你直皺眉頭。

    你嫌棄道:“他唱歌好難聽啊。”

    原本需要抉擇的問題現在被輕鬆解決,三個人分別去一個地方拆除炸彈,另外一個去處理趁機制造騷亂的其他反派,而蝙蝠俠帶着你直奔小丑所在的露天劇場。

    蝙蝠俠的車技非常嫺熟,他一路撞翻試圖堵住他去路的各個□□分子,再一個漂亮的甩尾把車穩穩停住,動作迅速地翻身下車痛毆每個試圖攔截他的人。

    而你跟在他身旁,時不時幫他擋一下子彈,他顯然遊刃有餘極了,就算沒你也可以躲過這些,但你可不願意就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你不太能控制力道,怕自己不小心就把人殺掉,於是只好憋着不出手,可是簡單保護一下布魯斯還是很輕鬆的。

    小丑看到蝙蝠俠是有些意外的,可這讓他更加興奮了,戲弄羅賓在他心裏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他一邊鼓掌一邊很是熟絡的開口道:“看來咱們的小蝙蝠已經不滿足於現在的羅賓,於是帶了這麼一個,唔,漂亮的女士,哇哦,子彈對你絲毫不起作用是嗎?這位小姐。”

    你有心想吐槽幾句,可布魯斯在路上特意告誡過你,不要和小丑聊天,所以你還是嚥下了嘴裏的話,裝作自己什麼都聽不到的樣子。

    幾個嘍囉很快就被解決掉了,只剩下小丑獨自一人,他拿着一個開關,一邊用木倉抵着那個可憐女人的腦袋,微笑道:“今天都是經典節目,真是我的失誤阿。”

    他毫不猶豫地按下紅色按鈕,一股綠色氣體從舞臺的四邊八方蔓延上來,小丑就在這陣綠色霧氣中向後退去,“救人還是抓我,你肯定選擇救人,對嗎?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俠的臉色猛地一沉,你不等他有所行動,就一下衝了進去:“讓我來。”

    綠色的毒氣可能是小丑病毒吧,但對你沒有絲毫效果,你很輕鬆地扯斷綁在女人身上的繩子,好似扯斷一根頭髮,又將她抱起直接飛出放在不遠處一片乾淨的空地上。

    隨後你又回到布魯斯身邊,牽起他的手,安慰道:“不要擔心,我知道小丑在哪裏,他的味道太刺鼻了。”

    布魯斯卻一把抓住你的肩膀,嗓音隱含憤怒:“你怎麼敢直接衝進去?”

    他深深注視了你一眼,不再開口。

    你最開始心虛,忽地又理直氣壯起來:“我不去難道要你去嘛!”

    你怕他更生氣,連忙抱起他就對小丑逃跑的方向衝了過去。小丑雖然跑得很快,車已經開了有一段距離,但還是被你輕易追上,你先將布魯斯放在一旁,隨後直接把小丑從車裏抓了出來丟到蝙蝠俠腳下,一副等待誇獎的樣子。

    你扔他的動作可一點兒也不溫柔,小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他卻滿不在乎的模樣,把散亂的頭髮捋到腦後,還理了理西裝,“蝙蝠俠也有需要幫手的一天了?是變種人還是,一個怪物?”

    他打量你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善,跟淬了毒的刀子一樣,彷彿你是什麼插足他和蝙蝠俠之間的第三者似的。

    不過小丑任何跟你有關的互動都被你無視掉了,好像你的信號接收器是單向的,只能接受來自蝙蝠俠的消息,你忽視小丑,像他不存在一般。

    他又大笑起來,哪怕被蝙蝠俠扭斷了胳膊也沒能抑制住他嘴裏溢出來的笑聲,你皺了皺眉,覺得小丑真的很莫名其妙。

    他很快被蝙蝠俠制服,你見他又要張口說一堆瘋話出來,眼疾手快地把他的西裝撕下來一塊當抹布塞進了他的嘴裏,堵住了他未盡的話。

    小丑被綁的結結實實,只能像個掛件一樣待在蝙蝠車的後蓋上面,他還不斷蠕動着,發出嗚咽的聲音,想要將嘴裏的布吐出來,但不幸地是,每次他成功一點兒,你就回身過去把布塞好。

    這樣重複了幾次,他也不笑了,一直緊緊盯着你的後背,而你只顧着凝視布魯斯,揪着他的披風,還試圖拉他的手,像有多動症似的。

    把小丑送進阿卡姆後,幾個羅賓也早早做完了排查工作,事實證明他根本沒在這些地方安裝炸/彈,只不過是小丑慣用的障眼法罷了。

    最難搞的小丑被率先搞定,剩下的一些阿卡姆趁機逃出來的犯人就好解決很多。

    毒藤女是最好找的,一看中央公園格外茂盛的植物就知道她在那裏。憑心而論,你覺得她長得真的很好看,而且和你一樣是紅髮,她一見你就熱情的想要親你一下,只可惜被蝙蝠俠非常冷酷的綁了起來。

    她被放在後座上的時候,還不忘了衝你飛吻,你都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不過布魯斯真的有一點區別對待,小丑就是像糉子一樣被捆在光滑的蝙蝠車後蓋上,而毒藤女卻有凳子可以坐。

    你對這個紅髮美人初印象還是比較好的,路上就轉頭回去和她聊起天來,她的嗓音也非常迷人,是成熟大姐姐的感覺,充滿了磁性,低聲笑起來的樣子,比她發間的玫瑰還要誘惑,她還叫你甜心。

    天啊。

    毒藤女聲音柔和地對你講她的故事,她的過去,然後爲自己辯解:“我只不過是,想呼籲人們保護植物罷了。”

    你不禁點點頭,覺得她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這位美人就笑開了,示意你把耳朵湊過來一點,悄聲對你說道:“那就把我放了,好不好,甜心?”

    你一臉真誠地望着她,搖搖頭:“不行,蝙蝠俠要抓你。”

    毒藤女挑眉:“所以你就這麼聽他的話?男人可不喜歡乖巧的女孩兒。”

    聞言你坐回去,勾了勾布魯斯的手指頭,非常認真的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布魯斯一直通過後視鏡看你和毒藤女聊天互動,聽到你問話,他偷偷皺起來的眉頭放鬆開來,沉聲道:“你有自己的判斷。”

    你心滿意足地窩回椅子裏,也不找毒藤女聊天了。

    在你的判斷裏,布魯斯當然是非常喜歡你的,你是什麼性格,他就喜歡什麼性格的人。

    於是你偷偷摸出一枚金幣來,將一隻手變爲龍爪,強行把金幣上面印着圖案磨平,然後用指甲雕刻起玫瑰花來。

    人類都是送給愛人玫瑰花來表達愛意的,你看到毒藤女頭上的花,想起來這個後,就打算送布魯斯許多的玫瑰。

    蝙蝠車開的很快,但你的手更穩,很快就雕好了一枚金幣,又摸出另一個來,至於雕完的玫瑰金幣,則被你放進蝙蝠車前面的小抽屜裏,和一堆蝙蝠鏢放在一起。

    很多人都覺得蝙蝠俠冷酷殘忍不近人情,可你覺得他溫柔極了,又很包容,雖說你是那個年紀大的,可布魯斯卻更像一個長輩,他的思想和行爲都很成熟,遇事考慮的也很多,你則像個只知道埋頭猛衝的莽撞笨蛋。

    可笨蛋也有笨蛋的浪漫。

    你想了想,決定暫且先雕個九千九百九十九枚玫瑰金幣吧。

    對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稍微直起身子,湊在布魯斯的耳邊小聲說道,

    “我的金幣放在哪兒呢?蝙蝠洞放得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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