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6章 兩狼鬥狠,不分公母
    對方來勢洶洶,蔣承霖一邊抵擋一邊心驚,這些年不是沒被人襲擊過,被人堵在家門口不驚訝,驚訝地是竟然進了他的家門,還是悄無聲息。

    四周漆黑,衣料的摩擦聲伴着拳風不停從蔣承霖臉龐刮過,對方招招下狠手,主攻臉。蔣承霖剛開始被動,一來事發突然,二來也爲確定房內人數,待察覺貌似只有一人時,他開始化被動爲主動。

    兩人都憋着一股勁,誰也不出聲,唯有下手一個比一個黑。

    蔣承霖藉着地形熟悉,打鬥中隨手抓起桌上東西,猛地朝對方臉上抽去,那是一條早上出門時,臨時決定換掉的領帶,領帶飛出時帶着疾風,咻得一聲,對方顯然始料不及,原地一頓。

    蔣承霖就是抓準這半秒鐘的空檔,趁虛而入,一把握住對方小臂,本想順勢扭斷,他連力氣都蓄好了,結果…對方手臂的纖細度讓他意外,不光細,也沒有男人固有的緊硬噴張。

    左臂被鉗,對方下意識掄起右拳,然而蔣承霖已經近身,他迅速將人扣住,一把推到牆上,對方像是一頭被捕獸夾夾到的狼,沒有發出絲毫聲音,卻渾身都在激烈掙扎。

    黑暗中,蔣承霖第一次開口:“付阮。”

    他聲音不帶疑問,單純陳述。

    付阮背抵牆,牆上鏡的冰涼頃刻透過襯衫傳到身上,一如身前的炙熱,蔣承霖動起來,渾身發燙,他用力壓着付阮,付阮咬牙切齒,卻一時難動分毫。

    兩人都是驟動驟靜,心跳很快,呼吸粗重,蔣承霖低下頭,聲音難辨嘲諷還是玩味,“這是玩得哪一齣?後悔跟我離婚了?”

    付阮:“我後悔證上寫的離婚不是喪偶。”

    蔣承霖看不見她臉上的恨,光聽出她語氣裏的狠,不怒反笑:“你要這麼說,就有點不講良心了,虧我還挖空心思給你準備生日禮。”

    “不喜歡嗎?”他慣會火上澆油,油裏兌水。

    付阮怒火攻心,蔣承霖瞬間感覺按不住,付阮的左臂被他鉗着,這是個很容易扭斷的姿勢,然而付阮不管不顧,硬是掙脫出來,還好蔣承霖退的快,不然鼻樑骨一準被她打斷。

    新一輪戰火無聲蔓延,兩人從相對狹窄的玄關打到寬敞客廳,付阮本就是杆槍,被蔣承霖激怒後的她化身機關槍,拳風又密又烈,饒是蔣承霖都一不小心被刮帶了兩下,火氣瞬間上來:“你也知道要臉,你給我戴綠帽子的時候想什麼去了?”

    付阮毫不遲疑地踹出一腳:“你三個月前就在計劃給我戴綠帽子,你以爲我不知道?”

    蔣承霖擋住付阮的拳頭,“你半年前就在爲離婚鋪路搭橋,你想怎麼離?你想用一頂綠帽子讓我當全岄州的笑柄!”

    付阮諷刺:“到底是誰想讓誰當笑柄?一年前是哪個王八蛋親口承諾,歲寧山莊一人一半?”

    “是誰在最開始就沒打算按規矩辦事?”

    “是誰把自己人作爲三方安插在項目裏?”

    “是誰想把別人當傻子一樣耍的團團轉?”

    付阮幾連問,每一問出拳都比上一次更狠,這口氣她憋了大半年,本想虛情假意地搞個表面和氣,如今看來,搞個屁。

    不知蔣承霖是心虛還是不小心,他被付阮逼得節節後退,腳跟絆在地毯邊,一個趔趄,按理說這種時候,君子定不能乘人之危,然而付阮衝上去就是一腳,生怕蔣承霖摔不瓷實。

    蔣承霖用手臂堪堪扛住,身體卻是再也站不穩,整個人栽倒在沙發上,場面是不用開燈都能看出的狼狽。

    蔣承霖,蔣四公子,蔣漂亮,從小到大,考究矜貴,何時受過這種屈辱,被人堵在自己家裏,關起門暴打。

    眼看着付阮還要過來落井下石,蔣承霖垂死之中驚坐起,挺着被她又踹了一腳的疼,硬是把人給拉住,兩人撕扯在一起,從沙發滾到地毯上,茶几都差點被兩人給掀翻了。

    一通扭打過後,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微微照亮地板上呼哧帶喘的兩人,蔣承霖跨在付阮腰間,扣着她的雙腕,居高臨下。

    四目相對,沒有最怒,只有更怒。

    蔣承霖:“來啊,打我啊!”

    付阮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瞪着他。

    蔣承霖:“項目一人一半是我答應的,我當時要是不答應,你準備嫁給我二哥還是三哥?你也知道我跟他們關係不好,我喫點虧無所謂,但他們絕對不能佔便宜。”

    “你跟我談規矩,你們付家暗地裏找了多少三方競標歲寧山莊項目,你心裏有數,只是沒我有本事,沒安插|進去,這叫技不如人,盜竊未遂不代表人品有多好。”

    “至於誰把誰當傻子…”

    蔣承霖聲音諷刺:“你是不是結婚太久,忘了我們爲什麼結的婚?”

    付阮怎麼會忘,付家手握一塊早年不值錢,卻因爲一紙令下,變得寸土寸金的地,付家想一口一口慢慢喫掉,奈何形勢根本不允許,本地虎視眈眈,外面又羣狼環伺,都想分一杯羹,實在沒轍,她只能速戰速決,選一個最靠譜的‘合作伙伴’,先把錘子落下來,以免夜長夢多。

    常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付家肯定不會選外來人,至於怎麼會選蔣承霖,理由更簡單,他提出的分成比例,對付家最有利。

    是啊,本就是利字當頭,從頭到尾都是互相算計,誰要是有半分真心,那就是瞎了心。

    付阮瞪着蔣承霖,逐漸從怒火中平靜下來,半晌:“願賭就要服輸,婚離了,蔡元益是我的,我們之間到此結束,鬆手。”

    蔣承霖聞言,手不僅沒松,還把臉壓下去,離近之後,付阮看得更清,他沒戴眼鏡,眼裏分明帶着戲謔:“…你說怎樣就怎樣,還以爲你是我老婆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