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19章 原來是自己的瓜
    三人正其樂融融時,不遠處有人走近,主動跟蔣承霖打招呼,看到付阮,同樣面帶笑意,給了名片。

    付家根基在岄州,付阮也不常在夜城走動,這邊的人大抵認識她,但她不認識對方,溫仕言就算認識也不開腔,牟足勁兒做好一個小白臉應盡的義務,站在付阮身旁,當好她的配飾。

    付阮有意跟幾個領導打照面,這纔剛剛說上話,從旁插來一個女聲:“陳局。”

    男人一側頭,客氣道:“許祕書。”

    付阮看了眼,來者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一身某國際品牌的香檳色裹身禮服裙,長髮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背脊挺地很直,微揚的下顎不僅展示出她的天鵝頸和姣好容貌,還有看着就高一人等的優越感。

    女人說:“我剛從趙局那邊過來,他還問怎麼沒看見您。”

    聞言,陳局跟付阮打了聲招呼,邁步離開。

    女人不看付阮,只對溫仕言微笑:“新女朋友?”

    溫仕言面不改色:“還在追。”

    女人:“品味還是一如既往。”

    誰要是能從這話裏面聽出恭維,誰就是個傻|逼,付阮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她,兩人之間沒仇,女人攪合完就走,溫仕言說:“許箏縈,規劃局局長祕書。”

    付阮沒出聲,有些不爽,但好歹也得給溫仕言幾分面子,他能跟女人結什麼仇,十成十的情仇。

    見付阮不說話,溫仕言補了句:“她爺爺你一定認識,許柏松。”

    付阮知道,岄州許家,老牌富商,許柏松爲人低調,不爭搶,不站隊,聽說就一個孫女,難怪這麼拽。

    本以爲這茬就算過了,誰料晚些時候,一幫年輕商人坐在一起,互相吹捧,有人說:“在夜城別提有權,在岄州別提有錢,咱們這幫裏,幾個是岄州的?”

    許箏縈笑得意味深長:“別人我不清楚,溫先生兩天淨賺八千萬的戰績,我可是如雷貫耳。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溫仕言臉上。

    溫仕言的身份很特殊,他曾是岄州盛極一時的溫家大公子,從前花天酒地,那叫家有底氣,如今揮金如土,那是背後有富婆做主。

    兩天八千萬,這個梗對於很多人都不陌生,起因是某房地產女富商,一眼看中溫仕言,據說認識不到四十八小時,直接給他過了套近郊別墅。

    女富商去年剛過五十五歲生日。

    許箏縈分明話中有話,笑裏藏刀,周圍明顯安靜,大家都不好冒然插嘴,溫仕言倒是無所謂的笑笑,旁人都以爲他會大事化小,誰料他坐在付阮身邊,一開口便是:“這麼關注我幹嘛,想追我?”

    許箏縈:“我有潔癖。”

    四個字,剎那間讓桌上氣氛降到冰點,連付阮都沉下臉,報仇可以,目中無人也行,傷及旁人就越界了。

    溫仕言看着許箏縈,認真道:“你是潔癖還是結紮,跟我一分錢關係都沒有,我又看不上你。”

    許箏縈微微蹙眉,不掩嫌棄地說:“但是跟你出現在同一場合,我都覺得空氣裏帶着刺鼻的味道,很好奇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怎麼想的,天生喜歡撿舊嗎?”

    “你在罵我?”迴應她的人是付阮。

    付阮若是不爽,向來不彎彎繞繞,她一開口,整個桌上三分之二的人全都如坐鍼氈。

    許箏縈看向付阮,一眨不眨地道:“付小姐想多了,我只是看不慣那種打着愛情的幌子,實則絞盡腦汁從對方身上圈錢的下作行爲,你說又不是窮得全家都在等喫這口飯,何必要發賣|身財呢?”

    在座的誰不知道付阮和蔣承霖的關係,誰又不知道兩人結婚和離婚都是爲了什麼,看破不說破而已。

    許箏縈此話一出,只要不是聾子,都聽得出她在指桑罵槐。

    付阮靠着沙發,眸色和臉色同樣冷淡,短暫沉默,她出聲道:“看來許小姐對生財之道方面,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麼賺錢的,靠遺囑繼承嗎?”

    許箏縈瞬間變臉,她父母都是富商,早年海難身亡,名下所有股票財產盡數歸於她名下,她是獨生女,她爸是獨生子,所以爺爺百年後,許家的所有肯定都要歸她繼承。

    冷眼看着付阮,許箏縈道:“你敢咒我?”

    付阮淡定道:“我咒你有什麼好處,你死了錢又不給我。”

    溫仕言恰到好處的嗤笑一聲。

    許箏縈:“我們許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在這指指點點!”

    “今天的確不是個聊遺囑的場合。”她話未說完,之前一直未搭腔的蔣承霖,面色淡淡的打斷。

    就這一句話,不知是說給許箏縈聽,還是說給付阮聽,四下沉默,溫仕言突然笑了,笑容中盡是諷刺:“原來二位在這唱雙簧呢。”

    同桌其餘人早就麻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付阮氣也氣在這,關她屁事,許箏縈像瘋狗一樣咬着她不放。

    直到溫仕言擡眼,看向氣急敗壞的許箏縈:“蔣承霖甩你,又不是阿阮甩你,衝甩你前男友的人使絆子,有意思嘛你?”

    三句話,句句信息量爆棚,滿桌震驚,眼睛都不夠使,視線在付阮蔣承霖和許箏縈三者間來回徘徊。

    饒是付阮,睫毛也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緊接着,她往左側頭,看向此前一直淡定如鍾,事不關己的蔣承霖。

    蔣承霖對上付阮那雙冰中帶火的眼睛,心說,關他什麼事,話又不是他說的。

    付阮看着蔣承霖,蔣承霖也看着付阮,二人對視時,眼裏沒有其他人。

    被當衆戳穿的許箏縈,臉色先是一紅,而後剎那變白,不是尷不尷尬的問題,而是驚慌。

    溫仕言瞧見衆人驚疑交加的眼神,看着許箏縈道:“快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說你不是故意在這種場合爭風喫醋,你有其他逼不得已的理由。”

    許箏縈看向溫仕言,脣瓣緊抿,目光帶恨。

    溫仕言一眨不眨地回視,火上澆油:“好奇我怎麼知道的是吧?我不僅知道大概,我還了解細節呢,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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