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62章 他不許她溫柔
    從三十六層下到地下二層,總共也不到二十秒,算上出電梯走到距離付阮三米處,前後能有半分鐘足夠,蔣承霖走着走着,一擡頭,鏡片後的眸子突然一沉。

    付阮也沒想到吳景淮會出現在這,她身上還穿着他的外套,而他站在她車前,對着面前的男人說:“你趕緊帶人走吧。”

    男人顯然認識吳景淮,眼中有壓不住的火氣,沉聲道:“你替她說話?”

    吳景淮面色平平:“誰的鍋誰自己背,出事了找警察,惹事的時候想什麼去了?”

    男人眉頭一蹙,想說你知不知道上面被堵的人是誰?

    吳景淮回以肯定目光:“剛剛上面最少一百人,大家都聽見事情起因來龍去脈,有些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了結的,女人的事情就讓她們自己解決,其他人插手反而麻煩。”

    蔣承霖站在原地,瞧着一夫當關的吳景淮,他不會覺得,他今天不站出來,付阮就會坐在跑車上挨人欺負吧?

    蔣承霖很想看看付阮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覺得吳景淮多管閒事?還是自不量力?

    可他看不到,吳景淮剛好把付阮給擋住,擋得嚴嚴實實。

    原地等待中,身後電梯門打開,一臉喪到家的喬旌南從裏面跨出來,悶頭往前走,突然看見前面綠了吧唧的背影,眉頭一蹙:“你怎麼在這?”

    蔣承霖聞聲轉頭:“你不也在這?”

    喬旌南知道沈全真的脾氣,她那身禮服,張不開腿,跟不上溜,別人是雙拳難抵四手,她是雙拳要戰六手,不讓她用腳,簡直就是讓她活着受委屈,她能咽得下這口氣纔怪。

    喬旌南拉着臉:“在我這出的事,我不下來能行嗎?現在那三頭貨還死活賴在我公司門口,拿我公司門檻當孫悟空給唐僧畫的保命圈了。”

    說完,他反問:“你出來幹什麼?”

    蔣承霖直言不諱:“看熱鬧。”

    喬旌南深提一口氣,特想問問蔣承霖,一口氣看這麼多人的熱鬧,就不怕長針眼嗎?

    蔣承霖在看到付阮穿上吳景淮衣服的那刻起,就已經長了針眼,跟喬旌南一同走近,付阮正好從車裏下來,站在吳景淮身旁:“不用跟這位下了班還一心想爲人民服務的同志解釋,溝通上,我律師比你擅長。

    她西裝敞着懷,露出一截黑色,跟下面白皙又輪廓分明的小腹形成強烈對比,再加上她那張臉,又颯又慵懶,像一隻豹,脖子上突然多了個寵物鈴鐺,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更甚至,想豢養。

    男人看着並肩而站的兩人,似是後知後覺,瞪向吳景淮:“你還喜歡她?忘了當初想跟她說句話都要大費周章,結果她理都不理你的時候了?”

    吳景淮臉色瞬間爆紅,付阮擡起胳膊,搭在吳景淮肩膀上,看着面前惱羞成怒的男人說:“以前是我年少無知好賴不分,好在學長不計前嫌,現在是我主動跟學長做朋友,至於能不能進一步發展,你可以關注一下後續。”

    吳景淮跟付阮挨在一起,雖然隔着層層面料,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血液上衝,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小媳婦被保護的嬌羞樣。

    一米八幾的小媳婦。

    喬旌南前一秒還在生蔣承霖的氣,這一秒突然看了眼蔣承霖,有時候同情未必要講出口,一個四十五度的側頭就足夠了。

    付阮從車上下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走過來的蔣承霖,沒拿正眼瞧他,她只是摟着吳景淮,儘量露出自己柔和好相處的一面,讓那些說她是男人婆的人,統統去死。

    付阮這番當衆表白,驚得好些人忘了今天的主題到底是什麼,直到人羣中的蔣承霖開口:“我作證,付四小姐目前跟吳先生就是‘單純的’朋友關係,至於能不能進一步發展,全看這段關係可以‘單純’多久。”

    他眼帶笑意,說話陰陽怪氣,連喬旌南都聽出蔣承霖在故意挑釁,更何況付阮。

    面對別人時,付阮總能應對自如,可是面對蔣承霖時,她只想擺臭臉,問問他這麼心急火燎的過來拆臺,是不是有些喫相太難看?

    就這麼怕她跟他爭南嶺項目?

    敏感到她隨便跟什麼人說話,他都覺得她是蓄意釣魚?

    氣從膽邊生,付阮看向蔣承霖,怒極反笑:“多大點事,還勞四哥親自下來看熱鬧?”

    蔣承霖隨口回:“這不是怕四妹喫虧嘛。”

    付阮笑容中已有嘲諷:“那我先謝謝四哥了,幸好我有朋友替我說句公道話。”

    說着,她摟緊身旁一動不動的新朋友。

    蔣承霖看着從臉紅到脖子的吳景淮,似笑非笑:“吳先生說的,確定是公道話嗎?”

    吳景淮緊張,但還不至於怯場,聞言,他毫不猶豫地說:“背地裏傳閒話本來就不對,更何況當事人還都在場。”

    蔣承霖一瞬抓到吳景淮的把柄:“都?當事人還有誰?”

    吳景淮一哽,傻子都聽得出八卦主角,一個是沈全真,另外一個是喬旌南,還有一個直接公開大名的齊方苡,但現在難的就是對號入座,沈全真已經入了,可齊方苡不承認,喬旌南更不表態,叫外人怎麼按頭認?

    明明這件事跟吳景淮一點關係都沒有,可不知怎麼的,如今衆目睽睽,全都盯着他,彷彿接下來的走向,全憑他一句話。

    吳景淮騎虎難下,付阮早就習慣了蔣承霖的借刀殺人,臉一沉:“四哥這話就有點沒事找事了吧?”

    蔣承霖也悄無聲息地收起假笑,“什麼叫沒事找事,他自己說的。”

    付阮:“他可以自己說,你不能強迫他回答。”

    蔣承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強迫他了?”

    付阮眼神又冷又鋒利:“我朋友,他心裏有一丁點不舒服,我都會替他出頭。”

    蔣承霖徹底沉下臉,付阮當衆爲了吳景淮跟他嗆聲,爲了一個久別重逢不到兩小時的衆多追求者之一,要說她心裏沒什麼貓膩,上墳燒連體褲——鬼都不知道怎麼扯。

    眼看着事態從修理三個女人,莫名其妙轉變成付阮和蔣承霖之間的針鋒相對,靜謐地下車庫裏,突然冒出沈全真的聲音,她推開車門,只見一條又白又長又細的腿,從車上跨下來,然後是與模樣不符的聲音:“喬旌南你他媽是不是個男的?還能不能站出來說句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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