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夜妄想 >第79章 英文名茶理
    喬旌南知道關於蔣超的很多事,比如他打小混不吝,小學打同學,初中打老師,高中誰都打,爲了治他這橫行霸道的脾氣,蔣家把他從國外接回岄州,怕他在岄州拉幫結派,又把他丟去無人認識的冬城。

    結果蔣超變本加厲,在冬城又惹了一屁股事,被他爸派人送去國外,別人是不許回家門,蔣超牛嗶,被勒令不許踏入國門一步。

    蔣超十八九歲,被丟回國外的時候,蔣承霖二十出頭,剛好也在國外讀書,就這麼一個親堂弟,管着吧。

    有一天喬旌南接到蔣承霖的電話,他沒頭沒尾的說:“我以後不會結婚,也不會要孩子。”

    喬旌南嚇了一跳,連忙問:“出什麼事了?”

    蔣承霖:“我怕我命太好,老天嫉妒,讓我生個蔣超這樣的兒子。”

    連蔣承霖都忌憚的人,那必須要用人物來形容了,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未成年就犯了半本法的人,大學會去讀法律?

    喬旌南想得到,這個損招兒就是蔣承霖出的。

    但喬旌南萬萬沒想到,蔣承霖說給他找個好律師,找的竟然是蔣超。

    他承認自己戴了有色眼鏡,但弟弟終歸是弟弟,除了寵着也沒其他辦法。

    “我去找一個人,在我去之前,她一直被一個樓上的神經病男的騒擾,每次都是半夜不停地按門鈴,每次都說找錯門喝醉了,大概一年四次的節奏,我按門鈴的時候,她以爲我是那個神經病,潑了我一身顏料,然後我打了那個神經病一頓,打得不輕,現在我要告那個神經病,越重越好,我不想走民事糾紛,最好能判他,你幫我想想辦法。”

    喬旌南說話的時候,目視鏡子裏的自己,沒有側頭,身旁阿玲在給他剪頭髮,蔣超半晌沒說話,喬旌南自己安慰自己:沒事,也不能指望一個學渣提供什麼場外救援。

    喬旌南自己幫自己:“我被潑了一身防水顏料,從頭到腳,處理過程中經受了過敏,打針,疼痛等一系列折磨,限量球鞋廢了,這不是錢的問題,主要對我個人身心造成的傷害無法估計……對,還有我的頭髮,有些人就是愛頭如命,現在我頭髮剪了,我感覺我要死了,我算是替那個神經病擋的,沒有他我根本不會出這樣的意外,不用糟這樣的罪,我不要錢,我要他坐牢。”

    蔣超依舊沉默,喬旌南忍着沒有側頭偷看,怕蔣超會尷尬,不曉得蔣承霖做什麼孽,這不是考蔣超,這根本是考他呢嘛。

    考演技!

    能有十來秒的樣子,蔣超開口,聲音低沉:“知道了,我回去準備。”

    他起身往外走,喬旌南客套:“坐一下,等會一起喫飯。”

    蔣超:“不用了。

    他拉開門出去,喬旌南見人影走遠,這才換了副表情,瞪着鏡子中坐在沙發上的人道:“你也不問問他去準備什麼,準備打人嗎?”

    蔣承霖優雅地翻着雜誌,不急不緩:“他還不知道打誰。”

    喬旌南蹙眉:“你缺不缺德啊?我剛纔說話,他明顯接不上來,好好的幹嘛給孩子叫過來讓人難堪?”

    蔣承森:“是你讓他難堪

    喬旌南提了口氣:“你讓他來的,我怎麼說?我不實話實說,我還現給他編個案例嗎?”

    蔣承霖低頭看雜誌,嘴上道:“他上高中時喜歡過一個女生,對人家校園暴力,那個女生被人潑過油漆,頭髮也剪了。”

    喬旌南沉默數秒,緊接着更加無語:“你故意的吧?”

    蔣承霖:“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或露臉,或現眼,都是自己選的。”

    喬旌南蹙眉:“你教育弟弟,拖我下水乾嘛?”他還不想當壞人呢。

    蔣承霖:“我等了好多年,難得遇上你這麼倒黴的案例。”

    喬旌南心臟突突跳了兩下,證明自己依舊活着,半晌,他還是好奇:“我今天才知道超是學刑法的,以前說他學法律,我以爲他跟你一樣都是經濟法。”

    蔣承霖:“他這樣的人,民法和經濟法都沒用,必須讓他把刑法全都背下來,做事之前先想想自己有生之年夠犯幾件事。”

    喬旌南:“好像還挺管用。”

    蔣承霖:“他自己知道後悔,跟學什麼沒關。”

    後悔這兩個字,跟蔣超就沒有半毛錢關係,喬旌南在線八卦:“他因爲什麼後悔了?”

    蔣承霖:“他喜歡的那個女孩。”

    喬旌南十足詫異:“超還有喜歡的人呢?你說那個他上高中時喜歡的女孩?”

    "嗯."

    喬旌南:“看不出來,超夠長情的,我一直以爲他沒談過戀愛,沒長這根筋。”

    蔣承霖:“誰說他談過戀愛?”

    喬旌南透過鏡子往後看,蔣承霖鼻樑上架着鏡框,背脊筆直又不僵硬,坐相很好。

    喬旌南:“沒談過還記到現在?"

    蔣承霖:“得不到的纔會念念不忘。”

    喬旌南抿着脣,沒有接話,本以爲這茬就算過去了,誰料蔣承霖又說了句:“沈全真上高中時就開始追你了吧?”

    喬旌南繃着一根神經,警惕道:“你想說什麼?”

    蔣承霖淡定的翻了一頁:“以前會花半年時間給你畫一幅畫的人,現在潑你一身顏料只需要幾秒鐘。”

    喬旌南太瞭解蔣承霖的爲人,蔣承霖看着和氣好相處,實則非常記仇,這是還記着他之前跟阿玲聊付阮的事呢。

    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喬旌南道:“她最狠也就是潑我一身顏料,總好過直接扎刀,濺一身血強。”

    蔣承霖:“我可沒讓人罵得狗血噴頭,最後只能弱弱回一句,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喬旌南:“我是好男不跟女鬥,不像有些人,認真鬥了,未必鬥得過。”

    蔣承霖:“我不會主動去人家門口找潑。”

    喬旌南:.

    阿玲小心翼翼道:“麻煩您低下頭,我給您下面推一下。”

    推子一響,喬旌南徹底破防了,他就想問問蔣承霖,英文名是不是叫‘茶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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